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没多久心里就打好了腹稿,调侃道:
“秦淮茹这还不是怕我这个冤大头走人,她就没了免费的饭票。”
这话成功引起了于海棠的好奇心。
接着许大茂将秦淮茹多次上门要粮食、哭穷、让他帮贾家以及硬要给他说媒的事都复述了一遍,其中自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于海棠不在院里住着,自然也分辨不出他说谎与否。
退一万步来说,他也没说谎,这都是艺术加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于海棠眉峰微扬,双手支住下巴,眼眸中流淌着别样的风情,她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
许大茂跟个人精似的,直接猜出了问题的核心,神情平淡,了然轻笑。
“海棠,我向你保证,我对于贾家就是怜悯,看她们一家子可怜才会施以援手,没有二心,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又不是我的谁,和我保证什么。”于海棠扬起嘴角,勾出一抹暧昧的笑意,“来,喝酒,今天你要是能把我喝趴下,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许大茂全身一震,赶忙倒酒,嗓音低沉且带着丝丝颤音。
“真的?”
“嗯!”
于海棠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意,许大茂沉沦了!
……………………
秦淮茹关上许家大门的一瞬间,脸上就没了笑容。
‘怪不得许大茂看不上京茹了,原来都是因为于海棠这个小妖精,呸,不要脸。’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秦淮茹的眉头皱了起来。
和于海棠相比,秦京茹丝毫不占优势啊!
说是不占优势,其实是往后者脸上贴金。
一个是城里人,另一个是农村人;一个打扮时髦、靓丽,另一个穿着土里土气,只能说青春活力;一个工作稳定,是让很多人羡慕的播音员,另一个是在土里刨活的。
两相对比,选谁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不行,不能让于海棠和许大茂在一起!”
秦淮茹拳头攥得很紧,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
于海棠这个人她知道,性格强势,要是她嫁给许大茂,以后许家就是她做主,那贾家想要从许家再拿到接济可就希望渺茫了。
为了贾家,她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秦淮茹自己也没意识到,她的心里有着嫉妒,很深,但却很强烈。
“秦淮茹,你怎么在这?”二大爷看着秦淮茹问道。
看到来人是二大爷,秦淮茹计上心头,嘴角上扬:“二大爷好,我来和大茂说两句话,但他正在和于海棠约会呢,我只好再找个时间来一趟了。”
“什么?约会?”二大爷脸上写满了震惊,快步走近,“和谁?”
“于海棠啊,就是咱厂那个播音员。”秦淮茹解释道。
二大爷皱起了眉头,“他俩怎么认识的?”
秦淮茹耸肩,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说道:“这几天于海棠就住在三大爷家,他应该清楚。
二大爷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二大爷目送着秦淮茹离开,又转身看向许家,最后朝着前院走去。
隐藏在柱子后面的秦淮茹看到二大爷朝前院走起,嘴角上扬,露出得逞的笑意。
……………………
“许大茂,你也太不中用了吧,就一瓶红酒你就趴下了。”
于海棠脸色微红地看着许大茂,伸手推了他两把,但后者却纹丝不动,还发出了鼾声。
“切,没劲儿!”
端起酒杯,于海棠把最后一杯酒下肚,眼神迷离,扶着桌子起身,脚步缓慢地离开。
今天这酒确实不错,她喝了一瓶多,现在也有些上头。
原本打算和许大茂好好喝一顿,最后借着酒意答应他的追求,但谁知许大茂竟然是个菜鸡,直接趴桌子上了。
“要怪就怪你酒量差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于海棠关上房门,晃晃悠悠地进了雨水屋,话都没说几句,躺到床上就睡了。
“这是和谁喝酒了,看样子没少喝啊。”雨水给她盖上被子,喃喃自语道。
……………………
大年三十,今天的轧钢厂依旧照常运转,去年还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欢度除夕,今年一纸通知,所有人都投身工作,毫无怨言。
何雨柱也是其中的一员,正在和马华运零件。
车间的活他适应的很快,上手也不慢,下个月他都准备考二级了!
技多不压身嘛。
“今天晚上家里吃啥?”
马华咧嘴一笑,“还不知道吃啥呢,今年厂里不发肉了,随便包点饺子对付一顿,明个儿还得上班呢。”
说到这茬何雨柱就为所有人打抱不平。
今年轧钢厂的工作任务虽然踩着点完成,但额外的创收不少,有种植区换来的白面和棒子面,以及扩大了一倍规模的养殖科,里面出产了120头肥猪,全都是三百多斤的大肥猪。
但这么多东西,最后没到工人手上一点!
今天厂里下发了通知,美其名曰响应上面的号召,艰苦奋斗,做事在前,享福在后,经过厂里领导层的决定,所有的创收都上交了国家,由国家统一分配,给予最需要的人。
话说得漂亮,做的也不赖。
上面的领导很满意,功劳都记在了李怀仁他们头上,工人们什么都没有,反而连之前的年节礼都没了。
就连灯泡厂都会发个灯泡意思意思,但轧钢厂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冷冰冰的通知。
“好歹是过年,起码得吃一顿肉。这样,你去和牛犇说一句,晚上下班后去我那,我还有不到十斤的猪肉,你们俩分了,今天晚上回去吃点好的。”
“师父,这……”
“行啦,婆婆妈妈的。”何雨柱挥手,让他闭嘴,赶紧干活。
……………………
杨为民从今天开始就是保卫科的一员,穿上保卫科的制服,他瞬间感觉别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充满着畏惧,让他有些飘飘然,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在李怀仁的授意下,保卫科从原来的三十多号人迅速扩张到现在的八十人,而且后来招收的都是平时在场子里耀武扬威,凶神恶煞的人。
目的就是让工人们老实工作。
有了新身份,杨为民自然挺直了腰杆,又找上了于海棠。
“你们先聊,我们还有事。”
办公室的其他人识趣地离开,保卫科的人,招惹不起啊。
于海棠看着耀武扬威的杨为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厉声道:“杨为民,你来干嘛,咱俩都分手了,你能不能体面点!”
