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哲气的牙疼。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丫头就是故意拖时间,不想让他痛快的去宫里。
九九八十一拜,他也不差最后这一下。
黑着脸大手一挥,让下人们抬着金子跟着云汐去她院子里。
一边的鸿公公的脸都垮了下来。
冯夫人陪着笑脸:“对不起了公公,云汐不懂事,让您久等了。”
鸿公公挥了下佛尘:“尽快吧。”
云汐笃悠悠的带着一行人回到自己院子里。
“小青,小叶子,你们把金子搬到我屋子里去。”
她的闺房,可不想让外人进去。
伸手拦住想跟进去的冯元哲,面无表情:“在外面等着。”
冯元哲后牙槽动了动,忍住了,退回到院子里。
可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刻钟。
冯元哲实在忍无可忍,对着房门大喊:“云汐!写好了没有?”
不就一个记账的方法吗?至于要那么多时间?
他突然醒悟:是不是臭丫头根本就没有什么方法,现在还在冥思苦想中?
刚伸手去推,吱呀一声,房门大开,他差点跌了进去。
云汐伸手抵住冯元哲的前胸:“这点耐心都没有?”
冯元哲收回踏进门的一只脚,黑着脸朝云汐伸出手:“拿来!”
啪的一下,云汐把一张纸拍到他手心里。
“拿着。交易结束。”
说完,她又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正低头看文字的冯元哲,鼻子直接被门撞上。
疼出眼泪的冯元哲,揉着鼻尖,愤愤的转身离开。
时间拖太久,只能到马上边走边看了。
鸿公公等的黄花菜都凉了,才等到冯元哲回来。
“公公,劳您久等了。” 冯元哲惭愧的行礼。
鸿公公板着脸点了下头:“走吧。”
两辆马车快速往皇宫的方向行走。
后面的马车里,冯元哲的眉头却越锁越紧。
他恨不得撕碎手里的纸张。
这都什么鬼?
臭丫头,想摆我一道是吧?
好啊!看看谁笑到最后!
看不懂,他索性不看了,揉吧揉吧扔到一边。
一张鬼画符而已,他若中了圈套花心思去研究了,臭丫头怕是要笑死。
皇宫内,皇上不悦的看着大门口,一言不发。
大殿内,户部尚书王宽,户部侍郎石岚等三人,一动不动的坐下面,大气不敢出。
萧辰逸坐在皇上的下手,面上平静(戴着面具呢,自然是没表情的),内心也有点焦虑。
公公出去都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把人给接来?
丫头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启禀皇上,鸿公公回来了。”
小太监刚禀报完毕,就见鸿公公带着冯元哲,大步进来。
“奴才办事不力,还请皇上赎罪。”
鸿公公说完,带着冯元哲直接跪下行礼。
“起来吧,” 皇上往冯元哲的身后看了看,没人?
“鸿升,云汐县主呢?”
皇上心头有一股火。
鸿升居然请不来她?
拿娇?
“启禀皇上,小妹昨晚喝多了,今天起不来。学生怕公公久等了,特意进宫请罪。”
皇上见多了这些伎俩,扫了眼冯元哲:“鸿升?”
鸿公公马上回答:“云汐县主是睡晚了。不过,冯大公子的计算能力出众,自愿替他妹妹进宫效劳。”
大殿里一片寂静。
鸿公公忍不住害怕:难道我做错了?不应该啊!
萧辰逸冷笑一声:“冯元哲,是不是你自己想进宫,才拦着她,不让她来?”
前方久经沙场的上位者的威压袭来,冯元哲后脊背都是冷汗,牙齿颤抖:“不是不是,皇上的旨意,学生哪敢忤逆。只是,家母觉得,妹妹自小没有读过书,怕她冒犯了皇上,这才斗胆让学生过来。”
一旁的户部尚书微微点头:“你母亲是个明白的。”
方才听皇上说,云汐县主有奇妙的记账方法,他只觉得荒谬。
果然,假的就是假的。
真刀真枪时,直接吓跑了。
还好,冯夫人大义,让她儿子来说明正相。
不然,他一个正二品管员,还要跟个瞎胡闹的黄毛丫头周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妹妹就没什么要解释的?” 皇上沉声道。
心情更加不好了。
还从没有人敢公然跟自己作对的!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来了。
“妹妹……让学生带来一张纸。” 冯元哲一副不知道该不该讲的表情。
“呈上来。”
“是,” 冯元哲把揉成一团的纸张摊开来,恭恭敬敬的交给鸿公公,让他递给皇上。
上面的数字和文字,被搓成一团后,糊了不少。
皇上的脸彻底黑了:“你揉的?”
冯元哲一紧张,不由自主的就语无伦次起来:“妹妹……她写的有点不知所谓……她就是为了要我的……学生的一百两金子,胡诌的。”
皇上眉头紧锁:“鸿升,你来说。”
这冯尚书的儿子,比冯尚书差远了嘛!连个话也说不明白,不堪大用!
“是。冯夫人出于担心,想让她两个儿子都跟着云汐县主一起过来,可县主说,别人要来,她就不来。最后,冯公子答应给她一百两黄金,她才愿意把记账的方法写出来给他带来。”
殿堂内又是一片安静。
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们面面相觑:我是不是听错了?冯尚书的女儿,这么不讲道理的?
“皇上的旨意,是让云汐县主带着记账的方法过来。既然你们抢了她的功劳,她要点回馈也正常。” 萧将军在边上冷冷的说道。
众人心下恍然:这么一解释,好像县主做的也能理解的。
皇上宣召的是她,提供记账方法的是她,论功行赏针对的也是她。
现在有人想抢她的功劳,她要点回报,哪里错了?
冯夫人说是让儿子护着她,可他们都知道,这个儿子,和云汐县主的关系,可不是什么好的。
看来是想抢功劳没跑了。
皇上冷哼一声,抖了抖手里皱巴巴的纸张:“冯公子,解释一下,上面什么意思?”
他也不管是谁拿来的,主要是好方法就行。
人家一家人的事情,他做君王的也不想参和。
户部尚书几人的眼睛,齐刷刷炙热的看向冯元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