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江市的江水流过之处,有一半岛坐落江畔。
半岛面积不大,但却寸土寸金,上面清一水都是造型奢华占地极广的大别墅。
这里是东江有名的富人区,囊括了东江六成以上的富人,所有人都以能入住这里为荣。
梁家的独栋别墅,就坐落在这块半岛之上,只不过随着梁家成为四大家族,家族壮大之后,梁家的子弟星罗四散,昔日热闹的十号别墅,也就变的安静了许多。
只有在家族例会或者出现什么重大事情的时候,这栋别墅才会重新热闹起来。
这个夜晚,十号别墅,所有梁家关键人物齐聚一堂,豪车往来间,整个小庄园一样的地方灯火辉煌,保镖们更是来来去去,将这里护的严严实实。
大厅中,梁家祖孙三代重量级人物无一缺席,全都就位。
坐在最主位沙发上的,是一身唐装的梁家家主梁敬天。
相比起去白龙求医之前,老人的精神状态好转了许多,他面色红润,双眼有神,只不过偶尔一瞬的蹙眉,预示他的身体并未好彻底。
梁敬天身后,站着标枪一样的大汉,正是动车上那个年轻武者军子。
梁敬天左侧,坐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人,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尤其是一双苍鹰般锐利的眼睛,不怒而威。
和梁敬天不同,老人浑身气势很足,身材非常健硕,除了头上的白发之外,一点也看不出老态。
他是梁家当今的二把手,梁敬天的亲弟弟梁敬仁。
而在梁敬仁对面的沙发上,同样坐着三个中年人:一个妖娆美妇,一对气度祥和的中年夫妇。
从中年夫妇的身上,约莫能看出一点梁悦盈姐妹的影子。
此二人便是梁悦盈姐妹的父母梁国栋和李秀莲。
至于那名妖娆美妇,则是梁乾豪的母亲赵玉环。
双方虽然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但彼此中间隔的很开,分踞两边,由此可见关系之紧张。
除此之外,在客厅外围的边边角角处,还坐着些梁家的其他成员——他们或是梁家的同族,或是梁家二老的远亲,又或是赵玉环李秀莲娘家的子侄小辈,总之都是些能旁听但没资格发言的外围成员。
时间一点点过去,客厅里的几人气氛和谐,但却都没人开口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时不时的,几人会看一眼客厅中央的大摆钟,算算时间。
当摆钟时针指向九点的时候,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梁乾豪带着保镖老邓,从大门外走了进来。
客厅边角那些梁家外围成员,立刻齐齐起身:
“梁少。”
“梁少。”
梁乾豪浑不在意的挥挥手,然后大步流星走入客厅,笑容满面的对沙发上几人问好:
“爷爷,二爷爷,妈,二叔二妈,我来了。”
妖娆美妇赵玉环见到儿子,立刻起身冲了上去,抓着儿子的手臂左右端详,脸上满是宠溺:
“我儿子好久没来看妈妈了,最近都瘦了。”
“今晚就不回去了,妈给你煲个汤好好补补。”
梁乾豪笑着点点头,然后才扭头对其他几位长辈致歉:
“不好意思,路上买了点东西,所以来的晚了。”
他说着,便将带来的礼物送给几位长辈。
这其中,母亲赵玉环的最为贵重,是一条价值连城的珍珠项链;其次是梁敬天梁敬仁兄弟,最后给梁悦盈父母的礼物则最廉价,一眼看去,就好像是街边地摊随便买的一样。
只听梁乾豪道: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希望爷爷二爷爷你们不要介意,毕竟我花的都是家族的钱,实在不敢浪费。”
“等考核结束之后,我就把这段时间的经营利润如实上交。”
赵玉环听了儿子的话,顿时眉开眼笑,拉着他对梁敬天道:
“爸,你看乾豪多懂事,又能干又孝顺,咱们梁家这小一辈里面,就数他最能干了。”
“你说是不是啊,二叔?”
梁敬仁闻言,立刻颔首点头:
“玉环说的没错,乾豪这两年的表现,确实稳重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毛躁了,而且办事能力也强,确实是年少有为啊。”
“日后,梁品天下交给他,我们也能放心。”
字里行间,对梁乾豪的表现颇为满意,并且言语里的意思,似乎他已经成为梁家下一任继承人一样。
这让坐在那里的梁国栋心里有些不舒服,虽然大哥不在了,但梁家二代还有一个他,梁敬仁那么说话,分明是在暗示他的无能。
可他虽然心里不忿,却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反话。
父亲身体这两年大不如前,家族一切事物如今都是二叔梁敬仁打理,对方一向不喜欢他这一家,说再多也只会引得对方反感罢了。
梁乾豪眼角余光将梁国栋的反应看在眼里,心底忍不住一阵冷笑。
要不是父亲走的早,他哪需要费这心思去打击二房,以梁国栋的中庸之才,不是梁悦盈顶着,他甚至都没资格坐到这客厅里。
他在母亲身旁坐下,然后恭敬问梁敬天:
“爷爷,把大家都叫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说着,他偷偷打量梁敬天的面色,发现他身体似乎并未好转多少,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拍卖会上那块玉王被张大川截胡,坏了他的计划,但显然其他备用手段是奏效了的。
等他一死,梁家拿主意的,只剩下最疼爱自己的二爷爷了,到时候,不论家族考核成绩他是否第一,都不会影响他继承梁家的定居。
只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老家伙恐怕还能撑不少时间,要是撑到考核结果那天,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就要落空了。
想到这里,梁乾豪不由得又在心里痛骂了张大川一番。
要不是那家伙抢走了自己势在必得的玉王,他这会儿一定已经把那东西给老家伙戴上了,有玉王在,老家伙最多也就能活两三个月。
这时,就听梁敬天一阵咳嗽之后,声音空泛无力的说道:
“这次家族聚会,其实不是我想召开的,而是悦盈她有事情和大家商量。”
此言一出,梁乾豪不由得一愣:
“梁悦盈?”
那女人又整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