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刘莫邪是那种冰山美人,没想到她高冷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暴躁的心。
刘莫邪骑在朱樉身上又哭又打,朱樉捏紧了拳头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当朱樉的拳头举过头顶之时,一想到刘福通这个抗元的英雄有很大的可能是葬送在朱元璋手中,而且在死后被抹黑成了‘妖人’。
原本高举的拳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脑海里只有四个字——父债子还。任凭刘莫邪发泄了一通,朱樉才轻轻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刘莫邪。
“行了,我们两人之间已经两清了。你也该走了。”
朱樉想要结束眼前的闹剧,他的话听在刘莫邪耳中,显得冷漠无情。刘莫邪泫然欲泣,哽咽道:“我身为一个女子的清白都被你这个淫贼彻底毁了。”
“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里呢?”
听到这娘们儿想要赖上自己,朱樉直接急眼了。“我们两人之间明明清清白白,连嘴都没亲过。”
刘莫邪抹着泪花,扯着手绢骂道:“你这个淫贼上次在临安殿下跟宁国殿下面前伸手摸我那里。”
“后来又在皇上面前轻薄于我,我的贞洁还不算毁在你的手上?”
鱼没吃到还惹得一身腥,面对刘莫邪的质问,朱樉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你身着男子打扮又长了喉结,鬼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女的?”
刘莫邪身材纤细,脖子上的喉结要比其他女子明显。听到朱樉这样说她身上的缺点,刘莫邪脸上染上一抹红晕:“这不是你非礼本姑娘的理由。”
朱樉一怔,就算再迟钝,他也听出了打情骂俏的语气。心想:这娘们不会真心看上自己了吧?
朱樉只好试探道:“刘姑娘不如先回房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派人送你回京。”
果不其然,刘莫邪摇头拒绝:“外边那么多人值守,深更半夜我从你的帐篷里走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大营。”
“本姑娘今后还怎么做人?”
刘莫邪说的理直气壮,让朱樉一时语塞。
在朱樉发愣的时候,刘莫邪径直爬上了床,然后双手用力一推直接将朱樉整个人推到了床下。
朱樉毫无防备摔在了地上,他有些纳闷:“我要睡觉了,你跑我床上来干什么?”
刘莫邪拍了拍手,像只小猫一样钻进了他的被窝。“这营帐里就一张床,本姑娘要睡觉了,只好委屈你了。”
朱樉起身想去争夺被褥,刘莫邪裹着被子向边上灵巧的一躲。
大半夜的,朱樉不想闹出太大动静,无奈的挥手:“行了,我去跟李景隆凑合一晚。”
说完转身离去,朱樉的前脚刚要踏出营房,刘莫邪就叫住了他。“淫贼,你赶紧回来。”
朱樉回头问道:“又怎么了?”
刘莫邪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裹得跟个肉粽一样,只露出半个脑袋。
“你的帐篷太大了,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听到这不要脸的话,朱樉眉毛一挑,丫的,真当朱二爷是吃素的不成?
朱樉身形一动,三两步走到了床边。一个饿虎扑食整个人跳上到了行军床上。刘莫邪吓出了一声尖叫:“你快出去,我要叫非礼了。”
“叫吧,叫吧。你叫的越大声,我越兴奋。”
……
第二天一大早,朱樉开始穿起了衣服,身旁的刘莫邪一脸幽怨地望着他。昨晚两人都是和衣而眠睡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发生。
刘莫邪心中难掩失落,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睡在他的身旁,朱樉的呼噜打的跟死猪一样,刘莫邪暗骂这淫贼真是禽兽不如。
朱樉拿着一件胸甲,回头冲着刘莫邪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你该庆幸这年头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不多了。还不来帮我披甲?”
刘莫邪像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吃力的搬起那件沉重的铠甲,给他一件一件披上。
昨晚,朱樉背诵着《滕王阁序》,全文一共七百七十三个字,背了两遍他就睡着了。
读书果然可以陶冶情操,朱樉感觉现在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
穿戴完后,朱樉一低头就听见刘莫邪嘟囔着嘴,“禽兽不如的东西。”
朱樉懒得跟这女人一般见识,他大步走出了牙帐。
刚走两步,朱樉就发现了帐篷边上躺着一个人,用一张羊皮垫子铺在地上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朱樉定睛一看,正是将刘莫邪送到他床上的罪魁祸首。朱樉快步上前,直接踢了李景隆两脚。
梦里正在秦淮河上,跟一群莺莺燕燕在画舫上打扑克的李景隆,突然感到背上一痛。他猛然惊醒,一睁眼就发现表叔的脸都快贴到了他的脸上。表叔脸上的表情带着愤怒,李景隆一下子坐了起来。
朱樉捏着拳头,在李景隆眼前晃了两下。“昨晚上,二丫头你不是在外围放哨吗?怎么放着放着放到老子的帐篷边上来了。”
李景隆昨晚听了一晚的墙角,一想到表叔的拳头不认人。李景隆开始编起了谎话。“小侄昨晚巡夜的时候,喝了些酒御寒,本来想要回房休息,路过表叔的营帐前就不小心醉倒了。”
李景隆拿起腰间酒壶倒了倒,里面空空如也。朱樉眉头一紧,好一会儿才舒展开来,拍了拍忐忑不安的李景隆。
“你小子恪忠职守,做的很不错。”
李景隆讪讪一笑,笑得非常尴尬。“都是父亲和表叔平时教导有方,表叔的安危,小侄一点不敢怠慢。”
看着李景隆神色慌张,眼神躲闪。朱樉心里立刻明白了,昨晚刘莫邪一出现就被李景隆逮到了自己的床上,这小子八成是带着任务来的。
朱樉没有当面揭破他的谎言,而是笑着嘱咐:“你小子不错,这一路上照看好你的婶婶。”
“哪个婶婶?”李景隆明知故问,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朱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小子不老实了。他拿拳头捶了捶李景隆的胸甲。“老子帐篷里还有几个婶婶?”
李景隆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朱樉挥了挥手不再言语,然后转身离开。
走着走着,朱樉脸上的表情变得阴冷,他很不喜欢被人当作工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