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那个孩子的笑容那么干净，当时温暖了我的心，让我觉得我的善意不是全部错的。但事实上......”
    我轻揽包头妹微微颤抖的肩头。
    这些时日频繁的接触和功法的进境双重的增进下，包头妹已经对我的触碰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这就和别人很容易挠痒你，而你自己很难搔痒你自己的道理差不多。
    “有时候真正可怜的人，因为自尊等原因常常表现的比假可怜的要更像是假的。而演戏的人却更能抓住你的需求，呈现你最想看的样子。”
    “演技能呈现真挚的情感，因为他们表演的时候，在那一刻的情感却是真实的，虽然是虚假的真实。”
    “我实在是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还是杀荒兽简单明了。”
    “荒兽也仅仅是交流障碍，如果你接触过能交流的高智慧荒兽，你未必还能义无反顾的挥剑。”
    为了不让包头妹陷入如自我怀疑的迷茫，从此怯步不前，我又补了一句。
    “所以你要找到或者建立自己的信念，坚定不移的践行，是非善恶对错都是复杂的，没有定论的，但是作为被称作姬如雪的人，是有立场有对错有善恶的，来日方长，慢慢去寻便好。”
    “我是不是很好骗。”
    “你涉世经验太浅了，被骗是难免的。而阿紫从小在混沌之地长大，她太清楚这些人都是什么成色了。所以回去我希望你能向她道歉。”“嗯。但是你看起来比我还小，为什么懂这么多。”
    开玩笑我做了十几年键盘侠，外加三十多年的阅历，岂是儿戏。
    我们虽然压低了声音咬着耳朵，但是窃窃私语这么久，终究是惊动了帐篷内的人。
    “谁在那里！”
    领头的几人不过是炼体的修为，我只是对那个懂巫术的人感些兴趣，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藏了。
    “那个巫术人偶是谁做的。”
    “大家一起上，宰了他。”
    我瞅准一个神情上应该不是我要寻找之人的成年人，一个闪身就打爆了一个西瓜。
    “我再问一遍，那个巫术人偶是谁做的。”
    我的身手和威压终于震慑住了大部分人。
    “别怕，我们这么多......”
    又一颗西瓜爆了。
    “我最后问一遍，那个巫术人偶是谁做的。”
    恐惧摄住了在场的所有人的心脏，终于有一个畏畏缩缩的成年人举起手。
    “小，小的做的。”
    “都是你做的？”
    “都，都是小人做的，贵人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
    噗噗噗噗，在场所有成年人汉子的西瓜都爆了。
    “你，跟我走。其他的人，我不杀你们，但也不会管你们。你们有能力活下去就活，活不下去就死，十息之内，滚。”
    那个笑容清澈纯净的孩子，一马当先，吃力的扛起了一个身材相对不那么高大，但是浑身肉比较多的尸体，迅速钻出帐篷。
    其他的乞儿如梦初醒，争抢着尸体，迅速消失了。
    其实很多人都超过了十息，但是我们都没有在意。
    包头妹看着这一切，没有再言语。
    “说吧，你这巫术从哪学的。上古巫道的传承都断了几千年了。”
    “回贵人，小的说了能否饶小的一命？”
    “你可否知道高境界者可以用神识暴力覆盖低很多境界的人，读取他一生的记忆？只不过被读取的人会变成白痴。我是入圣后期的修为，嗯，你知道入圣后期是什么等级的修为吧？”
    男子冷汗直冒，“小的虽然不知，但贵人表达的意思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全部招来，小的是无意间得到的这张纸，上面有一些看不懂的图，我研究多年，照着其中一幅图瞎弄的，偶然发现的散播瘟疫的功效。”
    我看着男子从不可知之处掏出的一张不知材质的纸，“这里有水，清洗干净。还有这个香液，滴进水里。”
    亲眼看着男子仔细的洗干净，我也没有接过去的想法，让该男子摊开我记住了上面的图文。
    “嗯，只是比较粗浅的一些巫道传承，不过这纸张的材质挺特殊，竟然连我都看不出来。”
    “你还懂这种上古文字，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图？”
    “略懂一些，恰巧从某本书里学过。”
    包头妹暗自吐吐舌头，“你的恰巧还挺多的。”
    强忍着恶心，反复告诉自己已经洗干净了，已经洗干净了，才把这张特殊材质的纸张收入了戒指，单独放在一处角落。
    见事情了结，我也是随手一戟结果了男子。“我又没说饶你。”
    出了帐篷，附近还有一些正在抢夺各种物资的孩子，看到我们出来一哄而散，神识感知到他们都躲在角落里，我也没兴趣为难他们，带着包头妹回了营地。
    “怎么了，不再提帮助这些孩子的事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帮助他们但是不知从何下手。”
    “人力有时而穷，兼济天下这种事我们做不来，不说混沌之地，就算是你姬家本土的城池你又了解过多少呢？其中有多少需要帮助的凡人，你又能帮助多少？”
    “那便什么都不做么？”
    “与我不同，你是有天资的修道之人，不应该被这些琐事绊住脚步。专业的事就应当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能做的就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到更好才更有力量才更能帮助别人。神级的姬如雪能做到的事远远比如今的姬如雪多得多。”
    “我就很有自知之明，我修道没有天赋，人情世故也不练达，经商管理治理城镇全都一塌糊涂，但是我有资源，我将资源送给那些办实事的善良的人，他们能将这些资源一百二十分的发挥出来。”
    姬如雪又暗自吐了吐小舌头，心想你比我还小几岁呢，结果比我修为都高，眼看着就要踏入完满无漏的圣者巅峰之境了，这还算是没有天资？那天下间的所谓天才统统都自杀算了。
    “你以后可以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圣心商会和反抗军，这样才是最适合你的。不过你始终要记住，你要作为姬如雪，其次越强的姬如雪能做到的事越多，不要做那些自我牺牲的看似悲壮实则愚蠢的傻事。”
    “我知道了，不用一遍一遍的提醒我，我又不蠢。”
    “嗤，那可不好说。”
    追逐，嬉闹，再一次冲淡了少女心中的迷茫和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