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会开始了，展厅里面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现在是时候发挥美女的作用了，所有来参展的厂商，都派出自家的颜值担当，站在展位前面，手里端着一盘用纸杯装着的饮料，热情地招呼来往的游客前来品尝。
    安嘉凌也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热情和激情，对每个路过的人都打招呼，就差用美人计了。
    我和小郑则分头出发，前去品尝其他公司的展品。
    其他公司的我都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春雨，当我故意慢悠悠地晃到他们公司展位时，张媛媛正站在展位前面。
    见到我过来，她就像招呼其他游客一样招呼我。我也品尝了一下他们的饮料，一杯是苏打水，一杯是一款绿茶饮料，还吃了一些零食。
    春雨的钱总也在，还认出了我，我当即表明了来意，我是来交流学习的，这个展会召开的初衷之一不就是各个厂家互相交流学习吗？
    钱总笑得倒是挺和气，但是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面带有一丝阴险狡诈的成分，可能是他给人的固有印象就是这样吧。
    “觉得我们的产品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钱总问道。
    这个钱总还真会装大尾巴狼，这个时候的话都是场面话客套话，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客套一下吧。
    “钱总太谦虚了，春雨是大公司，我只是来学习的，哪敢提什么意见。我们公司展位就在那边，钱总如果有空，可以莅临到场，给我们提一些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阿谀奉承的话说多了，连我都觉得自己虚伪。
    钱总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告诉我，我对他的奉承让他很受用。
    “回去帮我问问苏总，上次我问她的事，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好的钱总，我一定帮您带到。”
    “小王，你要是想来春雨，可以跟着苏总一起过来，我可以给你承诺，你的薪水会比过去提高一倍，除此之外，还有餐补、油补等等各种补贴，逢年过节的福利，比你过去也是只多不少，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太感谢钱总看得起了，您放心，我会考虑的。”
    话别了钱总，我回到了自己的展位。这个钱总还真是不死心，苏妙涵如果想去春雨，早就去了，根本用不着他死缠烂打。另外他可能还不了解苏妙涵，苏妙涵的身价深不可测，反正绝对不是他给三倍薪水就能挖得走的。
    展会第一天结束，我们回到了酒店，查看着今天的成果。
    令我们意外的是，我们即将上市的凉茶饮料，居然一天之内就收到了相当多的差评，而且差评数远远超过好评数。
    与此同时，小安在各个短视频平台，也看到了我们公司的差评，视频发布者都是私密账号，而且口径出奇的一致，大概意思都是：鸿升公司即将上市的凉茶饮料口味太差了，糊弄消费者，纯纯的智商税，奉劝广大消费者不要购买。
    短视频平台上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以现在信息的传播速度，如果任由其发酵下去，那么对我们鸿升造成的打击将会是毁灭性的。
    我曾经询问过一些游客，他们对我们的凉茶饮料赞不绝口，表示这是凉茶饮料史上的一次大胆的创新，如果成功上市，将会坚决支持。即便是一些觉得不好喝的游客，说得也很委婉，只说不符合自己的口味。本来口味这种东西就很奇怪，有的人喜欢吃甜的，有的人喜欢吃辣的，正所谓众口难调，你不喜欢的口味不代表别人不喜欢。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个差评啊。
    真的有那么难喝吗？我随手打开一罐饮料，喝了一口，这种饮料确实不是很合我的口味，但是绝对也没有难喝到人神共愤的程度。
    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绝对是受到了同行的攻击，他们为了打压我们，特意雇了一些水军，给我们刷差评，还在网络上发布视频恶意攻击我们。这跟特斯拉受到的遭遇是一样的，因为特斯拉降价卖车，还给员工各种谋福利，这严重损害了其他车商的利益，于是其他车商便联合起来，故意在网络上发布特斯拉刹车失灵、发动机起火的视频。
    那你说，难道只有特斯拉刹车失灵、发动机起火吗？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只要是机动车，就有发生事故的可能性。但是为什么你很少能看到其他车刹车失灵、发动机起火的新闻？因为这些新闻都被他们的公关给公关掉了，而特斯拉的负面新闻则是他们故意传播、故意发酵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不让你买特斯拉，谁让他降价卖车，“恶意”竞争，打破市场平衡？
