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吗?去哪里?上车?”是刚才那个英俊的司机,我还有印象,我坐上了车,什么都没说。
弟弟坐到了后面,对我点了点头。
他似乎知道我被父母抛弃了,只是说他知道父母去了哪里,会带我过去。
他带着我和弟弟追赶那趟十一点开走的火车,不过我们并没有赶上,后来在司机的安排下,我和弟弟上了一辆特殊的大巴,那个司机说这个车也是通往父母去的那个地方,我们会在目的地相遇。
上了车之后,我发现里面坐的人都呆呆傻傻的,他们表情怪异,行为怪异,就像一个个精神病患者。
可是,我还没有找到位置,也还没有看见弟弟有没有上车,脑袋就开始白茫茫的一片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我们在去火车站的途中好像发生了什么,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坐在了火车上,弟弟也不见了。
可我并没有慌张,我平静得不像话,像个人偶。
后来司机出现在我的身边,他安慰着我,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边。
有警察和记者来采访我,问为什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对于那段回忆,我太模糊了,似乎就是从那间宾馆离开后就慢慢没了记忆,但又似乎又出现了一些我上车的画面,我坐在大巴车里,寻找自己的座位。
车后面里有很多座位,但我并没有坐下,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我不知道回答了什么,司机很满意的看着我微微一笑,满是赞赏。
警察问完,第二天我就看了报纸登上了那篇头条:一家三口3号出门旅游,只有女儿活着回来。
我看见这则消息突然惊恐万分,因为我们家明明就是四口人,为什么照片上少了一个弟弟?
而且当我再次乘坐那个司机的车,他却发出连连惊叹:“哎呀呀!他们居然真的培养出了一个有意识的僵尸。”
“我是僵尸?你胡说八道!”……
“你当然是僵尸,而且是被你父母精心炼出来的僵尸,他们利用你杀人,赚钱,如今杀也够了,赚也赚够了,他们想要联合别人杀死你,结果被你反杀了。”司机微笑着说着。
他有些无害的问:“怎么?忘记了?”
我大为震惊,也不敢相信:“我……我杀了他们?你胡说,我不相信,我要见弟弟,我只相信他说的。”
司机无奈摇了摇头:“你的弟弟,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鬼魂罢了,而你,就是那个晚上会从迷雾中爬出来杀人作乱的东西。”
我震惊得睁大眼睛,一瞬间脑子奇痛无比。
“弟弟,他……他去了哪里?”我忍着剧痛问。
司机看着我认真的说:“他自然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而你,也要去你该去的地方。”
说着,他神情严肃的向我走来,我之前明明对他没什么感觉,可现在,我却骨子里对他感到害怕。
“你……你是谁?”我害怕的看着他退后着。
他莞尔一笑,带着些漫不经心:“我吗?当然是——捉僵尸的人!”
……
“地狱花,地狱花,你赴黄泉看见它;烟搭桥,纸铺路,火光接天血照路;六道苦,人生重,不如夜来百鬼游;红尘远,相思痛,彼岸花开断阳路……”
一睁眼,窗外风声鹤唳,树枝在黑夜中摇曳,伴随着雨声,苟小哀的歌声在窗外清晰的传来。
本就惊魂未定的林夕赶紧闭上眼睛,汗水湿濡了床单被罩,但她不敢睁眼,她怕这还是她的第三重梦境。
将被子盖住头,屋外的雨声和歌声渐渐小了去,空气中还弥漫着刚刚梦中恐怖氛围的余音,那是死亡、哭泣、恐惧的交织,让我的心脏依旧在剧烈地跳动。
我的手颤抖着摸索到手机,然后戴上耳机给自己放了歌,企图在歌里寻找一丝安慰和力量。
闷热的夏季让我满头大汗,待被子里像是待在锅炉房,我慢慢落下被子,重新呼吸新鲜空气。
房间里的光线微弱,而我的眼睛却像猫眼一样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屋内的静谧和梦中的恐惧形成鲜明对比,即使听着歌,还是让我心中升起一种无助的孤独感。
我微微喘息着,尝试将那个梦中的阴影从心中驱逐出去。
但那个噩梦如影随形,不仅如此,它还勾起了其他噩梦的回忆。
我紧闭双眼,尝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夜的寂静中,我的心跳渐渐平稳,但仍旧可以感受到丝丝恐惧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没事的林夕,都是梦而已,都是假的。”我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我深知每一个噩梦感受都真实得可怕。
“林夕,或许这不是什么坏事,能在不同世界里体验不同的人生,怎么能不算是成长的一种?
虽然巧合太多,没有解释的事也多,但一定是你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太少了。
你会害怕,是因为你现在所学的知识还不足以解释这种种现象,所以,要多多的吸收知识。”
我捂住胸膛,平复情绪,直到慢慢呼吸匀畅起来。
在多少个静谧的夜中,我独自面对着自己的恐惧和不安,我知道,以后还会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所以,我必须要克服。
虽然黑暗与寂静令人害怕,但在这个漫长而未知的夜晚里,学会如何去克服和应对才是当务之急。
每一个梦境中的经历都像是生活中的一课,尽管这个过程会让人疲惫不堪,但是无论如何,都要相信自己的力量,坚持走下去。
在黎明即将到来之前,一切都将过去……
我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自我安慰,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被噩梦缠身的生活。
后来,我不再觉得那些噩梦只是噩梦,我一直都觉得梦境是我生活的一种反映,或是我潜意识里藏着的一些东西。
我开始正视它,虽然还是会被吓醒,还是会害怕,但已经开始可控。
既然无法避免做噩梦,那就记住这些噩梦,记住自己在每一个梦境里的经历,记住那些世界带来的感受,记住我当时的处事方式和思考,记住在里面的一切经验,它们总会教会我一些什么东西的。
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怕鬼,怕死,但已经不再像起初那样了,噩梦做多了,就有种淡淡的死感。
反正这么久了如果房间里真的有鬼,那它不也没弄死我嘛,至于是它有限制还是逗我玩都随它吧!
能在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最好,如果不能,它要弄死我我也做不了什么,与其天天害怕,还不如该干嘛!
虽然噩梦依然做着,怪事经常遇着,但林夕已经渐渐的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