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皱巴巴的老人脸与关美美仅拳头大的距离。
邵宝莉一颗心扑通扑通跳,随即就是一阵不悦。
她没好气的瞥了眼佝偻身体的老男人,捏紧鼻子,拉开与老男人的距离。
老人眉眼含笑,似乎看不见邵宝莉脸上的嫌弃。
“你要干嘛?!”
邵宝莉警惕的盯着老人,眼里透着不耐与厌恶。
什么啊,这人身上的味道好难闻啊,干嘛不知趣的凑那么近,真是烦死了!
老人笑笑,举起手,露出手里的钱包。
邵宝莉一把夺过钱包,语气不善的质问:“我钱包怎么在你手上?!”
她当着老人的面,检查钱包,并没有发现丢失什么,表情缓和。
但依然不怎么和善,待人处处透着股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
老人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娃子,钱包掉了,可看好了别再丢,没钱寸步难行,你家大人呢?就你一个?”
“你管我?我妈都没这么啰嗦,你怎么还不走?不会是想要报酬吧?”
“呵呵~还是个孩子呢,脾气和我孙子一样大。”
老人摇头离开,邵宝莉警惕的盯着对方离开,见他在不远处坐下,心里不得劲的很。
想了想,为了安全,还是起身找了个人多的车厢坐下。
一夜无话,再次醒来,邵宝莉背着包,兴奋的打量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终于来到了故土,她生活了半辈子的老家,在这里,她可以找大舅给自己做主,她终于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九希通过系统监控看到邵宝莉找到关美美的哥哥家,又看到邵宝莉被人冷落。
这邵宝莉未免太过天真。
一个见不得光的孽种,对于邵家与关家而言,都是烫手山芋,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邵宝莉要想如上辈子那般被人捧在手心宠,那是绝无可能。
这人啊,总要经历毒打才知道,绝望是什么滋味。
九希故意放邵宝莉走,就是为了让她获得希望,而后带着绝望浑浑噩噩的遭受折磨。
邵宝莉坐立难安。
关大舅还没下班,关家就关大舅的老婆肖春华在。
肖春华看邵宝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邵宝莉坐了一小时,连杯热水都没混到。
当然,邵宝莉是不明白难为情是为何物的。
她只觉愤怒与不满。
怎么回事,明明大舅母对自己很不错的,几个表哥表姐也很和善,以前自己一到关家,大舅母就忙前忙后的准备吃食。
此刻她坐在冷板凳上,又饿又渴,自来熟的说了三遍想吃松鱼桂圆,那是她很爱吃的一道冷菜零嘴,舅母每次都会给她做。
邵宝莉又累又饿,开口就带有情绪。
“舅母,大舅还没回来吗?”
“谁是你舅母?你不要乱叫啊,我才不是你舅母,我是看在九希的面子上才让你进屋的,你休息好了就赶紧走,我们不欢迎你。”
邵宝莉的怒火在听到她最讨厌的名字后瞬间熄灭。
这么多年,九希的手段她是受够了,也不愿意得罪九希这个疯子。
最可恨的是大哥也任由九希作贱她,她在邵家活的不如保姆有尊严。
邵宝莉私下里找过关大舅,对方把她当疯子,她不信,自己是关家的半个血脉的事,关大舅会不知道。
一定是九希威胁了他们。
邵宝莉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自以为是的解释:“舅母,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怕得罪那贱人,我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只是想看看你们,顺带去监狱看看我妈和二哥。”
肖春华眼神怪异的打量邵宝莉,那眼神让邵宝莉十分不自在。
“舅母?”
“你闭嘴!”
肖春华强忍恶心。
指着邵宝莉的鼻子问:“她都告诉你了?就算告诉你真相,我们关家也不认你!”
“你知不知道,每年收到从京都寄过来关于你的照片和你做的事,我们就觉得脸上无光,你赶紧走,你和我关家没半点关系!你就是个保姆的女儿,不要异想天开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肖春华用扫把将邵宝莉往外赶。
邵宝莉刚开始还装乖巧解释。
到最后也忍不住脾气扯喉咙骂她狗仗人势。
肖春华被气笑。
厌恶的上下扫视邵宝莉。
“你还真和你那不要脸的妈一个德行,自私自利不懂感恩,阿京媳妇能让保姆把你养大就是天大的恩情,你居然跑出来还偷她的钱,你从骨子里就坏透了,你滚!死外面也不要来我家!脏!”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明明是邵家的人,被恶毒嫂子打压成保姆的孩子,你们不为我做主,还站在她一边!你们还是人吗?!”
邵宝莉说到伤心处,当着肖春华的面抹泪。
她是真的伤心啊。
莫名其妙回到过去,发现所有人都变了,曾经爱她的妈把她卖掉,疼爱自己的二哥坐牢,父亲瞎了独自进了养老院,待她还行的大哥对自己形同陌路。
邵宝莉蹲下身抱住自己号啕大哭。
她哭的伤心,肖春华也是真的厌恶不耐烦。
拿起扫把抵在邵宝莉脑袋上,催促:“你要哭去外面!晦气!”
“哇~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肖春华赶人的动作一顿,不确定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邵宝莉抬头,眼泪鼻涕糊一脸。
“你是个孽种,你是关美美那荡妇与邵亘昌结合生的孽种!你大伯能收养你把你养大,你就该感恩戴德!你快走!不要脏了我家的地!”
什么?!
她是二哥与妈妈的女儿?!
亲二哥不是哥哥,二是她亲生父亲??!
邵宝莉浑浑噩噩的,任由肖春华把她赶出关家。
“嘭!”
关家大门被重重关上,邵宝莉震惊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怎么会呢?不可能的,我爸就是邵东贵!邵亘昌是我二哥!我才不是孽种!”
邵宝莉上前撞门,怒火将她仅有的理智灼烧殆尽。
她不是孽种,她要问清楚,为什么要侮辱她。
她不相信,这么多年大哥不待见她是因为自己是个孽种。
不可能!
“开门!你开门!你把话说清楚!我才不是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