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走？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含无深反问。
“是，不是，是，不，不是，”林汐泽舌头都快咬掉了，满脸堆着谄媚的笑容，“哪个女孩吧不想和含老师近一点，更近一点啊！这种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那，我们去雪中散散步。”含无深替她披上大衣披上。
“这，不好吧！”林汐泽身体僵直。
“我包下酒店顶层，有天台，不会有人看见的。”含无深猜到她的顾虑。
林汐泽这才松了口气。
她还是第一次在扈上最豪华的酒店顶层看雪景，偌大天台上白茫茫的，和半空的白色浑然一体，仿佛置身于冰雪世界，又回到山中的时候。
每年冬天，满山都堆了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中穿梭，呼吸着凌冽的寒风，寻找小兔子，追寻野狍子，摔进雪堆里也不觉得冷，还可以和它们聊天说话，是最开心的日子。
这一幕也让含无深回忆起在玄灵，带她去地面上的情景。
柯作的沟通电话一个接一个，一件事还没处理完，另一件事又来了。
当他暂时结束电话梳理思绪时，申屠樱自已经把一叠记录纸递过来。
他扫了一眼，她竟然把自己说的都记录下来，条条款款列明得清清楚楚，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柯总你提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法我都分类注释，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申屠樱夸起自己来也是毫不留情，“怎么样？我工作能力不错吧？今天免费当你助理，不亏吧！”
“我处理的都是深深的公事和私事，随便走漏一点都会引起轰动。”柯作傲慢地说，“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如果让我听到一点我刚刚电话里的流言或是蜚语，你就脱不了干系。你的好朋友也保不住你！”
“柯总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能在这一层的都不是外人。”申屠樱嬉皮笑脸道，“再说了，我好歹也是实习经纪人，有职业操守的。”
“你们华夏有句老话，无事献殷勤。”柯作瞥了一眼。
“你用这句老话就不对了，”申屠樱指出，“我这是谦虚请教，不耻下问。”
柯作转念一想，她和林汐泽关系那么好，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就这么一天忙下来，申屠樱才明白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经纪人涉及面实在太大了，最重要的少不了背后公司支持。
反观自己，一个实习经纪人，一个小透明实习生，连合同都不够资格签，明明公司有选秀练习生的指标，却丝毫不记得有椰子这么一个人。
就算和公司据理力争，也只是敷衍和推脱，真是让人心力交瘁。
“你看看我们深深的行程都快排到明年年底了，他还在扈上多呆了几天，中间的通告该怎么协调才好！”柯作被密密麻麻的行程忙得焦头烂额，然而让他更头疼的却是含无深现在什么都无所谓的状态。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柯总你这么能干啊！”申屠樱长吁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肚子早就发出抗议了。
“你，天赋还不错，拖个七八年就差不多能独当一面了。”柯作指挥申屠樱，“把这叠文件夹拿好，跟我来。”
两人回到含无深的房间，林汐泽缩在沙发上看书，含无深在休息室的电脑前处理事务，这幅场景真是岁月静好。
“汐汐，饿死我了！”申屠樱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双脚自然地伸在茶几上。
“刚刚小助理上来过，应该很快就有吃的了。”林汐泽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哎。今天一整天，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嗯嗯？”申屠樱挤眉弄眼道，“有没有擦出火花？”
“这是煎熬好不好，”林汐泽翻了个白眼，“对着这张脸，想不看都难，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还距离这么近？我还要复习，这是得有多大的自制力啊！”
“你没对他做什么吧！”申屠樱偷偷瞟向里面，“含老师看起来脸色不怎么好？”
“我是这样的人吗？”林汐泽怂怂地说，“我有贼心没贼胆，连偷拍都不敢。”
“行了，你就别往脸上贴金了。”申屠樱赶紧指了指，“汐汐，汐汐，他们是不是要吵起来了？”
休息室里，柯作脸憋得通红，额上青筋暴起，感觉下一秒就会爆炸了。
“啪”柯作一巴掌拍在书桌上，马上意识到此举不妥：“深深，我们在扈上已经耽搁好几天了，你要配合好几个奢侈品牌的宣传，还有新一季的时尚杂志拍照，都需要你出面的，我一个人去没用。”
“解约。”含无深淡淡地抬眸道。
声音不大，但客厅里的两个人都愣了，这么低调霸气的？需要多大的底气啊！
“深深，咱们不拿公司前途开玩笑好么！”柯作都快哭出来了，自己太了解他了，他既然说了，肯定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你可是出了名的敬业，不能坏了口碑不好对不？先把合同内的履行了合同，其他的咱们晚点再说行不？你看看，这个品牌的男装，明年春款已经出了，发布会的时间也定了，时间真改不了。”
柯作说得口沫横飞，含无深却面无表情，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无可奈何，“深深，你别不说话啊，你这样我好怕。”
“尽快把我手上的资源都分下去，合同期结束，我不会出席任何公众场合。”含无深作出让步。
“叮咚”门铃响了，小助理把丰盛的晚餐推进来。
“吃饭。”含无深长身而起，开到客厅，两个女孩立即拘谨地站起身，柔声对林汐泽说，“晚上吃你喜欢的火锅和烧烤，多吃点，吃饱了送你们回学校。”
太好了，终于能回学校了！
不过，林汐泽和申屠樱对视一眼，他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火锅和烧烤？还是辣锅。
柯作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深深明明有洁癖，平时饮食健康又讲究？怎么能容忍满屋、满身的油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