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没想到这人这么无耻,公然爬别的女人的马车。
她毫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踢了出去:“滚!”
没记性的家伙!记吃不记打是吧?之前把他打的头破血流都忘了?
赶车的是黑三十三,是黑十三的崇拜者。这次被派到京城来,一直想找机会表现自己。冯元哲刚爬上马车时,他还有些犹豫的,不知道这人和王妃的关系如何。
见女主人将对方踢出来了,马上二话不说上去拎住他后领子就往远处抛。
咚的一声,冯元哲被黑三十三远远的抛在了地上。四肢着地,屁股高高撅起,满脸泥巴。可能是牙齿被敲崩了,一嘴巴的血。那形象,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周围热闹的人群,被这突然的动静弄呆了,本来吵闹的声音,霎那间停了下来,一片鸦雀无声。
“我去!这家伙哪来的啊?怎么好像从空中掉下来的?”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个尖利的声音开口。
“切!哪里是从空中掉下来的?他又不是神仙!他是被人家车夫甩到地上的!” 男人边上的人哈哈笑道。
“为什么呢?这车夫好好的为什么要把他摔下来?” 尖利的声音好奇的问。
“当然是因为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啊!” 一个老头嗤笑道。
“你是没看见!这人肯定是个登徒子!刚才他看见人家小娘子长的好看,就想跟进人家的马车里轻薄人家。” 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开口道。
“天啊,这人的衣服看着也是有钱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急色鬼!”一个小年轻轻呼,\"他没娶媳妇吗?这么着急?”
周围的人又因为他的话而笑开了,于是围绕着他这句话开始了新一轮的讨论:娶媳妇为什么就不着急了?请举例说明。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趴在地上的冯元哲在内心狂啸:“造谣!这简直就是造谣!我堂堂当今丞相的嫡长子,岂会觊觎别的女人?我什么女人得不到?”
不对,马车里的是我的妹妹,我怎么都不可能对她有想法!
也不对,我是来找她问罪的,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他想起身,可惜撅了好几次屁股,都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起不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两腿就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双手也像面条一样软趴趴的使不上力。
周围的人看着他使力,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帮忙。
谁愿意帮个登徒子啊?家里女人知道了不骂死才怪。
“幸好这马车夫有点力气,不然就被这登徒子进去,毁了那小娘子的声誉了!也不知道小娘子是哪家的,娘家人别误会了才好!” 一个妇人在边上用别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不知道啊!不过这小娘子反应也够快的,刚才是不是那男人头刚钻进马车就被踢出来 ?”
“是啊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应该是这小娘子先把这臭小子给踢出来的。”
“哈哈哈,连个小娘子都斗不过,还想着占人便宜!hetui!” 有个妇人过去,对着趴地上的冯元哲就是一口唾沫。
“最讨厌这种没本事还想着干坏事的男人了!” 另一个夫人跟着过去,重重的啐了一口。
冯元哲想骂娘,却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出声了。
怎么回事?死贱人对我做了什么事?
说不了话,又起不来,气得只能用头捶地: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不要这么能瞎咧咧?事情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周围的人越说越来劲,到最后冯元哲被他们说成了一个天天觊觎女人却总是达不到目的的没用的人。
“人家是采花大盗,他是采花烂盗。”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句。
惹的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云汐奇怪,这里是皇宫门口附近吧?平常也没见人围着啊?怎么有那么多人围在这里?
修齐仿佛知道娘在想什么,轻声道:“来的时候,边上有个戏班子在摆露天戏,他们应该是刚刚看完戏的。”
云汐了然:原来这样啊!也不知戏班子演的是什么戏,让他们一个个的义愤填膺,直接带入了。
她勾起了嘴角,对赶车的黑三十六道:“走吧。”
冯元哲不做人,就让他做一回乌龟吧!
刚才她踢他的时候,直接踢到他的穴位上,起码六个小时他别想起来。
修齐垂下眼眸,心里也有些开心。
他怕冯元哲在人前胡乱说话坏了娘亲的名声,在冯元哲一掀开帘子的那一刹那,他就把手里的一颗石子甩出去了,直接让对方开不了口。估计没有个半天恢复不了。
“吁……”黑三十三边赶车,边迷糊。
我只是把他扔地上啊,有别干别的,为什么那家伙好像起不来的样子?难道被我一摔,骨头断了?
想到冯元哲刚开始那气势汹人的样子,现在却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趴在地上,这么久却一声不敢吭,随便人指指点点,一点都不知道为自己申辩,黑三十三不由得直摇头:有钱人,也太没用了吧?真怂!
马车缓缓离开,身后围观的人却还在那边对冯元哲指指点点。
云汐如果继续留那边听着,就知道了。原来,他们刚刚看的那场戏,里面的反派,就是个登徒子。成天想着勾搭女人。
刚刚看完戏,现实就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们正好可以拿来比对一下剧情,讨论讨论。顺便进行一下延展。
老百姓的智慧是不能低估的。
他们因此编出了一个又一个有关地上那个采花烂盗的剧情,都是把他代入到刚看的剧情中的。
冯元哲的小厮,在不远的地方等着。见这边一直围着人,好奇的过来看看。
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公子,正趴在地上被人指指点点。
“公子!” 他吓的慌忙冲过去。
公子的衣服和腰带,还是早上他帮他搭配的,自然认得出来。
“”没想到小娘子的车夫是个有本事的,一下子将他砸地上了。” 一个长衫的读书人,扇着扇子,加上自己的见解,叙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