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发工资,秦淮茹身上肯定没有钱。贾家的钱都在贾张氏手里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
眼瞅着棒梗不是什么小伤,肯定得花不少钱。
那这钱从哪里来?
不用问大家伙心里也都明镜似的。
除了一大爷肯定会帮忙垫一部分,剩下的一定还得要其他人的帮忙。生死攸关之际,再加上秦淮茹地苦苦哀求,谁能狠下心来不借这个钱。而你只要借钱给贾家,那你自己就得做好这钱打水漂的准备。
毕竟想要从贾家要钱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所以三大爷脑子还是转的快啊,早早就把这个选择题丢给了二大爷,剩下的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就算有人问起,他也能进退自如。
但偏偏还有人喜欢‘激流勇进’。
没错,那人就是我们的‘勇士’——许大茂。
许大茂看到一大爷他们去了医院,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棒梗是他儿子呢。
不过何雨柱猜到了许大茂的小心思。
他就是不想继续和何雨柱待在一起,怕何雨柱拿之前的赌约说事,借机来嘲讽他。而且,按照许大茂好色的性格,这个时候贴上去,还真有很大可能收获秦淮茹的好感。
可惜,这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一点兴趣都没得。
回去的路总是要‘短一截’。
“三大爷,我就先走了,回见啊。”
何雨柱带着小黑进了中院,然后就看到贾张氏一脸着急地跑出来,大声询问:
“你们怎么回来了,棒梗呢?我孙子呢?”
何雨柱没回答她,还是后院的人把棒梗的事告诉了她。
然后……
“啊~~~我苦命的孙子啊,你怎么这么苦啊~~”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就开始哭天抢地,声音悲壮,让人动容。
还是有经验的人好心提醒她:
“贾张氏,你别在这耽误时间了,我看你还是早点拿钱去医院吧。棒梗的伤看样子就挺严重的,三大爷也说估计得花不少钱。你不快点去,万一耽搁了棒梗的救治,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这话一出,贾张氏立马闭上了嘴,但下一秒就开始哭穷。
“钱?
我贾家哪来的钱,家里穷的连孩子的一口吃的都没有,还哪里有什么钱。”
说完她的眼珠子一转,然后就看向了刚回来的众人,哀求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人,能不能先借我贾家一点钱,等秦淮茹回来以后,我一定让她还给你们,行不行。”
被贾张氏的眼睛盯着,不少人都感觉浑身发冷。
讲面子的人还会稍微解释两句,说自己家也没钱,家里刚花了多少钱之类的。而那些不讲究面子的人,连一句场面话都懒得说,直接扭头走人,似乎多看一眼都有些辣眼睛。
转眼间,中院就剩下了两人一狗。
没错,何雨柱和小黑仿佛看戏一样,看着贾家的表演。
贾张氏看到就何雨柱没走,以为何雨柱是被她‘感动’了,满心欢喜地说道:
“傻……啊,不对,何雨柱,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放心,我肯定让棒梗长大以后报答你的恩情。你看,你这么有钱,要不就借我贾家三十……不,五十块钱吧,我也好给棒梗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你看……”
贾张氏开始搓手,看样子是准备朝何雨柱要钱。
“小黑,走,回屋,再要是走的慢一点,都有人要抢你的伙食费了,走。”
何雨柱带着小黑离开,独留贾张氏一人呆立当场。
气,抖,冷。
贾张氏狠狠喘了两口粗气,然后就朝着何雨柱家气冲冲地走去,看样子是准备和他说道两句。
谁知,小黑突然从屋里冲出去来,站在门口,对着贾张氏就呲牙。
“汪~”
小黑叫了一声,然后就虎视眈眈地看着贾张氏,颇有一副“你要是敢上前来,我就敢咬你”的意思。小黑现在的气势可一点都不逊色于一般的大狗,甚至还有些超越。
被小黑这么盯着,贾张氏不敢再往前一步。
咽了咽口水,贾张氏张嘴就准备要破口大骂,但小黑明显不给她机会,作势就要朝她扑来。
“啊~~~疯狗咬人了~”
贾张氏怪叫一声,转身就跑回了贾家,把门死死关上,生怕小黑闯进来。
驱赶走了贾张氏,小黑懒洋洋地进屋。
雨水自然高兴地夸奖小黑,然后就开始听何雨柱讲棒梗的事。几个小孩子都在一大爷屋里,和小当他们几个孩子玩呢。
贾张氏跺在门后,侧耳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
少顷,没听到小黑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
“该死的东西,畜生就是畜生,一点人话都听不懂。该死的傻柱,心黑坏了下水的东西,怪不得你爸跟着寡妇跑了,你妈就是让你给克死的。
…………
呸。”
嘴上不饶人,贾张氏把何雨柱一家人都骂了一个遍,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但接着她就想到了她那苦命的孙子,顿时心情又沉到了谷底。
她想起那人说的话,自己的孙子受伤很严重,得花不少钱。现在看来院里应该没人会借贾家钱,那棒梗可怎么办。
最后,贾张氏还是咬着牙,穿上衣服出了贾家。
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在场,她才把门关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柴火堆旁边。突然,贾张氏起身,向后看去,没人。又扫视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到她,这才开始摆弄柴火。
找到自己做记号的地方,小心地挖出钱包,把上面的土拍掉,贾张氏慢慢打开布包。咬着牙从里面拿出了三十块,想了想,又放下十块,然后就把布包又埋到了土里。
但这样还不算完。
贾张氏又将一张十块放到贴身衣物里,然后讲两个五块分别装入两个口袋里。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计策。
一会儿到了医院,先拿五块,要是够了剩下的就不用拿了,这是她最希望的。
万一不够,另一个口袋中的五块也是一个选择。
但贴身放置的十块,是她的底线,绝对不会轻易交出去。
万事俱备,贾张氏快步朝着医院走去。
只不过,她没注意到,从她开始挖钱,到最后埋钱,装钱的全过程,都落到了身后那人的眼里。
何雨柱站在厨房角落里,脸上都是笑意。
‘原来又换了地方啊。’
他的心里满是感慨。怎么就这么巧呢,两次了,他都知道了贾张氏藏钱的地方。这叫什么,无心插柳柳成荫?
