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汐看见这个跟自己长的有七八分像的人,就猜到肯定是自己那便宜爹了。
见到他触动的样子,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大大的松了口气:真好!不用担心自己以后会长的很man了。
自从被告知她长的像父亲,她愁的头发都掉了好多。
“云汐见过冯尚书。” 林云汐心情很好,笑着欠身行礼。
爹什么爹啊?
你婆娘都跟我断绝关系了,从此我们是路人。
“你……”冯尚书心头苦涩。
小丫头在怪自己吗?可他也有难言之隐啊。
算了,跟一个小丫头一下子也说不明白,以后她会懂的。
看着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自己以为的),冯尚书下意识的伸手,想揉揉她的头发。
却见女孩满脸的抗拒。
冯尚书顿了顿,只能缩回手,垂在身边,黯然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林云汐抬眼看向他:“冯尚书打算怎么帮我讨回公道?”
冯尚书差点呛住。
面对着直率的女儿,他不知道说是,还是不是。
朝堂上,大家伙见面,都是表面文章做的很好的,从来不当面给对方下不来台。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回家以后就各种使坏。你拆我台,我戳你肺,暗搓搓斗个你死我活。
他只是个客套话而已,一般人都听的懂的。第一次遇见林云汐这样,当真了,还问。
见冯尚书卡住,林云汐嗤笑一声。
幸好,她对原主的亲爹娘不抱任何希望。
原主在书里对爹娘抱的希望太大了,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藏在心里,一心一意等着爹娘,坚信爹娘肯定会为自己出头的。
若这次来的是原主,估计早就信以为真,趴在亲爹怀里各种哭诉了吧。
刚才他眼里露出来的一丝温情,让她差点以为,他是对自己这个女儿有怜悯之心的。
呵呵,虚伪。经不起推敲。
冯娇娇在边上看着,紧张的嘴唇都快咬破了。
见冯尚书没有答应,紧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上辈子,爹爹对林云汐,刚开始是有点不同的。
后来,在她的不断运作下,爹爹对林云汐越来越失望,最后终于完全漠视了她。
冯娇娇嘴角勾起,上前道:“爹爹,咱们还是接妹妹回家吧。妹妹一直在乡下长大,恐怕没上过学。家里有女先生在,正好可以让妹妹跟我一起上学。”
冯尚书闻言,满意的看着冯娇娇:“嗯,你这主意不错。过几天宫廷宴席,她不懂礼仪,过去是不太好。”
“你还想带她去参加宫宴?” 陈婉若不敢置信的喊了起来,“你是想让京城所有人都笑话我吗?”
冯尚书尴尬道:“云汐是我们的女儿,她的身份在,宫宴不参加是不可能 的……”
朝廷有规定,凡是宫宴,所有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家眷都要带去。嫡子嫡女,庶子庶女,都要参加。
这也是变相的给大家相互相看。同时也帮皇子们相看。
过几天就要举行的赏花宴也一样。
除非你家孩子得了大病,否则就是抗旨不尊。
“婉若,再怎么样,云汐是我们的孩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冯尚书放到姿态,婉言劝道。
你断亲?断个鬼啊!在皇上面前,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不行!我不答应!” 陈婉若反对的很激烈。
她几万两银子都出去了,铺子也出去了,到头来这臭丫头仍然黏糊着他们?
那她这么做又算是什么?
冤大头吗?
冯娇娇却在一边忍不住掩面偷笑。
上辈子,林云汐去了赏花宴。还是她自己要求去的。
那时候她刚来,跟个乡巴佬似的,在皇宫里出了很多很多洋相。
回家后就被爹爹怒斥,将她禁足一个月。后来又请了教养嬷嬷来教她。
可惜实在是基础太差,教养嬷嬷教的一点不开心。
冯娇娇后来又使了些小手段,让林云汐彻底在京城凉凉。
她近身劝说陈婉若:“母亲,妹妹没见过世面,让她去看看也好。到时候我陪着她,看着她就是。”
“瞧瞧,娇娇都比你拎得清!” 冯尚书疲倦道,“娇娇,好好劝劝你娘。”
每次妻子一闹腾,就很烦人。
可他又能怎么办?
跟她讲道理,完全听不进去;打,又打不得。蛮横,无理,还爱钻牛角尖。
以前还好,最近几年越来越过分了。
他已经好久没有跟她同房了,有时候去妾室屋里,有时候住书房。怕了她了。
幸好有娇娇在。有个懂事体贴的女儿,还真的是件幸福的事情。
陈尚书这会儿越看越觉得冯娇娇好。
陈老太太在上首看着,嫌弃的瘪瘪嘴。
恶心的冯娇娇,时不时的出来蹦跶一下,咋地?显示你的能耐是不?
绿茶婊,动不动说我们云汐没见过世面,变相贬低啊?以为我们傻不懂啊?
说了这么多遍把东西还给我,怎么还不走?
脸皮真够厚的!
“娘,若是不带妹妹去宫宴,皇上怪罪爹爹,就不值当了。” 冯娇娇轻声劝道。
“让她滚啊!赶紧离开京城,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陈婉若气呼呼道。
这林云汐肯定跟她犯冲。
每次遇见都没好事。
还尽给她添堵。
老太太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让谁走?她是我的外孙女,这里是我家!我不说让她走,谁敢?”
陈婉若委屈的红了眼:“娘,你受骗了!这乡下长大的粗鄙丫头,骨子里坏着呢!她骗了我很多钱,还来您这里蹭吃蹭喝……”
“夫人,还请慎言。” 林云汐大喊一声,拦住了她的胡言乱语。
亲娘又如何?周围都是亲娘的娘家人又如何?
这个罪名,她若是今天不给自己澄清,明天就会成真。
“我林云汐扪心自问,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请问,我何事骗了夫人的钱?为何要骗夫人的钱?还有,夫人出身高贵,又是如何会被我一个乡下长大的粗鄙丫头骗的?我这么能干的吗?”
陈婉若被她一番逼问,更气了:“你你你……死丫头你太咄咄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