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诗琪一脸震惊地看着气急败坏的陆明远,似乎无法相信他居然会说出那些话!
“够了!”陆时晏把糖糖递给旁边的月嫂,然后眼神如冷刀子一般扫向陆明远,“如果你今天是来胡说八道的,那你可以滚了!”
陆明远以为陆时晏还被蒙在鼓里,把别人的小孩当作亲生的一样疼,继续苦口婆心道:“时晏,这个小孩真的不是……”
陆时晏冷冷打断道:“陆明远!有什么出去外面说,不要打扰我太太和我的小孩休息!”
陆明远听到陆时晏直呼他的全名,而且看到陆时晏那瘆人的脸色,他顿时被震慑住了。
陆时晏打开门走了出去,陆明远连忙跟上。
他们来到月子中心另一个房间。
两人进去之后,陆时晏把门关上。
坐下之后,陆时晏直截了当道:“陆文昊我可以放过他,但是你记住,糖糖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你的亲孙女,不许再到苏诗琪面前胡说八道!”
“也不许在外面到处散播谣言,败坏诗琪的名声,否则,我会随时再将陆文昊送进去!”
陆明远听到他说愿意放过陆文昊就很欢喜,但听到后面的话才慢慢反应了过来,陆时晏这是已经知道了苏诗琪生下的小孩不是他的骨肉,可他还是要继续跟苏诗琪那个女人在一起?
而且还要把小孩当成他的亲生骨肉那样去疼?
想想刚才陆时晏认真地给小孩喂奶的画面,陆明远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人下了降头。
陆明远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帮别的男人养小孩,如果是他老婆生下其他男人的小孩,他肯定会将他们打包一起扫地出门!
苏诗琪到底给陆时晏下了什么魔咒,就算被戴绿帽子也甘之如饴。
试问,世界上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被戴绿帽呢?
还要把来历不明的野种当作亲生孩子一样对待……
陆明远试图再劝道:“时晏,以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要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话没说完,陆时晏杀人的目光就扫了过来,“闭嘴!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还有,你等下进去跟她道歉,就说你刚才都是在胡说八道,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网上都说刚生完小孩的女人受激素影响,很容易得产后抑郁。
陆明远今天一进来就是各种难听低俗的话冲苏诗琪骂了一遍,听得陆时晏想把他嘴巴缝起来!
陆明远顿时急了,“你说什么?我还要向她那个贱……道歉?有没有搞错,我可是长辈!”
陆时晏冷冷看着他,“那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宝贝儿子陆文昊出来?”
陆明远想到陆时晏好不容易松口让陆文昊出来,他绝不能让他反悔,于是一咬牙,“行,我等下就去跟她道歉!”
罢了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陆文昊免去这场牢狱之灾。
其他的以后再说。
现在没法将苏诗琪赶出陆家,那就以后再寻找机会。
“还有,以后陆氏必须交给我打理,如果陆文昊再对我做任何小动作,我不会再对他心慈手软!”
陆明远连忙道:“好好好,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请你回去掌管陆氏的。至于文昊,他出来后,我一定好好警告他,让他不要再找你麻烦!”
陆文昊就算出来了,也不适合再掌管陆氏了,他已经尽失人心。
不管是消费者大众,还是公司内部的员工、股东,都已经对他很失望。
陆时晏点头,示意他过去跟苏诗琪道歉。
房间里的苏诗琪刚才听到陆明远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后,现在还在气得浑身发抖!
之前陆明远还低声下气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苏家提亲,现在见她生下的是女儿不是儿子,陆明远就立刻变了脸。
作为孩子的爷爷,居然骂糖糖是野种,甚至还想将她和糖糖扫地出门……
苏诗琪本来还想跟他缓和关系,现在想想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这时,陆明远跟在陆时晏的身后走了进来,他心不甘情不愿道:“对不起,刚才是我口不择言,胡说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
看到他态度180度的转变,苏诗琪知道肯定是陆时晏对他施压了,这个道歉一看就不是发自内心的。
苏诗琪冷冷道:“陆董事长,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但是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不是每一句道歉都会换来没关系,言语有时也是伤人的利器。
苏诗琪对他的称呼,已经从爸变成了冷冰冰的陆董事长。
陆明远在陆时晏威胁的眼神下,继续道:“那个,诗琪,刚才我是看到时晏一个大男人,放着那么多佣人不用,在这里给孩子喂奶,我这看着心里膈应,所以才一时忍不住发火乱说话了……”
苏诗琪嗤笑道:“爸爸照顾孩子那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你觉得膈应?所以这就是你从小就把时晏扔给佣人带,然后这么多年对他不闻不问的理由么?”
这话一出,陆时晏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想起了儿时那段灰暗的时光,虽然有爷爷的陪伴,但是始终没有父爱、没有母亲。
苏诗琪的这一番话直接戳到了陆明远最心虚、最内疚的地方,他一直在后悔以前对陆时晏的忽视。
当时医生跟他说陆时晏的眼睛没希望恢复了,而且他当时又有了小儿子陆文昊,所以就把所有的爱和精力都放在了陆文昊的身上。
但凡他知道陆时晏有这么惊人的经商天赋,或者知道他还有一丝重见光明的希望,他都不会对他不闻不问这么久。
“以前是我不好,现在我知道错了,所以今天特地过来请时晏回去接管陆氏的。”
苏诗琪轻笑一声,“你现在只是发现他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才来找他回去掌管陆氏,而并不是出于爱。”
“但不得不说,你对于陆文昊那真是父爱如山,不惜为了他来向我低头道歉,所以,其实你也是懂得爱自己孩子的,只是不爱时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