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伯??”吏官本来就是记录大小案件,自然也是记得这件事的,他语气诧异,没想到这俩人竟然是兄弟关系。
牛大明也没有想到,“荀伯是你阿弟??你们根本不是一个姓啊。”
“我二人同为更夫,早已结为异姓兄弟,只因为我兄弟爱喝酒丢了更夫的差事,”钟伯终于说出了缘由,他恨恨的看向了牛大明,
“你抓不到贼,就拿我阿弟顶替,你认不认!!”
“我……”牛大明没想到荀伯一个孤家寡人,竟然还有人为他报仇,他沉默了。
“去年闹贼的案子,我记忆犹新。”
吏官也终于想起了不对劲,他指着牛大明怒斥道,
“你因此还向公廨要了三千钱的赏金。”
真的是太过分了,身为公职人员不秉公执法,竟然草菅人命,陷害无辜,为了三千钱的赏金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真是罔顾人伦。
反正事已至此,牛大明死猪也不怕开水烫,冷哼了一声,
“是又怎么样,本来就没什么贼,那些东西都是我偷的,不是已经被他们拿走了嘛。”
他指了指卢凌风,看来那包袱里面的金银珠宝就是赃物啊,每样皆是上品。
“可到底是谁杀了我儿子?”曹慧听到现在都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她呼吸有些急促,独孤羊的魂魄也突然有些不稳,他其实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因为太过悲伤与惨烈,所以灵魂会失去死之前的记忆,这是常有的事,看着自家娘亲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他很是愧疚,
“娘,勿急,听听大人怎么说。”
仵作行训,仵作只管验尸,不可杀人,若是手上沾染人命,即日自裁。
当日独孤羊为了救下春山手上沾染了人命,即便如此,也要将小舅子给摘出去,所以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拾阳,永远都不要回来。
随后便将尸体藏在泥佣之中,没想到朱大明突然前来挑衅,说自己的妻子和别人被捉奸在床,独孤羊信了,
“可惜仵作不可杀人,无论因何缘由,犯此规则,当即日自裁。”曹慧隐隐有些明白了,她满目含泪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早知道就不逼着自己的儿子做什么仵作,做个小生意平平安安的挺好,
“儿啊,娘,娘对不起你。”
“没关系的娘,我喜欢的。”独孤羊想起来了,没有任何人杀他,而是他,杀了自己。
鬼魂无泪,只有血泪,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对不起母亲,对不起妻子。
苏无名满脸感叹,语气中带着惋惜,
“为救春山,独孤羊情急之下杀了鲁二,他明知道鲁二是盗墓贼,若及时报案可免死罪,但独孤羊心中难以违背的就是这仵作行训,他用泥俑藏尸,让春山离开拾阳,应是试图掩盖,但杀死鲁二的独孤羊被仵作行训逼上了绝境,在精神恍惚中又受了牛大明编造的那些污言秽语的刺激,苏某虽并未与独孤仵作长谈,但此刻我能感受到他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