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科长，你先说说吧，刚才进来就听到你在喊什么，怎么回事？”李怀仁看向杨副科长，示意他先开口。
    杨副科长立马起身，嘴里嘟囔，但却没说到底因为什么。
    他不傻，刚才算是自己主动挑衅，要是他说出来，惩罚或许没有，但和许大茂一对比，李怀仁心里肯定会发生偏移。
    “是不是个男人，连话都不敢说了吗？”李怀仁有些生气了。
    “厂长，我没有，我们就是吵个嘴，什么事都没有！”杨副科长立马回道。
    “对，我就是和杨科长拌拌嘴，没什么的。”赵科长也出声回答。
    不知道信没信，李怀仁摆手让他们坐下。
    “今天我就相信你们，但有些话我还是得说在前面，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虽然我现在已经是轧钢厂厂长，但之前扳倒老杨时有人对我不满意，到现在他们还在盯着我，就等着我犯错，给我致命一击，所以不仅是我，你们所有人都得给我安生一点，别惹事，别张扬，等这段时间过去再得瑟，知道了吗？”
    “知道了。”xn。
    李怀仁满意地点头，“这是第一点，第二，那就是你们所有人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有矛盾你们现在或者私底下自己去解决，但千万别把对付敌人的手段用在自己人手上。
    要是谁这么干了，被我发现后，严惩不贷。”
    众人立马应是，李怀仁才笑着招来后厨的人，让他们上菜。
    “厂长，我来，我来。”许大茂眼力见很足，看到李怀仁伸手准备拿酒瓶，他立马起身，抢先一步拿起酒瓶，利索打开，弯腰给李怀仁倒酒。
    “呵呵，大茂，你啊！”李怀仁笑着摇头，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赞扬。
    许大茂没有厚此薄彼，转着圈挨个给所有人都倒了酒，让李怀仁更满意了。
    挥手让许大茂落座，李怀仁笑着说道：
    “来，大家先举杯，这可是大茂给我们倒的酒，不能辜负了他的好意啊，干了。”
    许大茂连声不敢，自己率先一口闷掉，然后又准备给众人添酒。
    李怀仁把手盖在酒杯上，笑着说道：
    “你已经给大家倒了一轮了，换个人，杨科长，来，这次你给大家倒一杯酒吧，下一个赵科长，毕竟你们之前吵嘴也影响了大家的时间，就当是给大家赔罪吧。”
    李怀仁之前虽然把两人吵架的事轻轻揭过，但他还是准备敲打一下两人，让他们明白，轧钢厂还是他李怀仁只手遮天的。
    杨副科长愣了一下，立马起身准备拿酒瓶给大家倒酒，但许大茂没松手。
    “厂长，您的酒无论如何都得我来，这酒瓶子都拿到了手里，我不给您倒酒还能说的过去嘛！”许大茂态度很强硬，手里的酒瓶攥得很紧。
    “哈哈哈，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李怀仁拿起胳膊，让许大茂倒酒，然后让他坐下，大声道：“今天把大家都叫来，一方面是请大家伙吃个饭，乐呵乐呵。
    另外一点就是说一下上面传达的指示，让我们无论如何都得做出表率，今年春节不放假，正常上班，而且因为我们是四九城第一个上书的工厂，给所有兄弟单位做了表率，这次上面也有嘉奖。
    除了口头上的表扬，还有【先进集体】、【先进表率】、【先进典范工厂】三个牌匾会在明天就送来，挂在门口，以后就是轧钢厂的荣誉了。
    这是上面对我们所有人工作的肯定，让我们共同举杯，再接再厉。”
    众人纷纷夸赞是李厂长带领的好，全是他的功劳，让李怀仁笑的更大声了。
    饭菜上桌，李怀仁招呼大家动筷子，但第一口饭菜入口，他的表情就变了，默默咽下饭菜，他没说什么。
    晚宴结束，李怀仁专门把许大茂叫到了他车上，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觉得我抢了你的功劳？
    许大茂脸立马白了，要不是场合不允许，他估计都会跪在地上。
    “厂长，我……我没有啊，我哪敢……”
