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净赚六十四文,任芸的一成盈利算七文,剩下老林家便能得五十七文。
老两口商量了一下,决定将挣到的钱当做工钱给两房的人发下去。
老两口和大房二房均出了力,算下来一房便应得十九文钱,扣除上交公中的七成也就是十三文,每房便能得六文钱。
两房的人没想到老两口居然还会给他们发工钱,一时间惊喜不已,个个喜笑颜开起来。
六文钱都是由林老太交给两个儿媳手上的。
林有稻望着徐氏手里的铜钱,笑呵呵地让她收好。
林有黍却一把从严氏手里抢过了三文钱:“咱俩一人一半,谁也没占谁的便宜!”
严氏气得仰倒,想开骂,但碍于老两口在场,硬是一口气梗在了心里。
林老太瞧在眼里,不觉摇了摇头。二房这两口子,夫妻不像夫妻的,倒像是冤家对头……
林家这一头,任芸今日也没闲着,要忙着准备拜师礼。
这学子拜夫子的礼她从前倒是听说过,叫六礼束修,需要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和肉条六样礼,寓意勤奋高中心意之类的。
但学徒拜手艺师父的礼,她还真不清楚,于是只得四处去打听。
林善言要拜的这师父可是宫里头出来的,这拜师礼她可不准备含糊了事,只能比通用标准高,绝对不能少一样。
打听了一圈,每个人说法倒是不太一样,有说送酒肉便可以了的,有说还要送茶,还有说要送鸡鸭的,甚至还有说送狗也行的……
任芸听得一脸懵,于是最后决定,都送!
没错,有超市空间在手的她,就是这么豪横!
她买了一个空酒坛子,然后从空间里买了两瓶杏花村汾酒倒了进去,再封上盖子。
茶叶准备了两罐子西湖龙井,猪肉肥肉五花肉各备了两斤,至于鸡鸭什么的,那就更简单了,她直接从空间里取了一只脆皮烤鸡和一只果木烤鸭,还省得谭老爷子费劲杀了再煮呢。
最后是狗……
任芸托着下巴,摸了摸大黑的狗头:“……”
大黑:“……?”
算了,狗还是就别送了吧,大黑还得留着看家呢。再说了养狗还要费米粮,老爷子还不见得想要呢。
任芸最终决定用糕点替换。她准备了一个礼盒,从中式糕点区买了八样糕点,分别是枣花酥、山楂酥、蝴蝶酥、蛋黄酥、板栗饼、牛舌饼、墨三宝和糖火烧。
每样糕点各买了两只,分别放了两层。别说,不同的糕点花花绿绿的摆在一起,还挺好看的。
就此,拜师礼便准备妥当了。
次日便是约好了的拜师的日子,任芸带着林善言去往谭老爷子家,林善举想凑热闹,便也跟着去了。
老爷子家自然在和光县城,按照留的地址一路打听过去后,任芸才发现老爷子住的居然还是东城的富人区。
老爷子和唐盛一早便在门口等着了,见林家人如约到来,忙笑呵呵地将人带进了门。
任芸忍不住打量了一番,那是一座两进的宅院,虽说不上特别大,但却处处透着精致气派,房上的木梁都是雕花。
甚至还有一个小花园。
只不过被老爷子垦掉了一半,种了些打理得不怎么样的瓜果蔬菜。
“嘿嘿,闲来没事乱种的,倒也长起来了。”谭老爷子笑道。
任芸面带微笑,附和着点点头。没错,是长起来了,就是没一片好叶子,快被虫子给啃秃了……
她又望了一眼那几株被挤在角落、完全不受宠的名贵花卉,心道这随便一株,怕是都抵得上几亩地的蔬菜了……
见她盯着那几根花瞧,谭老爷子以为她喜欢,便爽快笑道:“这几株花草我都嫌碍事得很,若不是唐盛说扔了太浪费,我早就拔了扔了……你若是喜欢,便全都带走吧,省得搁这边影响我种菜……”
“那我便不客气了,多谢您了。”任芸笑眯了眼,这几株花卉带回去,正好可以放在同尘里的二楼贵宾区里。
参观了一圈后,便开始正式的拜师礼了。
仪式流程也很简单,先拜祖师爷,再拜师傅。
谭老爷子早就准备好了条桌和香炉,放在了庭院正中间。
条桌上出了香炉,还放了一张锯子和一把斧子,代表的便是木匠祖师鲁班。
“给祖师爷磕头!”
随着谭老爷子一声高喝,林善言双膝跪地,朝着条桌方向磕了三个头。
然后便是给师父送上拜师礼,再磕头敬茶。
古代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地位可以说是仅次于父亲的,甚至有时候教导得比父亲还多,故而要行磕头大礼。
林善言面朝谭老爷子跪下,认真而郑重地行了三个磕头大礼。
大礼行过,这拜师礼便算结束了。
几人又闲谈了几句后,任芸便带着两个小的先行离开了。
双方约好了从明日起,谭老爷子便会去小福村教林善言正经木匠手艺。
按理说,其实应该徒弟到师傅门上学艺的,但谭老爷子嫌弃这宅院憋闷,不如乡下舒坦自在,硬是要求在小福村带徒弟。
教累了还能看看山水钓钓鱼,那多惬意。
任芸见老爷子坚持,便只得答应了,大不了把二人的午饭管了,就当犒劳他们奔波的辛苦了。
谭老爷子望着林家母子留下的一大堆东西,乐呵呵地开始拆礼包。
“您这徒弟收的可不亏,送了这么多东西来。”唐盛忍不住打趣道。
谭老爷子没理会他,首先便抱起了那只酒坛子,刚打开盖子,一股浓郁清醇的酒香便扑鼻而来。
光闻着味道,便已让人醉了三分。
“好酒!”谭老爷子忍不住赞道。
唐盛也忍不住凑过来闻了一鼻子,登时咋舌道:“林家送得这酒不赖啊,闻着挺烈啊!”
谭老爷子抱着酒坛子,一时间嘴都快咧到了耳朵根。
这酒何止不赖,简直醇香诱人得不要不要的。说句大不敬的话,他在宫里头那么多年,都没闻见过这么浓香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