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嬷嬷知道自家姑娘愈发主意正。
连女扮男装科举入仕都敢做,实在是没有什么不敢的。
她这条老命早就是穆氏的,能活一天已经是赚的。
九希要报仇,她就尽力为九希负责后宅的琐碎。
要是哪天事情败露,她也是要为两位主子铺路的。
府试在即,白鹿书院都弥漫出紧张的氛围。
九希在外人看来,就是出了名的求知若渴,不要命的拼命九郎。
被九希的拼劲儿带动的乙字两个班的学生,也是卯足劲儿的埋头苦学。
要是换作九希刚入学那会儿,乙字班的学生都是对九希有两分意见的。
但现在么,巴结都来不及。
就算是自命不凡的林动,也在某天,看见九希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成功解答出一篇策略的要点后,终于心服口服的承认,九希在学问造就上,确实要比他强上很多。
所以后来就开始请教九希问题。
彼时九希嘴里叼了根沾墨的笔,听见自己请教问题,好看的眸子有一闪而过的差异。
林动承认,他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本以为会遭到拒绝。
毕竟他清楚九希是有多么迫切的参加府试。
自己请教他问题,武无意是耽误别人考试准备的时间。
但他没想到,向来独来独往的玉面煞神,居然答应了。
后来林动分析策略的速度又快又好,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厚着脸皮找九希请教问题。
那些人也是无比忐忑的。
开玩笑,可别看穆九斯斯文文,一张脸比姑娘还要俊,但穆九打起人来,整个白鹿书院的书生加一起,怕都不是穆九的对手。
你能想象到,如同落魄贵族公子哥儿般的穆九,徒手捏碎砖块的恐怖么?
所以当一群人互相打气,结伴而行请教九希问题,被九希淡漠的眼神上下打量时,心中是忐忑不安与惶恐的。
就在众人额头冷汗狂流时,玉面煞神终于开口。
“爷要参加三月后的府试,你们知道吧?”
众人:“知道知道,那我们就,”
“退”字尚未出口,就听九希说:“穆某家境贫寒,问一次问题,你们懂的。”
有聪明人秒懂。
只要能考上童生,花点钱算什么?
当即就有人拍板,给九希给钱。
学院的夫子听闻后不满。
觉得九希铜臭味儿太重,又爱钱如命,将来就是当官,也必定是贪官。
原本是要找九希谈话,顺便让九希将钱退回去。
却被白里策拦住。
白里策只说了一句话:“不偷不抢,为何要退?再说,他有能力靠学识吃饭,那是他的本事,且,万一真的有奇效呢?书院多几个童生名额,不好么?”
夫子们愣住了。
此话有理。
遂不再出面教训九希。
九希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乖乖交钱,没钱的就帮九希做事。
九希挑眉,也就答应了。
事实证明,这些人的选择没错。
三个月后的府试终于来临。
考试就在白云县。
开场外,七八个书生围住九希喋喋不休。
“穆哥,怎么办,我好紧张,万一考不上可如何是好?”
“穆哥,你肯定是能考上的,要是我落榜,以后就要去乙字班找你了呜呜呜~”
九希相当无语,白眼望天。
“进去吧,我看过了你们近日的文章,做的不错,就算再差,也能捞个排名靠后的名次。”
还有人要说话,已经开始搜身进考场。
秦祁紧张的抓住九希的手,脸上的祈求一闪而过。
“哥,你,你还是别考了吧?我可以的,你不用做这么多的。”
九希给了他一个别担心的眼神,便径直走向了考场。
秦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安国的考试,可是要脱衣服裤子检查的。
很多学子脱的只剩一件裤衩子,官兵还要搜身检查是否作弊。
当九希脱掉外衣,露出里间的衣服时,秦祁紧张的差点晕死过去。
然而,九希却没事人一样,被官兵放行。
临走时,九希还有空冲秦祁比心。
秦祁悬浮着的心终于落地。
林动路过他身边时,诧异道:“你怎么出这么多的汗?其实你的年纪,再稳一年下半场考也是不迟的。”
秦祁笑了笑,坚定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去试试的。”
直到考试结束,宫嬷嬷与砚台绿蛾等人才安下心。
也没人问九希是怎么瞒过官兵的。
几天后,县试放榜,砚台一大早就去了官府外看成绩。
宫嬷嬷与绿蛾紧张的做事都心不在焉。
秦祁也有点不在状态。
就九希在准备送叶慎一个大礼。
一个时辰后,砚台疯疯癫癫的跑回家,气喘吁吁的往外蹦字。
“公,公,公子,成绩,出了,您,您是榜一!小公子,没,没,”
宫嬷嬷听的心焦。
催促砚台赶紧说。
砚台顺利顺气儿,看向秦祁:“恭喜公子,公子也中了,二十八名。”
先不说九希等人如何高兴,半个时辰后,那些请教九希题的八个学子,也赶到了九希家里。
这些人高兴的不行,要请九希与秦祁去酒楼吃饭。
九希顺手拿起书,淡淡道:“我就不去了,还有几个月就是府试,我要参加的,你们自个儿去吧。”
林动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也不去了。
次日到了书院,九希就被人围住了。
就连看不惯九希的夫子也少有的对九希和颜悦色。
凭啥?
就凭九希带的那八个人都榜上有名!
而下场还要参加府试,依然要留在乙字一班,这倒让林动等人暗自高兴了许久。
当九希再次参加府试结束后,成绩出来的那天,砚台是一路笑着回到院子里的。
九希依然是榜一考中秀才。
与此同时,叶慎去自家青楼听取消息时,不知怎么就中了招,把一个刚卖到青楼的丫头睡了。
睡醒后,那丫头便开始寻死觅活,恰巧被御史撞见 。
那丫头声泪俱下的诉说自己的苦难,把御史气的直骂叶慎衣冠禽兽。
这御史也是不怕死的主,连皇帝都怕他较真。
可想而知,叶慎被那御史弹劾弹的怀疑人生。
名声臭了,还被皇帝罚免半年俸禄,禁足三个月。
至于那个被破了清白的丫头,皇帝命令叶慎抬进府里,当了个妾。
消息传到秦无双耳中时,秦无双正在小心翼翼的往留疤的脸上敷药粉。
“什么??殿下睡了个野丫头?那丫头叫柳轱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