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她声音中强烈的不甘,痛苦,她最后发出来的悲鸣声我至今都忘不掉…
我忘不掉每个同我有联系的人最后留下的声音。
我天生就是夺取性命的刽子手,不该对任何人抱有同情或者别的什么,从我走出来之后我就想明白了。
我既然天生身为这种混蛋,就不该再因为别的去折磨别人,用蔑视的视线去看他人,我也不是享受别人恐惧哀嚎的那一类音魔。”
碎音看向凯尔希,后者仍旧在安静的聆听着她的故事。
“如果您了解过我们默卡迪特,您应该能理解我们对于声音的敏感程度。”
“默卡迪特最后的后裔,身为万物声音之口的他们,在十八年前,就如同消散的回声一般,在哥伦比亚的南部,被一伙特殊组织夺取了声带之后抹杀了。”
碎音垂下眸子,她了解过这段,十八年前…她尚是个裹在襁褓之中的孩子。
“我应该对生下我的父母表示感谢,但他们早已不知身在何方,这份仇恨不应该由我去终结,但若他们找到我…
我会把他们的声带扯下来,祭慰我逝去的家人。”
碎音打开药剂的瓶子递给卡娅,后者接过后不解的看着里面活跃起来的金色的线。
凯尔希看着碎音,得,这位也不简单,恶魔之音的最后遗脉,还是位纯血,怪不得那老头要把她看成宝贝,换成她捡到一样当成宝贝。
卡娅将瓶口放在嘴唇边,碎音轻轻托起瓶底,慢悠悠的往上抬。
蓝色的溶液一进口,便是一股淡淡的甜味,那些金色的线好像活过来了一样,顺着那些溶液一个劲的往卡娅嘴里钻。
口感像是一样入口即化的感觉,那些蠕动的线一碰到她的舌头就一下子散开来。
好喝的…
碎音闻到那股发腻的甜味时轻轻拿起那管试剂,一丝晶莹的口水啪的一下断裂。
碎音将瓶口微微靠近鼻子,嗅到那股直冲鼻腔的甜味时立刻拿开,不解的看着凯尔希,注意到一旁进食被突然打断还在蒙圈的卡娅时立刻询问起来。
“这水能这么甜?给她喝了不会…”
凯尔希摆摆手打断她的话:
“我已经说过了,碎音小姐,这是为她专门调配的,不会出现副作用。”
碎音眯起眼睛,追问道:
“谁说的?你们怎么知道?你们那她做过实验还是对她进行过药物测试?
别的暂且不提,你口口声声说这是药,这东西在我闻起来都甜的不是人喝的情况下,她这么小的孩子能入口?”
碎音看向还在发愣的卡娅:
“卡娅你喝这东西的时候不会感觉到腻的发慌,心脏有一股烧起来的感觉么?”
啊?卡娅听到碎音的话后茫然的看向她,卡娅…呃…卡娅没有心脏…
“不…不会…甜甜的…跟水果糖一样…”
碎音噎住,凯尔希耸耸肩,看见了吧。
有些不信邪的用手指在瓶口处擦了一圈,嗅嗅那还带着一丝丝口水的蓝色药剂和一点点金线。
仍旧是发腻的感觉,她在凯尔希震惊的眼神中直接将那根手指塞进嘴里。
我的…发!
凯尔希立刻上前一把夺过那瓶药剂,你你你,你怎么还和小孩子抢吃的?嗯不对,这是给海嗣专用的营养剂啊!你一个萨卡兹吃了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啊?
碎音皱起眉抽出手指,不对啊,闻起来明明甜的发腻为什么一入口这么柔和?还是淡淡的甜味?
“嘶…这…抱歉,确实是我搞错了,她只是闻起来发腻而已。”
碎音果断向凯尔希道歉,后者有些呆滞的看看她,又看向自己握着的那瓶试剂,立刻伸出食指沾了一点送进口中。
铺天盖地一样的苦味布满了整个舌尖,凯尔希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耳朵的上的那一缕尖毛微微直立起来。
这种苦味在她敏锐的舌头上经久不散,几乎是一下子蔓延到了她的舌根处…
她不动声色的将药剂重新递给了卡娅,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话:
“既然没问题,就让她喝完,一天一瓶的药,喝完以后让她躺下去,我去拿注射剂。”
凯尔希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碎音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指,在看看一只手握紧药剂一仰头一下吞下去的卡娅。
“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没有要和你抢吃的意思…”
卡娅放下空瓶,看向碎音摇摇头:
“这是药…是不好的东西,如果想吃东西…不能吃药…”
碎音一拍脑门,怎么突然有股难言的羞耻感从心底传出来了?
此时离开的凯尔希面不改色的回到了办公室内,忍受着嘴里凶猛的苦味坐在椅子上。
从抽屉里拿出一小块糖精送进嘴里,深吸一口气。
海嗣的东西不是人能吃的这句话再次点醒了她。
她一下咬碎嘴里的糖精,感受着苦味中传来的一丝丝甜味后闭上眼睛依靠在椅子上。
现在又有一个大问题来了,音魔被同化成跟深海猎人一样的半海嗣了…我的大地啊…
她都不敢想如果海嗣的大静谧如果具备杀伤力有多恐怖,一大群会用声波武器的海嗣汇成一大群…现如今有什么东西能挡的住?
好吧它们进化成啥样都挡不住。
她有些疲倦的睁开带上些许血丝的眼睛,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感受着嘴中强烈的苦涩终于忍不住轻轻吐了吐舌头。
“凯尔希,我…”
斯卡蒂推开房门,和轻吐舌头的凯尔希四目相对,良久的沉默后,斯卡蒂一把拉上房门。
凯尔希捂住自己的脸,丸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