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无比真实,刺鼻作呕的血腥味儿,以及九希最后那个像是在看他们的眼神,都是那么的让人不适……
两人醒来后,人都是懵的。
这是她们进来的第三天。
与第一天不知天高地厚相比,在受到几顿毒打后,两人老实了不少。
今晚的这个梦,太让人不安……
谢铭文是最先知道,他父母一死一伤的消息的。
谢母惨死,她被谢父的电锯一分为二,据说收尸的人都没一个,因为死的太凶,都怕沾惹上不好的。
谢母的娘家不愿意接手。
谢父这边的更没人出面,他们宁愿花些钱也不愿意把尸体领回来。
因为谢父杀人,与谢父关系近的兄弟姐妹都恨死了他。
高考的不能再考军校。
谈婚论嫁的听到谢父一家的破事儿,也犹犹豫豫不敢再嫁娶。
毕竟,谁知道这会不会有影响?
谢父半死不活躺在医院哼哼唧唧,哭喊了半个月,伤口才见好转。
伤痊愈后就火速判刑坐牢,更绝的是,在一场晚课劳动的时候,父子俩相遇了!
可谓是命运弄人,谢铭文要哭不哭,谢父脸色灰败。
刚要相聚一下,两人就被拉走参加劳动。
没人探监。
谢家没人。
禾家确实不愿意去看禾雨萍。
本就重男轻女,禾家夫妇恨不得禾雨萍死了!
禾父骂骂咧咧,当着警察的面撇清与禾雨萍的关系。
“她就是个赔钱货,她做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要赔偿一分没有,她都是成年人了,对什么人造成影响都与我无关,你们去找她赔,一枪打死更好,免得给我丢人现眼!”
“哦丢人现眼丢人现眼!”禾家业手里拿着禾雨萍的相册,警察眼尖的看到相册里有禾雨萍与谢铭文的裸体照。
一把抢过相册,尴尬的不行。
“小朋友,快回去读书。”
禾父不乐意了。
以为相册里有什么好东西,伸手就要抢过来。
“是我女儿的东西,给我,她可是大网红,说不定是什么支票密码什么的。”
抢过来一看,烫手的立马将照片丢在地上,骂骂咧咧。
“不要脸的赔钱货!你们直接打死!”
警察们面面相觑,一起看向坐在警车的九希。
“同学,你看,她父母蛮不讲理……”
“那就算了吧,就当我被狗咬了。”
九希故作大发,发誓要把明事理的人设立稳了。
一年后,九希提前毕业,并且获得学校的保送读研资格。
同年,九希成为大学生创业达人排名榜第一的名人,一有空就被各大学校请去演讲,传授创业经验。
当九希被问到是如何走出被前男友与闺蜜双重背叛的阴影里时,九希陷入回忆。
双眼微红,声音颤抖。
“没什么诀窍,就是不断的告诉自己,一次不忠,永不录用。为不值得的人伤怀,是对自己的不忠与背叛,所以我化悲愤为动力,成就了现在的我。”
“当然,经历了那么多的变故后,我觉得咱们大学生,还是得加重锻炼,不然遇到危险,连逃跑的机会都很渺茫。”
众人哄堂大笑,有学生一脸崇拜的要九希的签名,九希来者不拒。
网上频频流出九希的采访演讲视频,视频地下清一色的彩虹屁。
夸九希漂亮,夸九希聪明优秀的数不胜数。
九希研究生毕业后继续攻读博士,但也没落下事业。
博士第三年的时候,禾雨萍出狱了。
九希开着限量版跑车停在监狱门口。
禾雨萍一出监狱就看到了拉风惹眼的粉色跑车,以及坐在跑车上的美人。
五年的时间,岁月把九希打造成了电影里气场强大的美艳女主。
九希侧头看向禾雨萍的时候,禾雨萍的一颗心沉入谷底。
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被凝固。
禾雨萍站在原地不动,怨毒的盯着下车朝她走来的九希。
风中隐隐约约有香味飘来。
九希手上拿了个用布盖着的,半人高的长方形东西。
在距离禾雨萍两步远的时候,九希“唰!”的取下黑布,禾雨萍条件反射的就要后退逃跑。
可当她看到镜子里脸色蜡黄凹陷,头发如同枯草随风摇摆,瘦弱矮小的丑八怪后,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这不是我!不是我!”
她在监狱里就极力避免照镜子。
因为她无法接受她引以为傲的小姚笛的美貌被摧残的只剩灰败与丑陋!
可九希残忍的打破了她的自我欺骗!
而九希却那么的耀眼夺目!
她一直刻意忽略的记忆再次侵袭。
她想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撕烂九希得意的嘴脸,但她知道,自己一定不是九希的对手。
九希慢慢的欣赏她脸上的恨意,俯身在她耳边耳语。
“没错,一切都是我在操纵。”
什么意思?
禾雨萍困惑。
九希唇角微勾,转身就走。
禾雨萍越想越不安。
冲九希的背影喊道:“你什么意思?!”
九希上车,回头露出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你会知道的。”
出狱的时候她身上是有五十块的。
这点钱,都不够她回老家。
住宿也不够,吃不能维持一天。
怎么办呢?
去应聘工作,别人一查就知道她坐过牢,直接连人赶走。
禾雨萍在饿了几天后,最终走入了廉价的发廊。
她成了一名招待底层男人的妓女。
没等她攒够钱,她就染上了病。
她躺在廉价的钟点房里等死,越想越不甘心,咬牙用最后一点钱回了老家。
在车上,她做了个梦。
梦醒,映入眼帘的是廉价的批发衣服,空气中飘散着恶臭的鸡屎味儿。
她恍恍惚惚,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她到底是富婆禾雨萍,还是锒铛入狱出来后一贫如洗的禾雨萍?
她分不清了。
以至于时常会出现幻觉。
她应该是富婆禾雨萍。
被这样折磨的回到老家的时候,人就撑不住了。
禾家村的人最初还没认出来她是谁。
最后还是她自己说自己是禾雨萍,才被人抬去禾家的。
彼时禾家人正在吃中饭,听闻她回来了,连门都没让她进去。
禾父站在院子里骂了足足三个钟头,骂她不知廉耻给他们丢脸,骂她赚了钱不给家里寄,害的他们十几年的付出打水漂。
禾雨萍躺在地上虚弱喘气。
她喊不出声,“轰隆隆!”,天越来越黑,豆大的雨水砸在她身上,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