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潮端着杯茶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旁紧张的看着她的阿米娅微微颔首抿了一口。
热腾腾伴感觉随着点点苦涩的味道以及接踵而至的回甘幽幽的荡在口腔之中,她轻轻吐了口气。
“那个…月潮小姐,你说你要找卡娅…是有什么事么?”
在了解到月潮只是来找人的,威胁干员也只是因为别人告诉她这种方法有奇效才办的之后,阿米娅也没选择控制住她。
万一这个人和卡娅有什么关系,那不就闹乌龙出来了么。
“给她一件东西,给完之后我就走,还有人在等我。”
月潮慢慢放下茶水,她不是很能吃得惯陆地上的东西,虽说比她之前吃的营养膏精致的多,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味道。
阿米娅竖起耳朵,给东西?
“能让我看看么?”
月潮微微点点头,拿起一旁的罐子递给阿米娅,阿米娅连忙小心的接过去,仔细的观察着。
说是个罐子,倒不如说是个杯子,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金属的坚硬质感和清脆的嗡嗡声响起。
“嗯…那个,我能打开看一下里面的东西么?”
月潮无所谓的点点头,查理克斯没说过不能让别人看,他只告诉自己把这东西交给她就好,详细的也没说。
阿米娅轻轻握紧盖子,用力到小脸涨的通红都没没有拧动一丝一毫。
一旁的近卫干员见状慢慢走过来,阿米娅看了他一眼,立刻将杯子递给他。
近卫干员看了眼其貌不扬的杯盖,再看看月潮,将杯子离远自己的脸,单手握紧猛的一用力。
随着一阵白烟散出,杯子被成功打开,近卫干员的手套解触到白雾时立刻凝起一层薄薄的冰。
他立刻将杯子放回桌上,甩了甩冷的发颤的手继续警惕的看着月潮。
阿米娅探头向杯子内看去,一大团蓝色的冰晶基本占据了内部的空间,隐隐约约看得见其内一块细小的黑影。
随着白雾的扩散,整个房间的温度甚至都降下来许多,变得微微有些寒冷起来。
“这是…”
阿米娅细细看去,却仍旧看不透那块冰晶,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不清楚,如果你不让我见她,就麻烦你把这个东西替我转交给她,我还有事。”
月潮起身,她对这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这玩意远不如一盘蓝莓浆果慕斯对她的吸引力大。
在她站起身的同时,近卫干员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腰间的合金刀上,月潮瞥了眼他的动作并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向着出口走去。
“阿米娅小姐,就这么让她走了?”
近卫干员俯下身子朝着阿米娅小声道,护目镜下的眼睛仍旧在紧紧的盯着月潮的背影。
“不不…她没有恶意,她既然是来送东西的…送完就让她走吧。”
近卫一听阿米娅的话只能作罢,可怜了那位前台值班的平白无故被枪指着脑门了。
“都听到了,散了吧。”
桌子下,沙发后,前台后各有几名干员站了起来,各自打了个招呼之后各忙各的去了。
阿米娅思索着看着合金杯内的物件,等它解冻了之后给卡娅送过去还是现在送过去?
思索片刻后,她选择现在就把这东西送过去。
她刚伸手想拿起杯子,刺骨的冰寒便从杯壁处袭来,她连忙收回手,看着微微泛红的指尖惊讶的看向合金杯。
明明才打开没几分钟而已,为什么能变得这么冰?
既然如此…阿米娅从口袋中拿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又慢慢握向杯子。
有了一层手套之后,杯子传来的冰冷少了许多,她一分都不敢耽搁,小心翼翼的端着合金杯小跑向凯尔希的临时办公室。
————
凯尔希同斯卡蒂踩着发潮的地板,听着它们发出的咯吱声,感受着周围昏暗的环境。
如果不说这是伊比利亚境内的,换做别人还以为这是什么恐怖片的拍摄现场。
斯卡蒂看着凯尔希轻车熟路的带路,疑惑的询问道:
“你之前来过?”
凯尔希没有因为斯卡蒂的话做出什么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带路,没有得到回应的斯卡蒂也不会自讨没趣,安静的跟在凯尔希身后。
听着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东西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时斯卡蒂立刻警惕起来,而凯尔希全当做没听见一样。
“这座庄园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荒废了,除了他的主人,还有几名佣人之外并没有别的人。
能这般随意砸东西的,除了主人也没几个。”
斯卡蒂蹙起眉头,垂下想要拔出大剑的手,听着凯尔希继续解释。
“在七年前,我便同他签订了契约,在这座城市设计罗德岛的分部建设,并承诺将这里的分部收益的十分之二赠与他。”
“那他还要自讨没趣的来针对分部?”
分部一年十分之二的利润,虽说分部并没有太多的贸易业务,但是光凭药物出口和治疗病患所得的手续费就不是一笔小钱了。
凯尔希不奇怪他起贪念,但是她奇怪为什么他不对别的药铺同样下达这番手段针对,偏偏针对他们罗德岛一家。
打砸的声音越来越近,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得到宛若野兽一般愤怒的嘶吼声传来,在昏暗的走廊内显得诡异至极。
很快她们便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看着半开着的门,凯尔希毫不客气的踹门而入,斯卡蒂则紧随其后。
入门第一眼,便是一位衣不蔽体的年轻人胡乱的披着丝绸在愤怒的打砸着家具,地上满是玻璃和木头的碎片,甚至地板都被掀起来几个。
察觉到来人,不似人的野兽猩红着眼睛回过头看向她们,在看到斯卡蒂时眼睛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刚想站直身子,就看到了凯尔希。
“是你…你来做什么!”
凯尔希拍拍因为震动导致天花板将积攒的灰尘撒落下来到她肩头的尘土,审视着眼前浑身布满蓝色纹路的贵族。
“好久不见,纳勒德爵士,别来无恙。”
纳勒德大跨步来到凯尔希面前,毫不在乎自己的赤裸的半身和身上布满的纹路。
“是你们的税金没有缴纳齐全!”
凯尔希坦然自若的抬着头看着他猩红的眸子,看来这位爵士不喜欢废话,巧了,她也不喜欢。
“据我所知,在这七年中,我们一直为你提供一笔相当丰厚的税金,并没有您所说的漏税的行为。”
纳勒德冷笑一声,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微微摩擦起来:
“那只是本金,合同上可还说着利润呢!”
“爵士,贪得无厌的行为并不会让两者之间的关系得到进一步的合作,况且你这番大张旗鼓的对付我们…”
凯尔希的眼睛微微冷了起来:
“是不是太过了?”
纳勒德先是愣一下,随后便是狂妄的笑了两声,指着凯尔希的鼻尖,猩红的眼睛里充满了蔑视:
“就凭你?凭你那家一年挣不到几个子儿还要倒贴给穷鬼的小公司想和我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