“体面?”杨为民眉毛一弯,一丝阴凉的笑容,在他嘴角一闪而过,面色冷了下来,“你说分手就分手,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嘛。告诉你,我杨为民长这么大,从来没被女孩分过手。
今天我就是让你知道,我不放过你,你根本跑不掉。
你要是不答应和我谈对象,今天晚上我就带人去你家,不把你家闹个天翻地覆都不算完,我看倒时候你家还有什么脸,谁还会看上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杨为民的声音在办公室回响,一层一层荡开,刺得于海棠浑身发抖。
“无赖,你就是个无赖。”她声嘶力竭地呼喊。
“哈哈哈,这个词儿我喜欢,你越骂我越高兴!”
杨为民就像是一个变态,眼角挂着笑容,得意地看着于海棠。
他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有爱到发疯,仅仅是占有欲在作祟,他不允许对方脱离他的手掌。
“是吗,那你可真不是个男人!”
身后平淡的声音传来,杨为民豁然转头,就看到许大茂双手抱胸,面无表情,但他明显就能感受到寒意,顺着他的裤角疯狂上涌,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许……科长!”
原本他还想叫一声许大茂,但最后改了口。
“呦呵,进了保卫科了,不错,但据我所知你现在应该去巡逻厂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怎么,你玩忽职守?”
许大茂嘴角弧度轻蔑,眼神中像是裹着刀子,狠狠的扎在杨为民心头。
“许科长,我不是,我是来……”
许大茂抬头,示意他闭嘴。
“现在我不和你争论这些,马上滚蛋。最后我奉劝你一句,现在海棠是我女朋友,要是被我知道你继续纠缠她,那你就准备收拾东西滚蛋吧。”
“啊!”
杨为民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脸上阴晴不定。
“还不滚!”
许大茂怒吼一声,杨为民吓得屁滚尿流,连头都没回。
看向于海棠,他顿时变化了脸色,清冷地问道:“没事吧?”
于海棠目睹了全过程,要说心里没点波澜是骗人地,那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能撑起半边天,让自己安心的生活。
面对杨为民的无赖,她确实没什么办法。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即便她报警,杨为民被抓进去,但对她自己名誉上的伤害却无可挽回,以后人们提起她,都会加一些yy的前缀,让她声名狼藉。
受害者即便自证也无济于事,吃瓜人群的冷言冷语会让每一个受害者绝望。
这,亦是时代的悲哀。
“我什么时候是答应了你,要当你女朋友。”于海棠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
许大茂惊呼,他没想到对方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瞬间他有些心慌意乱。
昨天晚上自信满满能喝倒对方,但现在是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许大茂连自己什么时候趴下都不知道。
今天早上浑身酸痛地从桌子上爬起来,脸都没洗就来上班,一路上他都没回忆明白昨晚的事,只好在办公室收拾了一番,匆匆赶来询问,没想到却遇到了于海棠被要挟。
“呵呵,海棠,我那不是情急之下才这么说的嘛,不是要占你便宜,你别误会。”
看着许大茂惊慌失措的样子,于海棠莞尔一笑。
“逗你呢,我没生气,你是有事吗?”
听到于海棠说没关系,许大茂才松了一口气,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海棠你放心,有我在杨为民要是再敢骚扰你,我就让他麻溜滚蛋,顺便找人好好收拾他一顿。”
于海棠摇头,说自己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许大茂这才问起了昨晚的事,两人就顺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气氛很融洽。
时针到了五点半,下班的时间到了。
工人高高兴兴地回家,嘴里说着今天晚上家里吃什么,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兴奋。
四合院的大家伙却没回家,而是聚拢到了一起,低头商量着什么,见何雨柱出来,立马招呼他过来。
“什么事啊,怎么都没走呢?”何雨柱师徒三人走近,忍不住问道。
“柱子,今年厂里不发猪肉了,大家伙家里都没肉,这不是在商量该怎么办嘛,现在去菜市场,我觉得买不到猪肉了。”一大爷皱着眉头说道。
除了秦淮茹、许大茂和二大爷,剩下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都在这里。
他们也有些猝不及防,之前的三年都是靠着年节礼,除夕包饺子吃肉很富裕,现在突然没了,他们没一点准备。
再者说了时间也不够,要是像之前那样放假,他们还能在除夕之前买到肉,现在上了一天班,哪还有时间。
“这样啊,我那倒是还有猪肉,但大家伙估计不够分。”何雨柱摸着下巴,拍手道:“这样,你们每人要多少,我有地儿能买到猪肉,一会儿去我家拿吧。”
“就等你说这句话了。”梁要武一拳捶在何雨柱肩膀上,脸上都是理应如此的表情。
“好啊,原来你们是给我做局,在演戏啊!”
伸手指着大家,成功让大家施展了痒痒挠他才骑着一大爷的自行车独自离开,剩下的人回家。
何雨柱哪有什么认识的人,他只有系统!
每家两斤猪肉,何雨柱刚好遇到卖糖葫芦和糖人的小贩,各种各样的形状都来一个,惊呆了小贩脱口而出一句:“哥,你也要摆摊吗?”
“嘿,这话说的,就是家里孩子喜欢,我多买一些。”
“哦,虽然我是做买卖的,但还是得说一句,小孩子还是得少吃,容易坏牙。”
“明白。”
最后何雨柱包了一半的糖葫芦和糖人,扬长而去。
“真是个好人啊!”
小贩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