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爱你儿子,我成全你的一番慈母心,你们母子好好再续母子前缘,相亲相爱。你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母子相处的时间。”
桑涟杏眼中蹦出蚀骨的恨。
她癫狂的在小屋子里大叫:“桑九希!是你桑九希!你果然不是人!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的脸肯定是你害的!肯定是!”桑涟杏绝望的坐在地上,神经质的对着空气嘶吼。
然而声音已经消失。
任凭她如何嘶吼,再也得不到半点回应。
“啊啊啊!!贱人贱人!你这样害人,一定会下地狱的!我咒你生生世世,天煞孤星,得不到任何人的爱!”
“轰!”
一道炸雷凭空响起。
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夜,却并没有给桑涟杏带来半点安全感。
如此时间又过去半年。
桑涟杏的脸已经好了。
不再腐烂发臭。
但脸上被蛆啃食的部分与挖掉的烂肉却是再也无法愈合。
桑涟杏在脸好后就回到了桑家。
尽管桑父不同意,但面对桑涟杏的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为了不让街坊邻居再说闲话,桑父只得让这个曾经聪明的小女儿进屋。
桑家的名声再经不起摧残。
当年他赶走九希就被人诟病说了好多年。
这导致桑老二成年后还找不到像样的媳妇。
桑父对此是极为恼火的。
所以最近,为了桑老二的婚事,桑父拿着从九希那刮来的钱,打算给桑老二捡个模样标致的媳妇。
但女方家打听到桑家两口子多年前对九希所做的事,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这种家庭。
毕竟连亲女儿都能扫地出门的人,能对媳妇好到哪里去?
这就导致,就算桑父拿的钱多,也没像样的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桑老二。
与上辈子风光无限,做生意发财不同的是,这辈子的桑老二一直过的郁郁不得志。
工厂里进不去。
大学也没考上。
年轻的姑娘不愿和他处对象。
桑老二只觉人生无望。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无法入眠。
有时候他在想,要是当初爸妈没把大姐赶出去就好了。
那么桑家就不会成为众人口中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人家。
自己就不会连个对象都处不着。
当然乡下的姑娘是有的。
但他与桑家两口子都瞧不上。
他可是城镇户口!
怎么可能向下委屈自己?
就这样。
桑老二一直讨不到媳妇,也不愿意娶个勤劳能干的农村女孩。
桑家两口子为这事愁的睡不着觉。
也是在这个时候,桑老三在学校澡堂摔断了腿。
急需一笔钱治腿。
此时计划经济刚取消不久。
一些心思活泛的人就用手上的钱做生意。
但大部分人已经习惯了计划经济的分配。
是以桑家只知道拿死工资,攒钱,却没有要投资的心思。
桑家两夫妇一时中间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借遍亲戚也只借到五十块钱。
当然,这钱是远远不够的。
为此桑家夫妇愁白了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丧家夫妇想起了九希。
但两人从未记住过九希打来的电话号码。
多年过去,早就找不到当初社区给他们写的纸条。
两人翻箱倒柜大半夜。
桑家的气氛一时之间变的凝重。
桑老二看着满脸担忧的桑家两口子,内心的嫉恨止不住的上涌。
桑家两口子不知道的是,桑老二手中正紧紧攥着张老旧的纸条。
那上面,正是当初九希打回来的号码。
某深。
九希作为较早一批进入科技区工作的毕业生,如今依靠出色的研发能力,在机车构造组建方面取得了多项杰出的成就。
当谭致观毕业时,九希已经站稳脚跟。
谭致观原本要留在母校任职老师的。
但九希告诉他:“要想学以致用不埋没自己多年的付出,不妨来这里吧,我给你推荐一个教授,他手下还缺一个计算机系的高材生。”
然后,他就义无反顾的去了某深。
反正他无亲无故。
九希倒是他最熟的亲人了。
在他眼中,九希就是他的妹妹。
多年以后,拉着妻子的手回想过去的谭致观感慨道:“小希刀子嘴豆腐心,她当初帮我很多,却不肯承认这份好意,傲娇的很。”
“她帮我良多,我却报答不了什么。”
这时谭致观的妻子握住他的手说:“你让世人记住了她,你一辈子都在做好事,你还以小希的名义研发了一款便民软件,她还是羊羊的干妈,羊羊会孝顺她。”
谭致观笑笑没说话。
这边的桑家夫妇拿着钱赶到桑老三的学校时却发现,桑老三根本就没摔断腿。
这一切不过是个谎言。
桑老三迷上了麻将。
他输了很多的钱,所以,谎言便是那么诞生的。
桑家夫妇被这个他们眼中的优秀儿子气的心肌梗塞。
帮桑老三还完赌债,家当也就只剩不到四十块钱。
但等两人前脚一走,刚痛哭流涕赌咒发誓不再沾赌的桑老三又陷入了赌博中不可自拔。
等桑家两口子到家不久,桑老三也被开除了学籍。
其实这事上辈子也有。
但那时桑涟杏手段好,多的是大把的富二代为了讨好她上赶着帮桑家解决了桑老三的这件事。
如今桑涟杏彻底废了,自然也就没了那个冤大头。
这边儿子被开除。
那边桑涟杏居然怀孕并不足月生下一子。
这可把桑家两口子气的够呛。
此前他们居然没发现桑涟杏的异样。
加上这阵子发生的糟心事,桑家两口子竟承受不住打击双双晕死过去。
等两人醒过来,关于桑家不好的流言已经传的满天飞。
两人白眼一翻,又晕了。
从此两人就留下了心悸痛的毛病。
桑涟杏因为未婚生子害的桑家仅剩不多的名声彻底臭掉。
所以在她坐了半个月的月子后就被赶出了桑家自生自灭。
这次桑家夫妇是下定了决心要与桑涟杏断绝关系的。
桑母不再对她心软。
桑涟杏哭求无果,最后咬牙抱着孩子离开了桑家。
至于最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