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寒冰的言语瞬间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温再度下降三分。
来了来了，质问来了。
这一下看看科学院的两个副总怎么办。
这里有最高组负责人，有调研局负责人，有天文台负责人，剩下的就是科学院两个副总。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权限比堪舆局高，同时也能够管辖到堪舆局的部门。
像地质所或者气象局，他们如果敢开口要堪舆局写报告，估计都不用李长生掀桌子，堪舆局的地师就会直接撂担子。
秦岭轻轻叩打着桌面上。
“堪舆局，从成立至今，一直都是独立办案。”
“就连调研局都无权过问。”
“最高组都只能协调。”
“是谁给了你们科学院权利，主导堪舆局的任务？”
“告诉我，是谁？”
秦岭的质问，无人能答，更是让科学院两大副总脸上通红。
今天科学院的面子，可都被丢在地上踩了又踩，就差吐口痰了。
科学院是什么？
那就专门研究科学方面的东西，他们的权限是真的大的没变。
从最先进的科技，到最神秘的鬼魅，他们都研究。
从最普通的泥土，到最神秘的活宝，他们也都研究。
但偏偏有一种是他们无法研究的。
那就是气运。
摸不着看不到，甚至连样本都没有，怎么研究？
科技有数据，鬼魅有样本，泥土有实体，活宝有活物。
不是看得见，就得摸的着。
不然怎么研究？
这也是为什么科学院有些时候能够抽调调研局的原因，同时也是特别调查科会归于科学院名下的缘故。
可现在，科学院竟然伸手到堪舆局。
那就不一样了。
你看看科学院敢批文让庄谋仁做报告不。
估计庄谋仁分分钟就会派人将对方当做细作给抓起来严刑拷打。
说到底，还是白浩这个白眼狼的锅。
堪舆局可是被他祸害的不轻，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记了堪舆局的特殊独立性。
这件事情不用问，科学院的龙大佬肯定不知道。
那是一个科学狂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实验室里面，直到现在，依然还是单身一人，无一儿一女就可以看出他有多疯狂。
如果是他下令，秦岭这个第五天平说不定还不会这么气愤直接将所有人都抓过来这边质问。
吴拥军跟刘辉两人都不想开口，他们今天就想做透明人。
可惜，现在不行了。
秦岭天平直接点名，想不回答？
咋想的，还想继续干下去不？
真以为进了科学院，就是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了？
“秦总，这件事情，我们还在查。”
吴拥军大汗淋漓开口。
李长生掀桌子掀的太快，以至于他想要捂盖子都没有时间。
而且他特别冤枉，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查，调令出自你们科学院，你作为科学院副总，你竟然不知道？”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没有副总以上的调令，出不了科学院，也进不了最高组，同时也就落不到堪舆局身上。
这不是秦岭最为愤怒的事情。
真有科学院副总这么做了，那最多就是记过平调，再将事情跟李长生说明白。
查清楚谁伸手，将手给剁了就好。
但问题来了。
经过特别调查科跟最高组联合调查之后发现，这调令特么的就不是科学院的副总发出来的。
是的，没看错。
从科学院出来的调令，不是科学院的老总签发，也不是科学院的副总签发。
这才是最要命的。
科学院关乎整个神州现代化科技发展。
跟天文台还有军工部同个等级，权限比重甚至比天文台还要高半个级别。
现在出现这么严重的纰漏，七天平差点没原地爆炸。
而整整三天了，这张调令到底是从谁手中发出来的，还特么的没有人知道。
至于署名，那是科学院总部的盖章。
这才是最麻烦的。
龙老都关在地下研究室十天没出门了。
科学院盖章平日里都在龙老的办公室里面，上了锁的。
特别调查科调查之后发现，科学院总章没有人动过。
最初看到这个调查结果的时候，连廖擎天都忍不住说了四个字：奇葩，奇迹。
吴拥军跟刘辉两个人浑身是冷汗，额头更是密密麻麻一片，但愣是不敢伸手擦一下。
秦岭这话，说的真没错。
这个重大失误，足以让他们几个副总全部进去养猪。
“龙老那边怎么说？”
秦岭顿了顿，才继续开口。
现在追责，没有任何作用。
必须将事情搞清楚，不然科学院的章就得换。
现在科学院的制度，也的变。
这里面的牵扯太多，水也太深，就连七天平都得小心翼翼。
现在就看龙老怎么回应了。
如果这件事情是龙总做的，那倒还好处理一些。
“龙总说……”
吴拥军期期艾艾，不大敢说。
“说。”
秦岭手指一顿，喝道。
“龙总说，将总章换了，将调令制度调低一个等级。”
鲁局眼睛猛然瞪大。
庄谋仁悄悄挺直身体。
科学院权限与最高组持平。
下调一个等级，那就等于是跟天文台还有调研局持平。
龙老这是被气成什么样了，才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来？
权限啊。
这是任何一个官方部门都努力争取的一项权力。
谁敢在这上面做文章？
龙老敢。
不只敢，他甚至连总章都准备给换了。
科学院的总章，独一无二。
那是以龙形为文字，雕刻科学院署名。
整个神州，就只有科学院有这个殊荣。
连七天平都没有这个资格。
现在，龙老要求换总章，也就是说，要将科学院的特殊地位给打掉。
秦岭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龙老。
别人或许会以为这是龙老以退为进的手段，但秦岭很清楚，龙老这么一开口，科学院的总章跟权限都必须换。
不管是谁，都阻拦不了。
这也就说明，这件事情，龙老不知情。
不然龙老不至于如此自责如此愤怒。
现在问题难就难在，这一份调令，到底怎么下去的。
这一次插手的堪舆局，而且李长生不按理出牌，直接掀桌子。
那以后呢？
科学院的权限，那是真的高到没边。
普通科研部门，那是真的一调一个准。
不说以后，以前呢？以前是否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