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魔都，沈氏集团大厦。
    临近上班时间，沈氏集团的员工们陆陆续续抵达公司大楼，打卡上班。
    这是过年前最后一个上班日。
    所以，还没开始上班，所有人的脸上就写满了归心似箭四个字。
    众人等待电梯的间隙。
    互相熟络的员工们，交头接耳，低声交谈起来。
    一个身穿浅色休闲服的女生，在人群中见到熟识的同事，便上来打招呼。
    “宋佳，早上好呀。”
    “刘雯早~”
    “过年回老家吗？”
    “哎，兜里就剩三千多块钱，怎么好意思回老家...回去花完了，下个月房租我都付不起了。”
    刘雯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道“哎，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咱们今年可能又没有年终奖了...”
    宋佳一脸难以置信“啊？不是吧...你听谁说的？”
    刘雯压低声音道“我们部门老大呀...”
    宋佳将信将疑“你们部门老大的消息靠谱不？”
    刘文一脸傲娇说道“虽说我们是后勤部，但是后勤部的门可是通全公司呢！”
    宋佳哭丧着一张脸“如果真是这样，我入职这两年，可是连着没有年终奖了啊...”
    刘雯翻个白眼，显得义愤填膺“可不是，真是太抠了...”
    两个女生在嘀咕，一旁的男生凑了上来说道。
    “哎，两位大美女，聊什么呢？”
    宋佳刘雯闻声一惊。
    回头看去，是营销部的小帅哥王凯。
    于是放松了心情，说道。
    “我们在聊今年的年终奖呢...”
    “刘雯说咱们今年可能又没有年终奖了...”
    两个女生哭丧着一张脸。
    本以为王凯会加入她俩的吐槽行列。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凯却是剑走偏锋。
    “现在行情不好，公司能按时发工资就不错了。还年终奖...想屁吃呢。”
    由于三人都是年轻人，经常聊天。
    所以说起话来便没有那么多顾忌。
    宋佳白了王凯一眼“王凯，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王凯作为营销部员工，看问题的方式比较宏观。
    他据理力争道“我说的是事实呀，其实咱们公司是不错了。去年公司从二级市场上退市，所有大股东都退股，拿钱走人。这种惊天大事，如果搁其他公司。要么大规模裁员，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儿。要么就是工资开始延迟发放，抓考勤，抓纪律，抓加班。可咱们公司，不仅没有裁员，一切正常运转，去年秋招甚至还招了好多大学生。工资按时发，没有搞新的绩效考核，也没有变着法子，搞我们底下的人...我觉得公司够意思了。”
    宋佳冷哼一声“哼，怎么？一点小恩小惠，你就从打工人阵营叛变到资本家阵营去了？”
    刘雯不屑道“人家是吃香的喝辣的，你天天国潮外卖，还跟资本家共情上了...”
    王凯被两个女生给噎的，脸都红了。
    但他也不能发火，只能耐心劝解道。
    “现在全球经济环境都不好，咱们能有份稳定工作，就不错了。”
    有时候女人要的劝解，是感同身受。
    而不是理性分析。
    显然，现在的宋佳和刘雯就属于前者。
    宋佳不屑道“反正我闺蜜人家的直播公司，老板还发了一千块的过年红包。咱们公司，说是魔都多牛逼的公司。结果呢...啥也没有。”
    刘雯跟着附和道“对对对，其实多少无所谓的。主要大家累死累活一整年，多少表示表示嘛。就算公司发一千块，也行啊。”
    王凯反问道“哎宋佳，那你怎么不去你闺蜜的直播公司。以你的美貌条件，人家肯定会录取你的。”
    宋佳被王凯这一反问给问住了。
    人家直播公司是发了一千块的过年红包。
    可是人家底薪就一千五，剩下全靠自己一天高强度十多小时直播赚钱。
    而自己呢。
    公司前台，坐着笑一笑，浇浇花，收收快递。
    一个月轻轻松松八千块到手。
    傻子才会不选八千，去选一千五。
    不过宋佳跳槽的心，还是有的。
    只是缺乏一个契机。
    “我也有看其他机会。说不定哪天，你在前台就看不到我了呢！”
    就在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天时。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
    三人循声看去，纷纷面露恭敬之色。
    “晨哥...”
    “晨哥早...”
    刘雯见对方是集团财务部一组组长张晨。
    于是套近乎说道“晨哥，我们在聊年终奖的事儿。你是财务部一组的组长，上达天听，有没有内幕消息可以透露的呀~今年我们的年终奖，有没有着落呀...”
    张晨假意扯了扯领带，把自己的身份位置抬了抬。
    毕竟，他财务部一组组长的身份，算是个小领导。
    在这些集团总部基层员工面前，是高他们一级的。
    张晨脸上一丝不苟，说道。
    “你们这问的可是公司机密，在领导们还没确定之前，我可不能乱说话。”
    宋佳见状，连忙凑上前，挽着张晨的胳膊。
    她轻微扭了扭自己的a4纸的腰身，撒娇式的说道。
    “哎呀，晨哥...都是自己人，你就悄悄透露一点点嘛...好让人家有个心理准备不是。”
    宋佳说‘一点点’三个字时。
    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了个手势。
    作为公司前台的宋佳，长相出众，身段一流。
    她撒起娇来，一般男人是无法抵挡的。
    张晨听到宋佳的声音，浑身一下子酥酥麻麻，像是被电流划过。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翻江倒海的内心。
    “注意...注意影响。”
    “哎呀，我的好晨哥。你就告诉我嘛...”
    张晨余光瞥到电梯等待处上方的监控探头。
    连忙将手从宋佳的拉扯中，抽离出来。
    他再次调整了一下衣服，然后压低声音道。
    “我可事先声明哦...所有消息都不确定，你们可不要瞎传，瞎说。”
    宋佳刘雯二人是连连点头，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多嘴。
    王凯嘴上虽说不在意年终奖。
    但是哪个打工人能不爱钱的。
    他也表示，自己绝对会守口如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