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得意洋洋的钱云舟,见到大理寺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差一点就被吓得尿了裤子!
没过多久,一群身着官服、神情严肃的大理寺官员如疾风般冲了进来。
他们毫不留情地将钱云舟紧紧抓住,仿佛他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而与钱云舟一同在此饮酒作乐的那几个狐朋狗友们,何曾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
一个个惊恐万分,面色苍白如纸,两条腿更是像筛糠一样不停地哆嗦着。
眼见形势不妙,这些人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脱身。
正当他们准备蹑手蹑脚地开溜时,大理寺卿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谁也别想跑!你们统统都要跟我们回大理寺接受审讯!”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让那些原本心怀侥幸的家伙们顿时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很快,大理寺就将这帮人带走了。
由于亲耳听闻了钱云舟所说之话语,大理寺在审讯之时便直切要害、毫不拖泥带水。
只见那大理寺卿正襟危坐于公堂之上,双目如炬地盯着下方跪着的钱云舟,厉声喝问道:“钱云舟,快快如实招来,你究竟替那三皇子犯下了何等恶事?”
然而此刻的钱云舟却是面如土色、浑身颤抖不止,结结巴巴地道:“臣……臣……”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原来是那大理寺卿猛地一拍惊堂木,震得整个大堂都微微颤动起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雷霆般的怒吼传来:“好一个胆大包天之人!竟敢如此吞吞吐吐、遮遮掩掩!莫非真当我这大理寺是什么人都能糊弄之地不成?哼,告诉你吧,你早已犯下弥天大罪,如今你的官衔也已被尽数剥夺!若再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
其声如洪钟,令人不禁为之胆寒。
钱云舟一听这话,只觉得如坠冰窖一般,全身都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所笼罩。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全家人的供养,父母的操劳,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一次又一次的科考,任职后因为家境贫寒各种被排斥,各种艰难,溜须拍马……
好不容易爬上来六品官,这就没了?
这怎么可能呢?
他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心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那应该属于他的荣耀与权力,还没享受多久,就如同镜花水月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之前的种种艰辛都白费了吗?他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钱云舟咬牙道:“大人,微臣的罪名还没确立,您怎能随意剥夺我的官职?本朝朝廷官员要罢免,也是要有依据的。”
“废话少说!”大理寺卿冷嗤一声,“我都听见了,你帮三皇子谋反。等着全家抄斩吧!”
钱云舟吓得浑身发软,慌忙喊冤:“臣冤枉啊!”
给他十几个胆子,也不敢碰谋反这个事啊!
大理寺卿冷哼一声:“你在青楼都亲自承认了,还想反驳?”
钱云舟脑子翁嗡嗡的,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大人,误会,误会啊!三皇子让小的帮他做的,是一件私事,和谋反根本不搭边啊!”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私事?”
“微臣答应三皇子的,这件事要帮他保密……”
“还不快快招来?想受刑吗?”
“是,我说,我说……是三皇子让我送信给他喜欢的姑娘。”
“简直一派胡言!三皇子要送信,还要你帮忙?”
“是因为那女子一直拒绝三皇子的信。而微臣正好和那姑娘有些沾亲带故……”
大理寺卿一番审讯下来,不得不确定:这钱云舟,真的没有在宫里特意传播皇上选秀的谣言,最多也就跟着人附和了几句。
既然这事的源头不是他,那就要继续查。
大理寺卿隐约觉得,他可能是被人误导了。
那罪魁祸首在祸水东引啊!
“钱云舟,你在朝堂上,得罪过什么人?”
“这……微臣向来行事低调,并未得罪过旁人啊!” 钱云舟也一头雾水。
“钱云舟,三皇子喜欢的女子,是谁?” 大理寺另一个官员突然发问。
“这……”钱云舟很纠结,“微臣既然答应了三皇子要为他保密,就不方便透露那女子的信息啊。”
“哼!这是大理寺,我们在审案!任何蛛丝马迹,只要我们询问,被审讯者必须要全盘托出,做不得一点假。你身为本朝官员,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钱云舟只觉得自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仿佛要汇聚成一条小溪一般。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可如何是好?
一边是位高权重、令人畏惧的三皇子,另一边则是那神秘而威严的大理寺,两边都不是他能够轻易招惹得起的存在啊!实在是太难抉择了!
面对眼前这位面色冷峻如寒霜般的大理寺卿,钱云舟深知自己根本毫无退路可言。
他只能战战兢兢地点头应道:“多谢大人……还望大人能够明察秋毫,如果最终查明此事与我等并无关联,那么恳请大人务必保守秘密,莫将此事泄露半句出去。”
说罢,钱云舟忐忑不安的看着上面端坐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钱云舟,似乎想要透过他的外表看穿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钱云舟更加不安了。
过了片刻,才听大理寺卿冷冰冰地开口说道:“你不必担忧,只要事实证明你们与此案毫无瓜葛,我大理寺自然会守口如瓶。不过,倘若有人胆敢妄图欺骗本官,那就休怪本官手下无情了!”
听到这番话,钱云舟浑身一颤,连忙再次躬身施礼:“本官一定实话实说。”
钱云舟心里欲哭无泪:这些个当官的怎么一个个都如此冷酷无情呢?尤其是那个大理寺卿,简直就是铁面无私到了极点!
明明在朝堂上每天都能见面的……
“说!”见他还在犹豫,边上的衙役都忍不住了。
“是是是,我说,我说。” 比起大理寺卿,钱云舟更怕衙役。
他们手里的棍子可是不长眼的。
“三皇子让我送信给房大人的女儿。”
“房大人哪个女儿?”
钱云舟叹气:问这么细,有必要吗?人家女孩子以后还要嫁人的呀……
“是房大人的三女儿。”
大理寺卿眉头紧锁。
查选秀的事情,没想到挖出个更大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