京城内并不准纵马,所以钟楚瑶骑的速度并不快,林禹洲几息的功夫就追到了钟楚瑶的身侧。
“改天我们一起去城郊马场赛马好不好?”
“改天是哪天?”
也不是钟楚瑶喜欢咄咄逼人,只不过她知道明天林禹洲要回军营中一趟,所以才故意着这么问的。
不过就是想要提醒他,不要随意画大饼罢了。
果然林禹洲的表情一僵,“瑶瑶不好意思,明后天可能都不行。”
对上钟楚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林禹洲垂下了脑袋。
但没办法,他之前在家养伤,已经有一段时间都没军营了,毕竟还有职务在身,还是的去点卯办公的。
“好了,别摆出这么个表情,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心情不爽想要发泄一下。”
“嗯?”
林禹洲两辈子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钟楚瑶的身上,对于别的女人的打量,他一点都不敏感,自然没有注意到什么细节。
“你还装傻,祁月啊!她眼睛都快粘你身上了!”
这个时代跟有婚姻法保障的现代不同,而且她的出身又只是个皇商的千金,上位者要是非要给他们的婚姻插足一个第三者,她根本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我真没有注意到!”
而自己的丈夫对这些事情都不是个敏感的,钟楚瑶是真的愁啊!
不是愁林禹洲对她的感情,只是单纯的烦那些可能存在的未知。
“哼~”
钟楚瑶没在说话,只是加快了马速,林禹洲只能在身后跟着。
路过郑家的马车时,郑柔柔掀开了个帘子,立马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脸上的喜色完全掩饰都掩饰不住。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郑柔柔根本没有注意到,郑尚书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郑夫人扯了几次郑柔柔的衣袖,她都没有察觉。
“胡闹!”
直到郑尚书冷硬的声音传来,郑柔柔才回过了神,忙唤了一声:
“父亲。”
可惜郑尚书根本不搭理她,转头看向郑夫人,“之前让你给她相看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已经看了七七八八了。”
“嗯,那明天我下朝,你把那些青年的情况来给我说说,到时候我在让人去打听。”
“是,老爷。”
郑柔柔在一旁听了两句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完全没顾上还在马车上,直接叫了起来。
“我不嫁,死也不嫁!”
到底是海顾及着女儿家的面子,也可能是稍微还有点脑子,郑柔柔并没有像私下同母亲那般放肆,直接嚷嚷出非林禹洲不嫁那种话。
要是真说出来,郑尚书可能会疯。
他同林盛本就政念不同,两人站的派系也是不同的,可他的女儿却是个拎不清的非得看上林禹洲那个混小子。
“那你要嫁谁?”
“我…反正我是不会随意嫁给别人的。”
“这种事情还由不得你,自古以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谁还由不了你做主。”
郑柔柔本就怕父亲,这下更是直接哭了起来。
但郑尚书并没有搭理,而是转头看向老妻,“都是你把她给惯成了这个样子,好好一个嫡女居然上赶着要去给人做妾,她不要脸我还要脸。”
“是是是,是我没教育好柔柔。”
郑夫人虽贵为尚书夫人,但膝下就只有郑柔柔一个女儿,没有个儿子傍身,她对上尚书始终是底气不足。
但就是因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她就确实是宠溺了一些。
“母亲。”
郑夫人给了郑柔柔一个眼神,示意她闭嘴,郑柔柔识趣,心中虽有不甘,却还是坐了回去,没有在纠缠。
郑尚书却并没有因为她突然的乖顺而脸色好上几分,依旧沉着脸。
钟楚瑶也一直沉着脸一路回了溪园,林禹洲跟在她身后,也想了许多。
以他对钟楚瑶的了解,自然是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的,所以房门一关,他就把人圈在了怀里。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钟楚瑶整个人都是颤抖的,那种从骨子里透出害怕的颤抖。
林禹洲的心狠狠一缩,将手收紧了几分。
“宝贝儿。”
“林禹洲我好害怕!来这里这么久,我一直身处于这一方后院,母亲疼我怜我,将我保护的很好,好到我都忘了这是杀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
要是真出现我们反抗不了的事情之时,我们该如何反抗呢?”
前世钟楚瑶也没少看穿越文,可就图一乐呵,甚至还会幻想,真当自己成为其中一员,会如何如何。
可等自己真的身处其中,她却觉得明哲保身才是正道理。
“瑶瑶,你看着我,看着我!”
林禹洲知道钟楚瑶两度患上抑郁,所以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好在在他的呼唤声中,钟楚瑶的双眼慢慢有了焦距。
“所有你担心的这些都不可能发生,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们控制不了的事情,我也有金蝉脱壳的办法,到时候我们隐姓埋名,去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你,真的想过办法?”
林禹洲郑重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也不是个喜欢受制于人的人,以前随遇而安不过是因为父母弟弟,但现在有了钟楚瑶,他的感受他向来放在第一位。
“对,而且这事儿父亲也是知道的,林家虽忠但绝不愚忠。”
这其实也不能怪钟家会做好这样的打算,毕竟每个朝代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有了林禹洲的回答,钟楚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几分,但下一秒,她突然又抬起手环抱住了林禹洲的脖子。
“不行,只是这样还是不行的。”
“那瑶瑶想要什么要,为夫一定做到。”
“我要个孩子。”
“… …”林禹洲怎么也想不到钟楚瑶的思维居然能如此跳跃,前一秒还愁闷的要死,下一秒居然就要生孩子。
“林禹洲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生孩子。”
察觉到林禹洲的僵硬,钟楚瑶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不是,但是这个事情我们不是之前讨论过吗?你好小,这件事儿对你的身体不好。”
“那你说什么时候可以?”
“最起码你的满十八吧!”
真的十八是林禹洲最后的底线了。
“那无所谓了,我十八岁生辰本来就还不到一个月,按照阳历算,我肯定是满十八了。”
道理虽说是这么个道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