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静柔公主手中的茶盏直接掉到了地上。
钟楚瑶连忙上前查看,“无碍吧?”
“没事儿。”静柔公主皱着眉,这可不是重点。
将钟楚瑶拉了起来,“你好好跟我说说,那混小子都说了些什么?怎么就要...”
那两个字静柔实在是说不出口,但眼中的怒意已经完全压制不住了。
虽然只跟钟楚瑶相处了短短半年的时间,但她已经将她真的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她可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即使委屈来自于亲生的儿子,那也不行。
“母亲不必生气,夫君同我肯定是不会和离的,他现在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
见静柔是真的生气了,钟楚瑶也没有隐瞒,直接将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的重复看了一遍。
静柔瞬间怒了,“简直一派胡言。”
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成天跟兵器为伍,哪有时间认识一个同生共死的女孩,梦里吗?
不对,难不成他是在隐瞒什么?
静柔想的认真,连钟楚瑶什么时候退下的都不知道。
想了许久静柔终于有了些许眉目,立马让嬷嬷将府医带了过来。
“参见静柔公主。”
“不必多礼,起来回话。”
“是。”
“你进府多少年了?”
“回公主话,二十年整了。”府医心里毛毛的,不由回想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岔子,惹到了静柔公主。
难不成混了二十年的铁饭碗,就这样到头了?
不行他还得再挣扎一下。
“那你告诉我,逸之的身体出现过什么问题,你没有禀告的吗?”
府医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绝无可能隐瞒半分。”
“那...逸之,正常吗?”
府医一愣,明显没有理解静柔公主的话,下意识的问了句,“您指的是什么方面?”
“方方面面!”
静柔公主的声音不由的拔高了几度,吓的跪在地上的府医身子俯的更低了。
“没有,绝对没有,少将军身体健康,壮硕如牛。”
“那方面呢?”
净柔公主问完,请了清桑来掩饰尴尬,这事儿她来问本来就有些奇怪,但府中旁人也不在,只能这样。
这下府医终于领会到了今日静柔公主为何寻他而来。
“没有任何问题。”
可府医坚定的回答并没有让静柔公主的眉头放松,反而皱的更紧了几分,“那就奇怪了。”
府医以为静柔公主担忧的是子嗣的问题,连忙保证道:“只要少将军得胜归来,肯定能很快为国公府开枝散叶的。”
静柔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既然林禹洲身体没问题,那就只剩下唯一的可能。
她的儿子,她为之骄傲的儿子,可能是个断袖。
一想到这个可能,静柔公主的心口一塞,她绝望了。
静柔枯坐在厅里想了许久,才拖着僵直的身子朝着书房走去。
她必须将心中所有的憋闷都写出来,不然她肯定能郁闷很久很久。
钟楚瑶一天一夜未合眼,心头的疑惑也解决了,整个人简直是身心舒坦,倒在床上立马进入了睡眠状态。
迷迷糊糊醒来又睡去,等彻底清醒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许是睡的有些久,钟楚瑶的脑袋晕乎乎的,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了力气。
“少夫人您醒了?”
红梅听到屋内有动静,连忙将灯点燃。
“摆膳吧!”
钟楚瑶是真的饿了,从昨天就没好好吃过点东西,现在她觉得自己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不过到底是晚了,钟楚瑶即使在饿,也只让人上了些容易消化的食物。
吃饱喝足,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林禹洲并没有回来。
到底是担心他的恢复情况,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让小厮去太子府打听。
好在两座府邸离的并不远,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小厮就带着最新打听到的消息回到了镇国公府。
看到红梅将人带进来,钟楚瑶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禀少夫人,少爷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只不过精神状态不太好,也不大愿意吃饭。”
钟楚瑶听到他折腾自己的身体,不由的冷哼一声,“活该。”
便让人退了出去,越想越气,越气越担心,为了让自己凝神,索性将自己丢进了床铺里,强迫自己闭上双眼,不再去想林禹洲。
而此时的林禹洲自然也不好过。
人虽然醒了,但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勾住了魂一般,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最让人生气的就是无论怎么询问,这人就是不愿意开口。
气的太子终是拂袖而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林禹洲,前世的记忆实在是太过刻骨铭心,林禹洲完全陷了进去。
尤其是一闭眼,脑海中浮现的就是钟楚瑶撒手人寰的那一幕。
明明她的脸上带着笑意,可他的心像是被凌迟一般。
她怎么就这么傻呢?
为什么不好好的活下去!
答案是什么自然无需多问,可正好是因为如此,林禹洲才更加接受不了。
甚至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恢复记忆,那样他就不可能阴差阳错之下成亲。
终是他对不起瑶瑶。
林禹洲痛苦的闭上了眼,重重的捶了自己脑袋拳,只恨时光不能倒流。
漫漫长夜,两人皆是一夜未眠。
同样这一夜没睡好的还有静柔公主,虽然她写信跟镇国公说了这事儿,可心头还是不得劲儿,用过早膳,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溪园。
见钟楚瑶妆容下都掩饰不住的疲惫,让静柔心疼不已。
“哎~可怜见儿的,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母亲是不是也没休息好。”
“哎~不说这个了。”静柔将话题岔到了别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瑶瑶要是无事儿可以去我们家的避暑山庄小住几日。”
“母亲不一同前往吗?”
静柔摇了摇头,“母亲有些事情要处理,等结束之后就去山庄跟你汇合好吗?”
钟楚瑶知道静柔是要解决她同林禹洲的事儿,自是没有疑虑,而且她也气林禹洲,甚至都没抬头看她一眼,就否定了一切。
离开几天也好,她留了一张简体字的字条在书房的桌上,收拾行李笼箱,当天就离开了。
钟楚瑶前脚离开,后脚静柔公主就杀到了太子府,将林禹洲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