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凤摇摇头,丝毫不给皇甫琴提条件的机会,她只是点头道:“现在就去拿,等会儿我带走。”
语气中甚至有些霸气,带着不容置疑。
皇甫琴抿着嘴巴,表情很委屈。
啪嗒。
眼泪说掉就掉,哭戏说来就来。
她搂住魏灵凤的腰,哭诉道:“咱俩几年没见了,刚见面你就要我爷爷的遗物,我提个条件都不行吗?这个条件你可以轻轻松松完成,就是陪我睡两晚,为什么不可以?”
呜呜!
皇甫琴越说越哭,声音也越来越大。
魏灵凤本来有点犹豫,想答应她,又因想到几年前的那个晚上,自己正在熟睡,然后有只小手像游蛇般,在自己的身上探索。
她确实有点不适应,甚至感到膈应。
说什么也不能答应皇甫琴,这妮子白天很正经,晚上不老实。
自己如果真答应她,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方辰对女生的相处方式不感兴趣,也没有理会,淡淡朝供桌瞥去,桌子上的那个香炉,在他眼中已经发生极大的变化。
它看上去颜色颜色有些发暗,像是生锈的红铜,但它本身的颜色是金色,煌煌大气,金光万丈。
内部铭刻着五道法阵,陷入沉寂中。
阵纹依旧清晰完整,只要渡入真气,就可将其激活。
这香炉就是丹炉。
只是它的主人不懂,所以才用来上香。
三足圆口,没有炉盖。
这只是它的身体,本身应该还有一部分。
方辰可以确定,这香炉就是自己要寻找的丹炉,一定要搞到手。
呼!
找到自己的目标,方辰也就不急,目之所至,随意打量起来。
虽然这里没有真品,或者说没什么值钱的玩意,但卖相非常不错,甚至有些老玉,通过做旧的手段,让它看上去价值不菲。
“皇甫老板!”
“这是干什么呢?”
“怎么哭了?兄弟们,有人欺负皇甫老板,你们说怎么办?”
“抄家伙就是干。”
门外出现一群青年,穿着随意,十分普通,丢进人堆里,这群人非常不显眼。
他们进店看见皇甫琴搂着魏灵凤,看着像抓小偷,一个个叫嚣起来,其中两个青年还把大门堵住,不给魏灵凤挣脱逃走的机会。
皇甫琴听到熟人的声音,这才赶紧松手,整理一下衣服,轻轻咳嗽两声,解释道:“这是我老同学,我们闹着玩呢!咋滴陈六,你来干什么?”
她拿出当老板的架子,用眼去瞟来者。
这群青年的为首者是个瘦子,个头最多一米六,皮肤略有些黝黑,左手戴着一个大金表,略显夸张。
头发留着小脏辫,盘在脑后。
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上半身来回晃荡。
这人名叫陈六。
以前是个盗墓贼,几年前被抓进去一次,最近才放出来,想找皇甫琴谈个买卖,被皇甫琴拒绝,今天又过来,显然有事。
“原来是皇甫老板的老同学啊!误会误会,你们几个先出去,我跟皇甫老板有话说。”
几个青年退出去,守着门口。
陈六偷瞄方辰和魏灵凤,发现他俩没有离开或者回避的意思,不禁咳一声,提醒皇甫琴,希望可以单独对话。
“有事就说,有屁快放。”
皇甫琴让魏灵凤坐下,自己则开始泡茶,并给方辰倒一杯。
她对陈六有些不待见,甚至不想打交道。
“事情是这样的。”
陈六有些尴尬,然后走向皇甫琴,路过方辰和魏灵凤的时候,对着他俩轻轻点头,也算打个招呼。
“老庙那边最近来了几个外地人,身上好像有货,最近鬼鬼祟祟,经常在半夜转悠,好像在踩点,其中你这个店,他们踩的次数也不少,所以我过来就是提醒您一声,最近小心点。”
陈六弯着腰,俯下身子,想趴在皇甫琴的耳边说,被她用锐利的眼神制止。
他后退半步,说完猛地起身。
只见他衣领内甩出一个玉佩吊坠,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皇甫琴立刻被吸引目光,朝它看过去,陈六吓一跳,赶紧将玉佩塞进衣服里,作势就要往外走,边走边道:“皇甫老板我可提醒过您,多留点意。”
他转眼就快走出房门,却被皇甫琴叫住:“你等一下,过来过来,让我看看刚才那块玉佩。”
“什么玉佩?皇甫老板看错了吧!我这身上啥也没有。”陈六掏了掏衣兜,里面啥也没有,比脸都干脸,干笑道:“皇甫老板考虑考虑以前我说过的那件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陈六还没离开,皇甫琴就已经站到门口,叉着腰对他骂道:“你特么的跑过来到底想干啥?让你进来就进来,再敢磨磨唧唧,老娘骂死你。”
方辰有些意外,这个女老板有点彪悍,而且有点身手,刚才从泡茶的座位到门口,她三步就跨过去,如同林中间奔跑的小鹿。
陈六转身,陪笑两声,这才慢悠悠进门,那些青年全都发出轰笑声,有的还吹起口哨。
他们非常清楚,陈六想追求皇甫琴。
一个是天上的仙女,一个是泥土里的蚯蚓。
此事绝无可能。
因此他就借着谈生意,没事就过来瞎溜达。
只想跟皇甫琴聊天,顺便刷一波好感。
进店后陈六也找地方坐下,并跷起二郎腿,反而不那么着急离开,而是静等皇甫琴开口,后者站在他面前,伸出手道:“掏出来看看!”
嘿嘿。
陈六笑起来,眯眯眼睛道:“这不妥吧!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这我咋掏,要不咱俩……”
啪!
皇甫琴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陈六的头顶,怒道:“让你掏你就掏,再特么废话扇死你。”
陈六缩缩脖子,只觉得脑袋有点晕。
这一巴掌力道虽然很小,但两耳发出嗡嗡声。
他这才从衣领内掏出刚才那块玉佩,并解下来递给皇甫琴,后者并没有接,而是拿过来一块干布将其兜住。
玉器不过手,这是古玩行的规矩。
万一失手打碎,不好划分责任。
用干布将玉佩来来回回擦个几十遍,皇甫琴又拿出一个小喷壶,里面装着酒精,喷在上面消消毒。
这才将其擦干净,放到掌心中,开始观察起来。
“哪来的?”
一分钟之后,皇甫琴将玉用布包好,放到桌子上,并没有打算还给陈六,后者失笑道:“皇甫老板你应该知道咱们这行的规矩,买卖不问来历,只拼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