    李怀仁摆手，“行啦，我知道你不会，这次上面来的嘉奖里有你的功劳，我是不会忘记的。
    过些时间上面会组织各个工厂成立一个纠察队，到时候我给你留一个副主任的名额，不会忘了你的。”
    许大茂立马感恩戴德，表忠心，李怀仁摆手道：“今天我唯一不满意的只有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许大茂脑子转的飞快，猜到了答案，试探性开口：
    “饭菜不行？”
    李怀仁手指点了点他，满意地说道：“我果然没看错你，今天的饭菜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现在是厂里大家伙聚餐，就算不好吃大家也不会说什么。
    那以后呢？
    兄弟单位来厂里考察、谈生意，难道咱们只能把人家请到外面的饭店里？
    先不说丢轧钢厂的脸，那次次出去吃饭也违规不是。
    所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包间饭菜的水平提上去。”
    许大茂挠着头，然后不确定地说道：“之前何雨柱当食堂主任的时候，小包间一般来说都是马华负责，但现在马华跟着何雨柱下了车间，凭我对马华的了解，想让他抛下何雨柱回食堂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觉得还是从外面再挖一个老师傅更靠谱。”
    “嗯，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李怀仁点头。
    “保证完成任务。”许大茂立马回道，然后小心地下了车，弯腰关门，目送李怀仁离开。
    原本这件事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把马华找回去。
    可马华是跟着何雨柱走的，而何雨柱是李怀仁发配到车间的，他要是真这么说了，那不就是说李怀仁的决策出了问题嘛，他没那么傻。
    并且去外面找一个手艺高超的厨艺大师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至于什么计划，暂且不表。
    ……………………
    今天晚上的四合院很热闹，虽然不是开全院大会，但每家都出了一人，大家都到了二大爷屋里，商量着过年加班一事。
    二大爷原本是想开全院大会，但三大爷没同意，理由也很简单，之前全院大会开的有些随意，众人都很反感，这才刚过几天，不适合开会，喊来大家来家里商量就成。
    现在是二大爷掌权，地点自然是在他家。
    二大爷，许大茂，三大爷三位坐在中央，剩下的人随便找地儿坐下，何雨柱拒绝了梁要武屁股底下的凳子，扬了下手里折叠凳，坐到了他身边。
    人太多了，何雨柱就没抱着小叶子，烟熏雾燎的。
    “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就是商量一下今年过节的情况，我翻了一下日历，除夕是2月8号，星期三，按照现在得到的通知，大家伙都得正常上班，只有晚上才能吃一顿年夜饭。
    因为上面有通知，我们要抛弃一切旧习，打破封建束缚，春节一切从简，再加上还得上班，所以之前那些习俗都没了，但对联还是得贴的。
    街道刚才也来了通知，今年所有对联的词儿都得变。”
    三大爷娓娓道来，有人开口询问要换成什么词儿。
    “街道给了模板，就是歌颂劳动者、赞美工人、提倡大家积极奉献的词，到时候我每家都给大家写一副，但今年和去年不一样，免费的。
    我也得响应国家号召，所以这次我免费写，大家准备红纸就成。”
    “好。”
    屋内立马响起了大家的喝彩声，纷纷为三大爷鼓掌。
    接着就是二大爷讲话。
    “今年是特殊的一年，我们响应国家号召，实行春节不放假的政策……”二大爷就是这样，把从收音机里听到的话都复述了一遍，大家听得有些犯困。
    “所以，我们三位大爷今天把大家喊来，就是商量一件事，今年这个除夕，我们要不要一起过？”
    当即有人就发问了，“一大爷，一起过的章程是什么样？怎么一起过。”
