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聊了一会儿，就没兴趣继续聊下去了。
    他对谁又喜欢谁，那个明星比较好看，某个电视剧很好，那儿的东西好吃这些话题，不感兴趣。
    这分钟，十分想念和汤学霸，蔻学霸在一起的日子。
    磨磨蹭蹭，一直到黎母已经开始做饭，黎悦才把卷子交给顾言。
    顾言拿过来，就像是看书一样，一分钟，翻面，两分钟，得出了黎悦的分数。
    “八十七分，基础还算不错。”
    分数不重要，重要的是黎悦的字，还有她解题的思路。
    字如其人，思路代表了黎悦的逻辑。
    实际上，黎悦原本顾言口中的底子不错要差得多。
    字迹潦草，说明黎悦并不重视。
    思路混乱不堪，逻辑不严密，说明黎悦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件事上。
    潦草的字体，是少女不羁的内心，顾言曾有过一段时间，觉得人生就该随心所欲。那个时候，他写字龙飞凤舞。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啊！”
    黎悦还有点小得意，顾言瞥了一眼，很能理解她的这种心情。
    我没用力，就能得到这个分数，要是我认真起来……
    且不说认真起来如何，这样的人，等到他开始认真，就已经晚了。
    “抱歉，我不能当你的老师。我就直说了，我教不了你。一会儿我回向阿姨说清楚情况的。”
    一句话，黎悦的得意顿时卡在脸上。
    “顾言，你是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
    顾言抬头，目光深邃，真诚。
    “你凭什么这么说？”
    黎悦不服气，气鼓鼓的瞪着顾言。
    若是顾言随意一些，她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可顾言的目光，就像是在下判决书一样。
    “你不该问我，而是该问问你自己。黎悦，你很聪明，这一点无可否认。你不仅很聪明，也意识到自己很聪明，并为此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你的学习能力反应能力和领悟能力，比同年人更快。但是，如果你认为任何事情都能用聪明来解决，就大错特错了。”
    聪明的人，别人很用功，他不用怎么用功，就能走在别人前面。甚至他就上课听一听，下课做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也会比其他人好很多。甚至可以开小差，临时突击一下，也可以收获不错的效果。
    这样的人，总以为自己只需要微微努力，那么就万事大吉。
    这种人，顾言教不了。
    学习，做事，如登山。
    从海平面到三千米，有些人一步一步往上走，有些人一路小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从三千米到五千米，有些人还是一步一步往上走，有些人一边跑，一边走，到了五千米，气喘嘘嘘，也还可以。
    但有难度的，从来都不是从海平面到五千米，而是五千米往上的距离。
    从五千米到六千米，付出的努力，原本你从零到五千米付出的努力要多十倍。从六千米到六千五百米，又要比之前的努力加起来都要多十倍。
    先快不算快，因为你能去的地方，别人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