一开始何雨柱看到贾张氏鬼鬼祟祟的,就猜到了她准备干坏事,小心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没想到,还真有意外收获啊。
‘要不要搞点事呢?’
何雨柱心里如是想到。
……………………
一大爷一行人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医院。
“医生,求求你了,快救救我儿子吧,他……”
秦淮茹走进医院,一看到医生就拉着人家的胳膊开始哭诉。男医生不动声色地挣脱开她的手,安慰道:
“这位女士,你先别着急,安静一下,我先看看你儿子的情况,你这样乱喊乱叫不仅会打扰到其他患者,更会耽误你儿子的病情。所以,你先冷静一下。”
一大爷明白医生的意思,立马让许大茂把秦淮茹先拉到旁边,给医生腾地儿。
医生也很尽职,直接就开始查看棒梗的情况。
随即,他就皱起了眉头。
“这孩子的胳膊是被什么咬了?”
二大爷抢答:“一条野狗,挺大的一条。”
得到了确切答案,医生立马喊道:
“小王,你指挥他俩把人放到手术室里,我去叫人,马上就去,别耽误,快。
你们先别着急,有什么情况我会来通知你们,先在门口等着。“
医生匆匆离开,棒梗也被放进了手术室,五人就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两分钟过后,刚才的医生带着好几个人,还推着小推车就进了屋里。
秦淮茹还想跟着看一眼,但被最后面的护士拦了下来,让他们在门外等着,千万不能打扰到屋里手术。望着关上门的手术室,秦淮茹蹲在角落,低声哭泣。
许大茂自然陪在旁边,轻声安慰着。
一大爷和二大爷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刘光天时不时看一眼秦淮茹,眼里似乎有不一样的神采。而刘光福就是打酱油的,此时正坐在门口椅子上假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戴着口罩的护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缴费单。
“患者家属在吗,你们谁是患者的家属?”
秦淮茹闻言立马上前。
“我,我是棒梗的妈妈,棒梗现在怎么样了?”
“患者的情况不容乐观,伤口很深,还需要进一步手术,你们先得去办住院手续,还得把这之前的费用缴了,我们才能安排接下来的手术,这可耽搁不了。
你们谁和我去缴费,顺便拿一下药品。”
众人闻言一滞,还是一大爷说道:
“这位同志,你先去取东西吧,我们这就去缴费,保证马上就好。”
护士不疑有它,转身去取需要的药物。
护士走后,秦淮茹立马对着一大爷说道:
“一大爷,求您帮帮我,我这出来得急,身上没带钱,你先借我一些,我保证回去就还您。”
一大爷皱眉,但还是点头道:
“淮茹啊,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现在身上也没多少钱,你看,就两块钱,你也别说借了,你就都拿去吧,我也就能帮你到这了。”
一大爷听从了何雨柱的建议,现在身上一般都只有几块钱,要是用钱的话都会找一大妈拿。这几天看来,这个方法确实不错。
把两块钱交给秦淮茹,一大爷就转身坐在了长椅上,摆明了态度。
秦淮茹嘴角抽搐地看着手里的钱,最后还是礼貌地感谢道:“谢谢您了一大爷,我……以后一定还你。”
这就是秦淮茹,刚才还说是回去就还钱,现在就变成了以后。
俗话说的好——以后,再也没有以后。
秦淮茹又把目光看向了二大爷,成功地让二大爷的脸又黑了几分,但为了不在一大爷面前矮上一头,二大爷最后也拿了两块钱出来。至于他兜里还有没有钱,没人清楚。
刘光天也已经上班了,秦淮茹自然不会放过。
但二大爷却拦下来儿子,声称他还是个孩子,这钱没他出的道理。
最后,许大茂和秦淮茹一起去缴费,回来后许大茂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原来是秦淮茹自己身上也有钱,用来交住院费和第一笔费用绰绰有余,但她却让许大茂把钱交了,许大茂能有好脸色嘛。
“同志,钱我们已经交了,这是单子,你看看。”
抱着药物回来的护士拿过缴费单,扫了两眼点头道:
“行,那我们这就安帕进一步地治疗。对了,患者家属你要做好准备,你儿子的伤势很严重,后面可能还需要不少的费用,你身上要是带的钱不够,现在还有时间,你快点回去取一下。不然可能会耽误了后续的治疗。”
护士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进了手术室里。
秦淮茹有些僵硬,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眼角狂跳,说道:
“秦姐,棒梗受伤可不是什么小事,他奶奶可不能坐在家里看着吧。现在大家谁不知道你婆婆手里攥着一大笔钱,那可都是你丈夫留下来给儿子的。现在棒梗成了这样,还不拿钱出来,难道真的还想把钱带进棺材里啊。
再说了,贾张氏平时不是说最在乎棒梗嘛,怎么一出事就见不到人影了,还得你朝我们这帮邻居借钱。
秦姐,这说不过去吧。”
许大茂的一番话让秦淮茹臊红了脸。
贾张氏手里攥着儿子的赔偿金还是许大茂传出去的,是他当了主任后得知了里面的内情,随后就在大院里传了出去,也让大家成功地知道贾家现在可不缺钱,人家的存款可比大院很多人都多呢。
秦淮茹自然想反驳两句,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