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还是有些拉不下面子，直接掏出身上所有的钱。
    “淮茹啊，这是五块钱，你拿着，去给棒梗办理住院吧。
    一大爷现在家里人口也多，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秦淮茹听出了一大爷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他只能出这么多了，剩下的钱得靠她自己了。
    可是秦淮茹只能装傻，对着一大爷鞠躬。
    “谢谢一大爷，要不是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
    秦淮茹语气哽咽，似要流泪。
    “没事，淮茹，你快去缴费吧，棒梗身体要紧。
    光天，解放，我们走吧。”
    秦淮茹其实还想问刘光天借点钱的，毕竟刘光天也工作了，手里有钱。
    只见秦淮茹美目眼波流转，看的刘光天心跳都加速了。
    只不过刘光天却丝毫不为所动。
    原因有二。
    其一就是何雨柱对秦淮茹，贾家不感冒。
    作为何雨柱的狗腿子，刘光天可是想紧紧抱住何雨柱的大腿。
    尤其自己升职发财的道路都在何雨柱手里。
    刘光天可不想和秦淮茹有任何关联，免得何雨柱对他不满意。
    尤其现在正是关键时刻，等再过俩月，自己就能转正了。
    这个关键时候，他可不会犯糊涂。
    第二自然是，他没钱。
    没错，刘光天手上并没有什么钱。
    他现在的工资是一个月十八块五，刨去上交给家里的钱，以及食堂饭钱，自己手里每一个月也就剩下八块五。
    虽说吃喝住是大头，已经花出去钱了。
    但年轻人，尤其工作的同事也是年轻人，难免得请客花钱。
    喝点小酒，玩闹一番，一个月的钱将将够花。
    所以，他现在也是爱莫能助。
    “秦姐，您别看我了，我没钱，我先走了。
    阎解放，愣着干什么，走啊。”
    “哦，哦……”
    阎解放如梦初醒，急忙跟在刘光天身后朝外走去。
    “一大爷，麻烦您帮我请个假，我得照看棒梗。
    您回去和我婆婆说下情况，让她看好孩子，明天再来。”
    “嗯，那你快去吧。”
    一大爷背着手，三人推着板车回了四合院。
    整个四合院黑漆漆的，似乎都入睡了。
    一大爷直接让他们两人回家，阎解放却是有点扭捏。
    “怎么了？”一大爷纳闷道。
    “一大爷，这，刚才的辛苦费还没给呢。
    我怕明天贾张氏赖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一大爷也之海带着他去了贾家。
    刘关天并没有掏大粪，因此直接转身离开了。
    【嘟嘟嘟~~~】
    贾张氏一开门就看到了一大爷，急忙问道：
    “一大爷，我家棒梗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
    一大爷摇摇头。
    “没事，医生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安排棒梗住院了，得观察一些时间。
    淮茹说她要在医院照顾棒梗，就不回来了，要你照顾好孩子们，明天再去医院换班。
    对了，还有一件事，解放不是帮忙那啥了嘛，说好的五毛钱。
    人家掏了两次，你得付给解放一块钱，这钱得给人家。”
    一提到钱，贾张氏的脸瞬间就变了。
    “一大爷，这，这……
    我们贾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啊，哪还有闲钱给他。
    再说了，这一个大院的，帮忙不就是顺手的事嘛，怎么还提钱呢，这不是生份了嘛。”
    一下子，阎解放的表情就不对了。
    “哎，贾张氏，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
    当初是你求着我帮忙的，要不是你说给钱，谁要干这种恶心的事啊。
    你今天要是不给钱，你信不信我把那东西洒你家门口。”
    阎解放本就是半大小子，正是鲁莽的时候。
    听到贾张氏不像给他钱，顿时就急了。
    “你……你怎么说话呢。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
    “行啦，老嫂子，这件事你得给钱。
    你快回屋拿钱去吧，不然解放干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
    再说，这是你大庭广众之下宣布的，怎么能反悔呢。
    你要是不给钱，那你想想，下次谁还会帮你们。
    到时候棒梗再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怎么办。”
