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太爷叹了口气：“皇上快给逼疯了，盐官让人耍了，人头落地不算，让人私改账目，四国盐商把您在董家当铺捞的全捞走了。十三王府的金饰都掺了一半的假，全废。金银库全空，货行只剩三箱金饰，所有皇商金楼无金也无银，都让四国囤起来了。现在皇上关国门不敢关，收金楼不敢收，哎，是个人都疯了，先生别再挤兑他”。
    “万幸您让他弄摇钱树，他算留了三十箱金叶，否则也全没，金器今日赏您的是他全部的家底了”，伍虎一脸叹息：“百官的我没让他查，都查完朝廷就垮了，眼下东城的宝物也没什么了，宝器阁能有几个，全是东珠跟珍珠，玉摆件有五百件，玉头三百箱，碧玺二百箱，钻饰五十箱，小钻二百箱，红宝也差不多这些，海蓝宝三万箱，翡翠多，有个十几万箱”。
    一阵阵心惊，明月合目良久睁开眼看了看三人：“十三王怎么说？”
    二老太爷一声冷哼：“那些个犊子一见金饰是假的脑袋磕出了血，皇上说大衍让他们十三家败完了，让他们把祖谱也卖，皇位也卖，全卖了之后当官奴去”。
    “四国金楼全办了暂停营业，说内部装修”，周阔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在逼皇上卖大钻换金银”。
    明月敲了敲书案：“皇上准备参加巡展的红宝被盗，平王府玉头被盗，乐王府玉摆件被盗，安王府天石被盗，乐王府金饰被盗，四王联名上奏即时即刻关闭城门，四城戒严。一城五十万兵马，两万刺候，一户一清产，一户一抓贼。太子大婚这才几日，必都隐在京城准备运走。率先戒严所有当铺，所有铺子不许营业，马车不许入市集。另外责成四王府代国参加巡展，将全部假金做成金山，名为半壁江山，让他们时时警醒”。
    “先生高谋，我去告知皇上”，二老太爷匆匆下了楼。
    工夫不大二老太爷陪着皇上上了楼，皇上刚换了身细布袍子人也稳定了情绪，三人忙上前施礼。
    皇上看了眼明月：“先生不辞王了？”
    “您甭挤兑臣，臣四马车天宝您得还臣，另外您日后国礼统一朝廷回，愿给我们就给，不愿给就不给。地租千万别降，您抢多少了，不怕人造反啊。顶天一家十万您还降，您一人玩儿有什么意思？”，烦不烦。
    皇上扑哧笑道：“行，我听先生的，日后国礼朝廷回，地租不限，各府不限，让四王府打造半壁江山，京城戒严给您追回天宝”。
    “臣谢谢您，八百年臣也改造不了王府，多敞亮，臣门前您别放玉山了，臣怕藏人，就干干净净的挺好。您不然赏臣一对金瓶，别的我也不喜欢。我们三个您不急着赏，抓完贼再赏”，也能多些。
    “呵呵……就依先生，给您一对金瓶”，皇上点头应下。
    “估摸都没吃饭呢，我们火也大，一人一碗凉皮吧，臣也就这几件首饰，您别罚了，日后我多攒着点儿，保证不给您丢脸”，连说再笑收起首饰。
    秋菊容一忙拎进食盒，秋菊笑道：“先生，少爷抓贼去了，二老太爷想吃肉，晚上做的三鲜馅的饺子”。
    “好，皇上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帮忙摆放食盒招呼众人吃饭。
    一吃上饺子皇上叹了口气：“朕一天没吃饭了，多下两盘”。
    容一秋菊连连应下，忙下了楼。
    “依先生真能追回？”，皇上一脸问询。
    “您安心吃饭，估摸一个时辰就能有消息传来，反正臣也不困了，臣陪着您等”，也真是吓死，全空了。
    “好”，皇上心情好了几分。
    也都饿了，一人吃了两盘饺子，随后几人下楼在院子里消食。
    夜风轻拂，人凉爽许多，几盏灯笼忽明忽暗的在楼前悬挂，几个人走到院中回身再看，周阔笑道：“先生这可真好，校军场一样，闭眼睛走都无事”。
    皇上也笑：“先生也忒任性”。
    明月咂咂嘴：“臣算您给的，郡主嫂子给的，二祖父给的，大哥给的，三弟给的一共才九个奴仆，您还三五天借一回，臣也就六七个奴仆，这就挺好的，多肃静，喊谁也听不见”，说完自己也笑，几个人都笑。
    盏茶时间容风领着程心程义走过来：“先生，您们回书房吧，院子里……天黑了”。
    明月急忙陪着众人回了书房，一人一碗山楂水消食。
    伍虎直咧嘴：“这也忒酸了”。
    二老太爷也笑：“丫头抠，舍不得给糖”。
    几个人说说笑笑过了大半个时辰，院门被人叩响，容风忙出去开了门，工夫不大匆匆上楼：“先生，皇上，三位王爷，少爷派人来告知已搜出重银饰三万斤，重金饰三十万斤，都是标准成色，未被掺假。另外又发现一户无主的院落私藏了两百箱玉头，三千玉摆件，钻饰大的带金盖的八箱，鸡蛋大的十箱，鹅蛋大的三箱，金叶五百箱，金珠三百箱，金花两千箱，金元宝五千箱，银元宝五千箱，两处都在东城，少爷让太子派重兵已押运回国库。眼下少爷又包围了一处大宅，正在开地下室，少爷说这条鱼更大，稍候给您们汇报”。
    “甚好”，皇上一拍桌子：“给我仔细清查所有无主之户”。
    容风应了一声匆匆跑下楼。
    几个人松了口气。
    一个时辰一报，众人在书房整坐了一夜，光饭吃了两遍，实在是无事可做都犯困，也就皇上一个人精神。
    一夜搜遍四城谁信？可真就搜遍了。
    “皇上，您金银囤七成收起来吧，非万不得已莫打它主意，留一二成在市面上就行，再丢就真丢了”，明月叹了口气：“全部追回只也就这些，原丢的早让人弄走了。日后金银重饰全没有，过一斤谁戴？遭不遭罪沉不沉？一支钗子二三钱足矣，最沉不可过一两。金瓶银瓶金盆之类全不做，只做点妇人头饰”。
    皇上深以为然：“再不奢侈了，就一成做单饰，头面也不做，做也做镶嵌的。金瓶不给您了，怕您看见骂我，一瓶三米高，我都让人做金元宝给您”。
    “谢谢您，您不用赏臣，您把金银钻石留住，盐从今日起不与四国商人手中进，只产不销。您定价，让四国卖，您囤货藏好，找忠臣做盐官，不做生意，盐挣不了多少钱。布匹丝绸您往外卖，可以让三叔继续拍卖宫里的华服，反正您们也穿不完，银票卖回您交内务府往下面发，别欠下官的银子，否则无钱谁爱干活，怎么干拿什么干？您别都握手里四处堵窟窿，有了赶紧先给”，实在是愁。
    皇上笑着连连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