    “这些先不急，每家的话事人都是这里，大家先表态，要不要一起过，要是一起过，咱大家再一起商量，该怎么过；要是大家都不同意，那这件事就拉倒，大家关起门来各过各的。”三大爷负责给众人解释。
    许大茂现在对于四合院的事完全不放在眼里，每次开会就是一个吉祥物，一言不发，和之前三大爷的角色一样。
    众人开始低声交谈，商量着要不要一起过。
    “柱子，你的看法呢？”一大爷凑过来问何雨柱。
    一大爷家、老太太家还有何雨柱家早就商量好一起过，他现在就是看要不要全院一起过。
    “您是不是想和大家伙一起过？”何雨柱问道。
    一大爷点头。
    “大家一起过热闹，而且说句心里话，有的人家里情况确实不太好，轧钢厂工作的人还有点盼头，今年厂里会发过年福利，其他厂就不好说了，环境都不好，估摸着没什么东西。
    这样看除夕那顿年夜饭估摸着也没什么着落，我就想着咱有能力的伸手帮一帮，就一顿饭，也不算什么大事。
    你觉得呢？”
    其实一大爷这种行为已经算是圣母婊了！
    何雨柱对于多拿一些东西出来请大家吃一顿倒是没什么感觉，反正大院除了几户和他不对付，其余人关系都和他还不错，大家乐呵乐呵也不错。
    但东西可以拿，怎么拿、拿多少、拿给谁这些都得定死了。
    最后地表决不出所料，大部分人都同意了，所以今年年夜饭大家一起聚餐这事就定下了。
    “行，既然大家都同意一起过春节，那章程就得拿出来，首先就是吃什么，我觉得还是饺子，猪肉白菜馅，实惠还好吃。”
    众人点头，决议通过。
    三大爷接着开口道：“那剩下的就再炒几道素菜，拌两个凉菜，就不炒荤菜了，饺子是主菜，怎么样？”
    他这么做完全就是怕出什么篓子。
    素菜还好，大家多一口少一口的不会计较，但要是炒了荤菜，那多一片肉少一片肉在有些人眼里就不算小事，而且你的肉片大，我家的肉片小，扯皮也麻烦，所以荤菜就都撤了，就一道饺子，数目都定死，个头差不多，谁都说不出个二二三三的。
    大家商量了一下，这样也行，饺子够吃就成，通过。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每家拿什么东西，这就是三大爷的强项了，他当即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猪肉白面是大头，这得每家都出钱，然后他们三位大爷去买，剩下的白菜、土豆之类的每家每户都出一些也就够了，对，还有调料，这也得算进来。
    “那我们就这样，暂定每家出两块，由我们三位大爷出面去买猪肉和白面，以及各种需要的调料，随时欢迎大家查账，过完年后再碰头，剩下的钱再还给大家。
    至于炒什么素菜，等我和柱子商量一下，就取我们手头上的东西，每家该出多少到时候我通知，谁要是有疑惑也可以提出来，我来进行解答。”
    众人交换了两个眼神，都没有说话，算是同意了这个要求。
    “成，那这件事就算定下了，后面收东西和买东西就都有我们三位大爷负责，大家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保证公开公正，不辜负大家的信任。”三大爷的表情肃穆，铿锵有力。
    “好。”
    众人又给三大爷一轮掌声，他这件事做的太有说服力了。
    二大爷宣布散会，大家拿着小板凳离开，留下了一屋子的烟味。
    “大茂，今年咱两家一起过？倒时候喝点？”二大爷提议道。
    “成，刚好我也不想回我爸妈家，他们太唠叨了。”许大茂想也没想就同意，并说他拿酒请二大爷喝。
    一大爷和三大爷又到了何雨柱家做客，商量着怎么样才能漂亮得完成这次任务。
    “三大爷，想那么多没用，你买了猪肉和白面，稍微麻烦的也就是拌馅和包饺子，拌馅一看您就交给了我，那剩下的就是包饺子，到时候让三大妈组织院里的人下午把饺子包好，晚上回来一煮，我随便炒两道菜，大家分一分，端回家里自己吃，这年就过了，哪有那么麻烦。”
    和小叶子玩木头车的何雨柱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