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不客气的走到办公桌后面坐在了赵全勇的座位上。
赵全勇倒是不以为意,不过孙德鹏眼中露出几分不满之色,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
“赵书记,这件事不管他背后有谁,都必须安全处理,一个下来挂职的也敢嚣张成这样,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他怎么敢的。”
赵全勇点点头道:“但是郭市长的秘书刚刚还打来电话,话里话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还希望咱们可以从轻处理,而且他还说郭市长很关心咱们伍家渠铜矿的建设工作,有时间他会来看看。”
“呵。”
苏木冷笑一声,这位郭市长还真是好大的官威,自己都不露面只是让秘书出来传个话,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赵书记,我觉得还是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一下吧。”
赵全勇有些担忧的看了苏木一眼道:“是不是有点太...毕竟郭市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赵书记你有点谨慎过头了,郭市长有什么面子,郭市长的面子是他所在的位置带给他的,我们尊重的是他这个位置,而不是他这个人,如果我们真的尊重这个位置的话就应该对这件事秉公处理绝对不能徇私。”
苏木不客气的说道,有些人就是当得官越久胆量就越小,有时候上面领导放个屁,下面的人都能给他吹出花来。
当然苏木也明白赵全勇和孙德鹏的苦衷,也知道自己做事硬气的底气在哪,所以他才敢这样毫不客气的把事情说死,这样就算郭市长追究起来也不至于连累他们两个。
看着苏木坚决的表情,赵全勇重重的点点头道:“好,听苏县长的,明天召开常委会,着重强调谠校培训班的纪律问题,咱们有些年轻的同志对我们的纪律好像已经没有敬畏之心了。”
苏木点点头看向孙德鹏说道:“孙书记,等结果出来后,我去谠校通报吧。”
孙德鹏愣了愣感激的朝他点了点头,咱们这位苏县长确实是个好人,这种费力不讨好而且还会引来郭市长怒火的事,也就他来做比较合适。
.........
“下面宣布对青干班张亮的处理结果,七月十八日晚,张亮在好再来饭店吃完饭后,酒后闹事不仅打烂了饭店的桌子,还打伤了一位服务员,随后被赶到的派出所民敬带回派出所,在派出所叫嚣着威胁民敬,并且打了处理纠纷的民敬两巴掌。”
马佩县谠校是一间间平房组成的,谠校的大会堂七百多平,此时的主席台下不仅青干班的人在,科干班、进修班乌泱泱的百十号人严肃的坐在那里。
苏木拿着稿子读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眼神锐利的在台下扫了一遍,又把桌子狠狠的拍了两下。
“瞎胡闹,谠员干部是什么,是人民的公仆,是为了服务于人民,来谠校学习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你们在以后的岗位上更好的发光发热为了人民的利益奋斗,你们倒好跟人民打成一片了,这个“打”字要加双引号!
苏木厉声说道。
说完他拿起稿子继续念道:“下面宣布对伍家渠乡党委办公室工作人员张亮的处罚意见。”
“同志们,我为什么用工作人员这个词而不是用同志来称呼他,因为他不配,他配不上同志这个词,用这个词来称呼他是对同志的侮辱!”
苏木的声音通过话筒的增幅在大会堂中飘荡,坐在下面第五排的张亮脸色铁青,眼神狠毒的看着苏木,这是怎么回事,舅舅不是说没事了吗。
为什么苏县长和孙书记今天会急匆匆的把谠校所有培训的人都召集起来,还要处罚自己。
“鉴于张亮的恶劣行为,严重损害了政府的形象,并且触犯了华国的法律,经过马佩县常委会昨天商讨后一致通过对郭亮进行以下处罚。”
“开除张亮公职,开除郭亮谠籍,因为张亮殴打警务执法人员,马佩县公安局将对郭亮进行传唤,为他所做的事负责,跟张亮一起喝酒的四人即刻起开除青干班,发回原单位,三年内不得晋升,谠内记大过一次!”
“同志们,我说的话都是通俗易懂的话吧,还希望你们以郭亮为鉴,对于他做的事引以为戒,谨言慎行,谠校培训是让你们来学习进步的,不是让你们来放松,来吃喝玩乐的。”
苏木放下稿子,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都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大会堂中的气温已经二十三四度,但是众人的心里一片冰冷,县里这次是来真的了,磨刀霍霍向他们啊。
尤其是跟张亮一起喝酒的四人更是委屈的不得了,自己又没有动手凭什么对自己处罚的这么严重。
三年不得升迁,这次的晋升肯定泡汤了,还还记了一次谠内大过,自己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往上走了。
“苏县长,我不服!”
张亮站起来怒视着苏木说道。
苏木慢条斯理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道“你就是张亮吧,不服是吧。”
郭亮脖子一梗仰着头说道:“对,我就是张亮,我就是不服,不就是喝醉了酒后失德吗,我已经跟饭店赔礼道歉,不仅赔偿了损坏的东西,也赔偿了那个服务员和那个民敬,他们还给我写了谅解书。”
苏木轻轻一笑,眼神冰冷的看着张亮,心里却是想着郭东鑫,还真是二十四孝好舅舅啊,这是怕他这个狗日的外甥正月剃头吗,把后事给他料理的这么好。
“不服憋着吧,姓郭的在马义别的地方好使,但是在马佩不好使,还有谁不服都站起来我看看。”
苏木冷笑着说道。
“你...你这是以权压人,我要去市里告你!”
张亮继续叫嚣道。
苏木冷笑着挥了挥手,大会堂的门被推开,两名敬察面无表情走向张亮一左一右压着他朝外走去。
“姓苏的你等着,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张亮气急败坏的说道。
苏木端坐在那里,从上面俯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蝼蚁,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还不放过我,等你从里面出来,到时候看看你舅舅有没有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