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没管外面是谁来找他妈,吃完面条以后,把碗筷一推,站起身就走了。
“容淮,你出去啊?”
娄妮妮见容淮吃完了,看了他一眼,出声问道。
容淮没有说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娄妮妮,骑上院子里的自行车就走了。
娄妮妮看着容淮那拽的跟二五八万的背影,对着地上就吐了一口。
“什么东西!”
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吗?
要是没有老爷子和他爸妈,谁会理他一个残废?
容淮没有顺风耳,所以也不知道娄妮妮在家骂他呢,去电影院转了一圈,又找了个地方弄了两条烟,又买了一些排骨,就打算回家了。
他爷最近好像挺累的,容淮想让娄妮妮给老头炖点排骨汤喝。
到了家以后,没有看到娄妮妮,容淮也不在乎,把肉扔在厨房,拎着两条烟就进屋去了。
进屋以后,他拆开一条烟,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就叼进了嘴里。
最近他晚上失眠越来越严重,有时候一晚上都不睡一觉,没有烟顶不住。
抽了一支烟,容淮感觉有些迷糊了,倒在床上就打算睡一觉。
可就在容淮迷迷糊糊,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就听外面“嗷”的一声,他妈哭天抢地的声音传了进来。
听到他妈的哭声,容淮眼睛还没睁开呢,身体就已经快过大脑,一个高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他从屋里冲出去,到了外面以后,见他妈正坐在台阶上哭呢,皱了皱眉,赶紧就出声问道:“又哭啥?”
容淮的声音有些冷,刚刚他好不容易快睡着了,突然被吵醒,现在脑袋疼。
“容淮啊,你爸在外面弄了个狐狸精,刚才在半路堵着我了,说肚子里已经有了孽种,逼着你妈离婚呢。”
石桂英想想刚刚那个女人,在她面前的嚣张样子,对着儿子,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
“人呢?”
容淮听了他妈的话以后,满脸阴狠的问道。
“不知道,走了。”
石桂英捏着自己的鼻子,擤了一把鼻涕,满腹委屈的说道。
她和容大和过了二十多年了,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逼自己离婚。
容淮听在他妈面前炫耀的女人已经走了,拉着一张脸,说了一声没用以后,就去大门后面拎了一根棍子出来。
“妈,容淮......”
娄妮妮见容淮,拎着个棍子就往外面冲去,怕他惹事,赶紧对着婆婆说道。
“你不用管。”
石桂英见儿子出去了,也不哭了,站起来对着娄妮妮喊了一声,就跟了出去。
娄妮妮见那娘俩气势汹汹的走了,有些担心,想了想,也悄悄的跟了出去。
她出了大门以后,还真的是没走出去多远,就看到了容淮和婆婆两个人。
婆婆就不说了,此时的她正拉着暴跳如雷的公公,泼妇一样往他的脸上抓呢。
公公的脸被婆婆抓的,不一会就满是血印子了。
容淮就更过分了,手里举着那根从家里拎出来的棍子,像个地狱恶鬼一样,正往女人的身上一下一下招呼呢。
那个女人躺在地上,被容淮打的嗷嗷直叫,不一会,就从撕心裂肺的哭喊,变的只能哼哼,一动不能动了。
娄妮妮看到这样的场面,真的是被吓傻了,好半天,连动都不敢动的。
等她终于能动了,就听容淮问他爸,尸体用不用他来埋,当时腿就更软了。
后面那个女人是生是死娄妮妮不知道,因为她被公公给抱走了,容淮领着婆婆回家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警察来抓人,家里风平浪静的。
可别人是平静了,娄妮妮却越来越害怕容淮了。
她不敢和容淮说话,也不敢和他对视,时间长了,家里要是没有其他人,娄妮妮连家里都不愿意待了。
不愿意和容淮单独相处的娄妮妮,会躲出去,有时候在附近溜达溜达,有时候去县里。
可夏天还好,等到了冬天的时候,娄妮妮就没地方去了。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娄妮妮顶不住,就会去百货大楼转转。
百货大楼里面挺暖和的,总好过站在外面冻着强。
“娄妮妮?”
这天娄妮妮照例来百货大楼瞎转悠,不经意间,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姜深?”
娄妮妮转过身,见身后的人,竟然是去上工农兵大学的姜深,皱了皱眉对着他问道。
“我老远看着就像你。”
姜深笑着走到娄妮妮的面前,满脸惊喜的,对着她说道。
“我要走了。”
娄妮妮是被姜深给抛弃的,刚刚一时有些忘记了,反应过来以后,皱了皱眉,拉着一张脸就说道。
“妮妮,你别走啊。”
姜深见娄妮妮,赌气冒烟的走了,追着到了百货大楼外面后,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滚开。”
娄妮妮被姜深拉住,心里反感,一把就将他给甩开了。
姜深被娄妮妮甩开以后,脸上尴尬的要死,见旁边路过的人指指点点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妮妮,我没有恶意,咱们虽然已经不是恋人,但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吧,你至于吗?”
姜深稍微调整了一下脸上的情绪,略微有些伤心的对着娄妮妮说道。
娄妮妮听了姜深的话以后,也觉得自己刚刚过分了,看了他一眼,就把脸转向了一边。
见娄妮妮不再说话,姜深又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她的面前以后,叹口气,满脸后悔的说道:“妮妮,我能和你好好谈谈吗?”
“咱们没什么好谈的。”
娄妮妮不想理姜深这个陈世美了,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转身往家里走去。
时间到了,她要回家去给容淮做饭了。
容淮的脾气不好,自己的饭要是做晚了,他会生气的。
和娄妮妮想的一样,容淮确实是生气了,但好像不是因为她,而是公公回来了。
自从上次容淮把那个女人打的,不知生死以后,公公就一直没有回家,这一晃都好几个月了。
爷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双抱着胳膊,但却谁也没有说话。
娄妮妮不敢掺和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进了屋以后,悄悄的脱了身上的外套,迈着小碎步就进厨房去了。
不管容淮和公公怎么闹,饭她是必须做的,要不等会他要吃没有,那可就是个事了。
可她做着做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隐隐还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娄妮妮上次已经被容淮吓破胆了,根本就不敢出去看,只趴在厨房的门口,往客厅瞄了一眼。
这不瞄不知道,一瞄吓一跳啊。
原来,客厅里那爷俩不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对了,竟然支吧到了一起去。
公公嘴里骂着容淮不是人,但是却一下都没有打到他。
容淮则一点都没手软,给了公公好几下子。
看着连自己亲爸都打的容淮,娄妮妮闭了闭眼睛,靠在门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她当初是不是眼瞎了?
因为在容家待的憋屈,又怕容淮连她也一块打,娄妮妮就经常出去,有时候一走就是一天。
可走出去她又没地方去,就只能在百货大楼转悠。
可转悠转悠娄妮妮就发现,姜深也经常出现在百货大楼,而且每次见了她都会打招呼。
娄妮妮有些奇怪,不知道现在正是放寒假的时候,为什么姜深不回家,会在县里待着。
因为是个憋不住事的,见的次数多了,娄妮妮一个没忍住,也就问了出来。
“你怎么总是在这里?”
娄妮妮穿着婆婆给买的,漂亮呢子大衣,双手插兜,踢了踢地上刚刚下的雪,对着姜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