    一大爷的话语气很重，贾张氏心也是一突。
    就是啊，要是下次没人帮忙了，贾家可怎么办。
    贾家就两个女人家的，没人帮忙还真不行。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给了。
    “一大爷，好，这钱我给了。
    不过……
    我只能给五毛钱，没有一块。”
    “你……”
    “解放你先别急，有我呢。
    老嫂子，为什么？”
    一大爷拦下阎解放，看着贾张氏。
    “很简单啊。
    我当时说的是‘谁来帮我，我就给五毛钱’。
    是这话没错吧。
    灌金汁是一件事吧，他既然答应了帮忙，就得把事情负好责。
    有始有终。
    灌两勺那也是一件事啊，所以，我就能给五毛钱。
    就五毛，爱要不要。”
    说完，贾张氏就回屋了。
    “一大爷，你看她。”
    “行啦，解放，能拿到五毛钱也算是够好的了。
    就当是买了个教训吧。”
    磨蹭了一会儿，贾张氏拿出五毛钱出来，扔给了阎解放。
    阎解放也不想和她多说，拿着钱就走。
    “嘿，一大爷你看，真没礼貌。
    一大爷，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
    原本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这下子棒梗住院了，更是雪上加霜。
    您看？”
    “我最经手头上也没钱，所有的钱都给了淮茹。
    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我先走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一大爷知道贾张氏是想要钱，就找个借口离开，回了自己家。
    一大妈还没睡，看到一大爷直接问道：
    “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得住院观察。
    我把身上的钱给了淮茹，就回来了。
    能帮还是要帮一下的。”
    一大妈知道自己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也不意外。
    “但是，剩下的钱你可别出了啊。
    就算你想给，我也不会给你钱的。
    我得把钱都存银行里，给小安存上学，娶媳妇的钱。
    以后咱家除了日常开销，其他的都存进去。”
    一大爷点头。
    “嗯，就这么干，咱得多给小安准备点，以后也不能让他挨饿。
    对了，小安睡了吗？”
    “早睡了，你也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
    房屋陷入了寂静的黑暗重。
    ……………………
    阎解放蹑手蹑脚地开门，进门，关门，刚准备回自己屋，就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回来了啊。”
    阎解放急忙转身，就看到了自己父亲坐在桌子前。
    “爸，您这是干嘛，专门吓唬我啊。”
    三大爷却不接这茬，直接道：
    “钱呢？拿来吧，咱家的传统你应该知道吧。”
    三大爷家规：孩子们的钱得上交一半。
    原本阎解成还打算上交的，可是只拿到五毛钱，就觉得有些肉疼。
    “爸，贾张氏她不讲理，就给了我五毛钱。
    我这……”
    “行啦，别说那么多了，交钱。”
    阎解成没办法，只好不舍地交钱。
    三大爷倒也算是讲理，还专门给他找了两毛五。
    “行啦，回去睡觉吧。”
    阎解放拿着这点钱，欲哭无泪。
    “老头子，儿子会不会骗你啊？”
    三大爷思考了一会，摇摇头。
    “不会的，咱家儿子虽然没什么优点，但却不会骗人。
    再说了，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骗我。
    行啦，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第二天，一切如常，一大爷给秦淮茹请了假。
    晚上，回来四合院的一大爷被街道的冯主任拦住了。
    原来，昨天许大茂两人掏金汁，走路时不稳当，洒在了路上。
    今天路上异味很重，街道接到投诉，只好亲自处理。
    然后一查，就知道是四合院出的这事。
    直接找到了一大爷。
    “一大爷，这件事您也清楚，是你们弄成这样的，还没有及时清理。
    我们也是被投诉，才安排人打理了这段路。
    我今天来的目的也很简单，你们四合院一定要写个道歉书，我们贴在街道办事处。
    内容我们已经写好了，你们三位大爷都签个字，这事就过去了。
