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谈会一直持续了很久。
    男生这边，开始于女孩子，结束于世界局势。
    女生这边，开始于顾言，结束于皮肤和身材。
    第二天，当汤炼之和林讷醒来时，顾言已经消失不见。
    顾言和成敬，在酒店的健身房相遇。
    “早上好，学姐！”
    成敬来到健身房，顾言刚好在跑步机上跑完了五公里，正准备力量练习。
    透过窗户，窗外已经一片雪白。
    雪，在人们陷入安眠的时候，悄然之间，已经覆盖了大地。
    “你还真是一刻也不放松啊！”
    昨天，应该算是一个特殊的日子了吧。
    可顾言并没有因此而放纵。
    “习惯了。”
    成敬走上跑步机，开始跑步。
    “今天我和任钰，万雨约好，要去爬箐山。早上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下雪了，就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顾言这么说，是邀请成敬一起的意思。
    顾言的心里，有着文艺青年的基因。
    上辈子顾言一个人的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爬山。
    他曾在凌晨三点多就早起，只为能在天亮的时候，登上山顶，纵览一片雪白。
    顾言很喜欢山。
    只有待在山里，他才能觉得自在，才能不受约束。
    “好。”
    成敬回答了一个字，答应了顾言的邀请。
    其他人顾言也会邀请，不过不是现在。
    “往年要是下雪，我都会一个人爬山。我上初中的时候，学校的地势比较低，不容易有雪。看着远方的山上有雪，就会忍不住想要走进那个世界。刚和任钰，万雨，林讷他们认识的时候，大家都想增进友谊，我的邀请，他们都会同意。后来关系好了，就没有必要一直待在一起。所以他们会有理由来拒绝。索性后来也就不邀请了，就一个人去。”
    现在，没在一个学校，这样的邀请，反而又能得到回应。
    想要维持一份友谊，并不容易。
    彼此之间，能有回应，友谊才能继续下去。
    倘若没了回应，再好的关系，也不会是时间的对手。
    顾言上辈子大学是在肃州上的，肃州距离播州，很远。毕业了，时间一长，各自有各自的事，就很难回应了。
    时间一长，当初最好的朋友，就慢慢的变淡了。
    再想联系，又会觉得突兀。
    不是我们关系不好，而是我们都输给了时间和空间。
    “以后想去，直接说，同样，我也不会客气。”
    成敬回答道。
    “不一定每次都会同意，但你要是一个人，一声不吭，就是你太自私。”
    顾言笑着回答道：“以前会，现在不会了。以前是觉得，怕给别人添麻烦。觉得谁都不容易，说了，又会让别人为难。如果答应了，心里带着愧疚。如果拒绝了，心里带着失落。”
    但这其实是不对的。
    不说，没把别人当真朋友，觉得相互之间，关系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别人知道了，也会觉得心里冷冷的。
    你觉得是为别人考虑，但这并不是属于某个人专属的事。
    我和你，我们是朋友。
    你又何必要为我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