    这也是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你时常抱怨房价贵、车价贵，然后痛骂开发商、车商，但事实上，能决定房价、车价是涨还是降的，往往不是他们。
    那么究竟是谁会恶意攻击我们呢，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春雨。首先，我们和春雨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我们很多产品线都类似，而且我们在营销方面做得一直都比春雨要好。另外，前段时间公司的小b勾结春雨的钱总，企图泄露公司机密，被苏妙涵抓了个现行，这等卑劣地手段，使钱总以及春雨在我心中的形象早已一落千丈（虽然苏妙涵也有商业间谍的行为，但是她有主角光环，而且是自己人，所以我们应当支持）。
    只不过现在我的手里没有证据，无法直接证明这件事就是春雨干的，否则以苏妙涵的脾气，这件事大概率要走法律程序了。
    正当我们满面愁容的时候，苏妙涵给我发来了一个视频通话邀请。
    视频刚接通，苏妙涵就说道：“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公司这边刚刚开完会，一致认为是同行的打压。”
    我：“没错，我也这么认为，而且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春雨，但是我手里没有证据。”
    苏妙涵：“我也觉得是春雨，张媛媛去了吗？”
    我：“来了。”
    苏妙涵：“你想办法接近她一下，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线索，但是一定要加倍小心，不要被他们的人发现。我现在不方便联系她，就靠你了。”
    我：“好，我想想办法。”
    苏妙涵：“别的事情你什么都不用管，公司已经在公关了，先把网络上的负面新闻压下来，你想想办法，务必，一定要和张媛媛对接上。”
    我：“好，我尽量。”
    苏妙涵：“不是尽量，是一定。王帅，凉茶饮料对于公司来说至关重要，就靠你了。”
    放下手机，我陷入了沉思，苏妙涵给了我一个艰巨的任务，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肩上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
    该如何跟张媛媛对接呢？我连她住哪个房间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贸然去找她，谁知道她的房间里有没有这个总那个总，电话我也不能打。明天还有一天的展会，我也不方便直接到春雨的展位找她，敏感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导致难以预计的后果。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我脱下外套，顺手递给安嘉凌，示意她帮我挂在衣架上。
    看到安嘉凌，我心里忽然有了想法。
    明天的展会上，就算张媛媛一直在钱总的眼皮子底下，不方便接近，可是总有一个地方，是钱总看不到的吧？比如说女厕所，真是老天爷帮忙啊，从春雨的展位到洗手间，碰巧要经过我们的展位。
    想到这里，我猛然站起，安嘉凌被我吓了一跳。
    “小安，你明天一定要帮我一个忙，不，准确来说，是帮公司一个忙。”
    安嘉凌惊魂未定，手里兀自还抱着我的大衣，“什么忙？”
    “跟踪一个人。”
    “谁？”
    然后我把我的计划详细跟她说了一遍，就是趁张媛媛去厕所的时候，她悄悄跟上，然后在厕所里，问出我们想要的答案。他钱总再有心机，总不能去女厕所里面盯着吧？
    安嘉凌答应了下来，还好奇地问道：“这个张媛媛就是你前女友吧？我记得很久之前，她还来公司找过你。”
    “没错，就是她。”
    “啧啧，苏总监，张媛媛，还有之前那个来公司找你的姑娘，个个都是美女，王哥好福气呀。”
    我伸了个懒腰倒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还有你这么个小跟班帮我挂衣服，我真的是好福气啊。”
    安嘉凌帮我把衣服挂好，脸上带着一丝羞赧，“王哥，你今晚…还睡我房间吗？”
    “你房间？”我问。
    “对，这是我的房间。”
    我“腾”地一下弹起，往周围看了看，这还真是她的房间。谈工作都谈糊涂了，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
    “不好意思。”说完我急忙拿起衣服走人，“明天的事情拜托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