    不过，四合院里你们也得清理下啊，现在闻着还有味呢。”
    一大爷自然是答应了下来，找到三大爷，二大爷，说明了情况。
    三大爷很洒脱，直接签上了自己名字。
    道个歉又不会损失什么。
    二大爷则有些恼羞成怒。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无妄之灾。
    发生事故又不是自己家，自己又没出主意，怎么受罚就有自己。
    这东西张贴出去，自己不得被人嘲笑啊。
    可是冯主任在这里，二大爷只好捏着鼻子认了，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好，事情结束了那我也走了。
    别别，别送了，走了。”
    冯主任刚走，贾张氏就直接找到三位大爷，开口就是要钱。
    “一大爷，你们都在啊，那刚好。
    我很你们说啊，这次你们得帮助我们贾家啊，不然棒梗可就完了啊。”
    贾张氏表演的很浮夸。
    一时间，三位大爷以为棒梗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棒梗不是没问题了吗？”
    “额……
    不能说是没问题。
    医生今天说棒梗身体有些亏空，得好好养养。
    说可能事吐的太厉害了。
    但是贾家是什么情况，您最清楚啊，哪有钱买什么营养品。
    所以，我就想着求您帮忙。”
    这时，秦淮茹也回来了，直接对着一大爷道：
    “一大爷，还得麻烦您找两个人，和我去医院接一下棒梗。”
    “现在就去吗？”
    “是，医生说棒梗现在的情况就是得静养，医院和家里都一样。
    但是住院还得花钱，我们贾家没钱，只好把棒梗接回来了。
    一大爷，还得麻烦你找下人。”
    “行，我安排吧。”
    一会儿，秦淮茹带着人就走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棒梗就被接了回来。
    此时四合院正是热闹的时候，不少人都端着碗看着棒梗回院。
    棒梗脸色煞白，虚弱地躺在板车上。
    眼睛眯成一条缝，胳膊似举非举。
    被人合力放到炕上，棒梗还咳嗽了两声。
    感谢完帮忙的人，秦淮茹才有机会歇息，坐下喝口水。
    “棒梗，你感觉怎么样？”
    贾张氏摸着棒梗的小手，很是担心。
    “奶……奶，我有……点……饿……”
    棒梗很是虚弱，说话不仅低沉，还断断续续的。
    “好，奶奶给你做饭。
    秦淮茹，你还坐着干嘛，还不快去做饭，没听到我孙子饿了嘛。
    他多可怜，今天一天都没吃饭。”
    秦淮茹今天一天都在医院照顾棒梗，也是没吃一口东西。
    贾张氏呢，除了上午来看了两眼，就一直躲在家里。
    就连一口饭都没做。
    “奶奶，我……想……吃……烧鸡……”
    “这……”
    贾张氏没主意，但贾张氏会指使人。
    “秦淮茹，你去买只烧鸡，棒梗想吃烧鸡。”
    “妈，先不说家里没钱，拿什么买烧鸡。
    再说了，医生说了，棒梗现在的肠胃功能可不好，不能吃油腻的。
    现在最好只吃清淡的。
    万一吃坏了肚子，那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贾张氏听完这话也犹豫了，医生都这么说了，看来是不能满足自己孙子的愿望了。
    “淮茹啊，你去找下易中海，问他要点钱。”
    秦淮茹真的是无奈。
    “妈，这次住院还是人家一大爷拿的钱，怎么还能问人家要啊。
    再说了，一大爷昨天晚上就说了，只有这么多钱，不会再给了。”
    “那就让他开全院大会，让四合院的人帮咱贾家。”
    秦淮茹目光一闪，似乎，这是个主意。
    “妈，这事还得您去说。
    我去做饭了，您去说吧。”
    “哼，我去就我去。”
    贾张氏果断地敲开了一大爷家门。
    借钱的想法果断被拒绝，贾张氏顺势提了第二个要求。
    一大爷原本也拒绝了。
    但贾张氏又坐在了地上撒泼打滚，一大爷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
    “行，晚饭后我就召开全院大会。
    老嫂子，你先回去吧。”
    贾张氏如愿以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一大爷则有些心事重重。
    “老头子，怎么了？”
    “哎，也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对是错啊。
    对了，今天这事你问老太太什么意见了吗？”
    “问了，但老太太没多说。”
    “这样啊。”
    一大爷拿起筷子，继续吃着碗里的窝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