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碧姹不可置信的看着依偎在墨淄斯怀中的女人。
而墨淄斯,正以一种厌恶的眼神打量她。
她听见周围的妃嫔在窃窃私语。
宫女内侍幸灾乐祸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卫碧姹瞬间有种被人看猴耍的羞辱。
卫碧姹跪在地上,两个宫女死死压着她的双手不得动弹。
她听见圣心宫主殿的妃嫔抹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
那位妃嫔是比她高上两阶的美人,姓李。
李美人有张巴掌大小的瓜子脸,丹凤眼,哭的时候眼角带红,哭的也极有韵味。
李美人今天画了个桃花妆。
眼泪掉下来的时候,称的两腮的粉红花钿如桃花般栩栩如生。
卫碧姹听见李美人对墨淄斯说:“陛下,妾不知涟答应会做出这种事,前些日子,我宫中的内侍有听见涟答应殿中传来的碎瓷与女人的咒骂,彼时妾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可如今,如今,”
“你血口喷人!我从未想过要害人!”
卫碧姹愤怒的想要摆脱宫女的束缚。
却被墨淄斯怀中脸色惨白的妃子一句话打入了冰窟。
那新进妃子柔弱的拉住墨淄斯胸口前的衣服,泫然若泣,声音宛如三月黄莺婉转动听。
“陛下,妾与另外几个姐姐进宫,自认不曾与诸位娘娘生过间隙,可为何涟答应心思如此歹毒,居然想要断我子嗣!”
“陛下,陛下,”
妃子痛苦的扬起漂亮虚弱的脸,“陛下,妾并未做错什么,为何这位涟答应要给我下毒?妾还能为陛下诞下一儿半女吗?”
美人哭的唯美破碎,让墨淄斯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他抱住怀中妃子的手紧了紧,目光如鹰扫向地上的卫碧姹。
卫碧姹被墨淄斯眼中的冰冷与厌恶刺的浑身冰凉。
一颗心也跌入谷底。
仿佛昨日帝王恩宠就是镜中月水中花。
卫碧姹苦涩的扬起嘴角。
正想为自己正名,却见墨淄斯冷漠的对李美人说:“将你所看到的如实讲述,不得有半点弄虚作假。”
李美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举起三指发誓:“陛下,妾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五雷轰!”
话落,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跪在地上的李美人心中打鼓,一口气吊在喉咙处,紧张的注意殿外的情况。
并未见到空中有何异样,李美人悬吊的心也放了下来。
原来赵婕妤允她诸多好处,又说已经找大师做好法阵遮蔽天眼,这样就算自己发假誓也不会遭报应。
如今看来,赵婕妤果然没骗她!
李美人有了底气,说出的话愈发诚恳。
再加之有卫碧姹屋里的宫女作证,卫碧姹确实嫉妒新进美人受宠,所以动了坏心思想让所有受宠的美人失去生育能力。
至于那虎狼之药从哪里来的,又是何人帮忙行事,则是皇帝的人搜查到几个宫女。
几个宫女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不断求饶,一口一个咬定是受涟答应的指使才做了坏事。
卫碧姹跪在地上,发疯般的为自己辩解不是。
“陛下,陛下,妾是被冤枉的,妾从未有过那恶毒的想法,陛下,求陛下明察秋毫啊陛下!”
墨淄斯厌恶的挪开眼不去看泼妇作态的卫碧姹。
挥袖对皇后说:“蓄谋断绝皇嗣,此罪恕不可赦,将其打入冷宫,皇后你作为后宫之主,管辖下却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实属皇后失职,”
“皇后以为,朕该如何罚你?”
墨淄斯以为依皇后的性子,被自己迁怒,定是会大发雷霆与自己对着吵。
可让他失望的是,皇后并未按照他想的那样大吵大闹。
皇后竟温顺的认罪,并主动表示禁足。
墨淄斯感觉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那种无力让他心中愈发烦闷。
心下也失去了继续呆在圣心宫的心思,甩袖带着怀中的妃子离开。
卫碧姹绝望的看着墨淄斯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
大殿里,皇后淡淡了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卫碧姹,对心腹痣抬了抬下巴,转身也离开了圣心宫。
痣居高临下的审视卫碧姹,对身后的宫女招手:“来人,将这蓄意断绝皇室血脉传承的贱婢拉下去,先上拶刑,再扔进冷宫。”
五六个内侍朝地上的卫碧姹扑去,摁住卫碧姹上刑罚。
卫碧姹拼命挣扎。
“不,不是妾!妾真的没害过人,娘娘,娘娘,娘娘您要相信妾,妾,啊啊啊!!”
卫碧姹被十指传来的剧痛折磨的惨叫连连。
两个内侍死力拉拽两边的绳子。
竹夹在巨大的压力中卡进了卫碧姹十指的肉里,鲜血很快就顺着伤口滴落在地上。
同殿的李美人被这撕心裂肺的惨叫吓的一个哆嗦,险些没站稳摔在地上。
“走,本宫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
李美人不愿呆在这里看卫碧姹受刑,催促身边的宫女往外走。
李美人一走,大殿中顿时就空旷了许多。
痣站在一旁,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宫女接到痣的眼色,转身走出大殿。
耳中传来卫碧姹撕心裂肺的惨叫。
痣转身,视线落在卫碧姹因为失血折磨而惨白的脸。
原本美艳的脸,此刻青筋毕露,豆大的冷汗打湿了卫碧姹的鬓角。
卫碧姹浑身哆嗦,到最后连惨叫都不能发出。
痣等所有的刑罚都上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走到奄奄一息的卫碧姹面前。
痣拿起卫碧姹血肉模糊的手,一脸怜惜。
“啧啧啧~涟答应,你得罪的人来头不小,你瞧瞧你现在的惨状,可怜啊,”
“哎,娘娘让我告诉你,这宫里没你想的那般简单,你要是想在后宫里站住脚跟,就得牢牢抓住陛下的心。”
卫碧姹趴在地上,眼珠子转了转。
痣脸上的笑一闪而逝。
从袖中拿出一瓶药塞到卫碧姹的袖子里:“涟答应可知娘娘为何不敢插手?”
“因为娘娘不得陛下心,再说宠妃来头都不弱,娘娘就是想帮你,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你,你什,什么意思?”
卫碧姹虚弱的抬头看向痣。
痣摇头叹息:“涟答应,这是娘娘的手谕,你要是想吃什么了,哪里不舒服,可借手谕达成心愿,但仅此一次,你莫要弄丢了。”
一块碧玉的令牌放进了卫碧姹的袖中。
不等卫碧姹琢磨出痣的意思,就被宫女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