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北，梅龙金融大厦。
    大厦整体有32层，虽然不高。
    可整栋楼都是独属于梅龙集团的。
    在寸土寸金的京都，可谓是巨大的手笔。
    戴佳佳刷着自己的工牌，带着秦川进入到大厦内部。
    大厦内部的装修简洁清爽。
    没有雕龙画凤的浮夸装修。
    更多的是用落地玻璃，透视着屋外的阳光。
    让自然光填充满整个内部。
    大厦29层，是内部员工的会议室。
    戴佳佳已经提前跟公司的人事约好。
    自己过来谈离职的相关事宜。
    她与秦川来到了9号会议室。
    二人在里面静静等待着。
    十分钟，十五分钟，半个小时......
    两人坐在会议室里整整一个小时，都没有人进来与他们沟通。
    更可气的是。
    在临近寒冬腊月。
    屋内的暖气被人关掉。
    中央空调还吹着冷风。
    正当戴佳佳准备出去喊人时，一个戴着眼镜，年约四十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对方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身前的工牌上写着【hr：邓娅】
    邓娅一路看着自己手中的材料，没有跟屋内的二人打声招呼。
    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她头也不抬，用冰冷高傲的英语说道“戴佳佳，经公司高层决定，与你解除劳动关系。公司限你今日之内把所有私人物品搬离大厦。如违期未搬离，我们将视为你放弃该物品所有权。我们将会有专人集中处理丢弃。没有问题的话，在文件上签字，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戴佳佳同样英语回答“我的离职赔偿怎么算？”
    邓娅机械式般的回答道“没有赔偿，你是自愿离职，我们也会在离职报告上给你如实填写。”
    “你们把我开除了，怎么能说我是自愿离职？我根本没有离职的想法，我在梅龙干了十年，怎么可能自愿离职。”
    邓娅微微抬头，藐视的看着戴佳佳“戴佳佳，你是在挑战公司的权威吗？你无视领导做空西尔顿的决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质疑，完全没有服从领导的安排。就这样，你还想要赔偿？”
    戴佳佳据理力争道“做空西尔顿本来就是一次错误的决定，事后的结果也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反倒是你们，一意孤行，非要做空西尔顿，导致亏损，这笔账要算在我的头上？”
    邓娅丝毫不让，说道“你作为部门副总，你就应该要承担自己部门决策失败的结果。”
    戴佳佳拍案而起“你胡说，那次公司大会上，明明是萨米特以总经理身份，强行拍板决定的。”
    邓娅冷笑道“我们梅龙集团，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说着，邓娅缓和了些许语气，用普通话说道“戴佳佳，事情就算是萨米特拍板决定，那又如何。人家摆明了要找一只替罪羊，公司副总这一层级的，只有你一个是华国人，他不搞你搞谁啊。难道找一个白人？”
    听到邓娅坦诚布公的话。
    戴佳佳的气泄了一半“呵呵，我为公司付出十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的待遇。”
    她最后的发问道“仅仅因为我是华国人？”
    邓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可我的赔偿...”戴佳佳仍然想争取一下
    邓娅一听赔偿二字，脸色骤变“戴佳佳，我怎么跟你说不明白。你是非要弄得鱼死网破吗？人家萨米特明说了，不可能给你赔偿。你自己想想，你年薪接近百万，2n+1的赔偿方式下，公司需要赔偿一百多万。现在公司有多困难，难道你不知道吗？”
    “公司困难就不用给赔偿？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秦川冷笑道
    邓娅满脸不约，用英语说道“戴佳佳，他是谁。”
    “我是她的学生。”秦川同样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答道
    邓娅双眼微眯，这次她切换成法语“没有教养的东西。”
    “去你妈的，作为一个人事，却不干人事。”秦川同样用法语回击。
    邓娅愣住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会英法两种语言。
    而且发音纯正，语法无懈可击。
    像是从小生活在当地的一样。
    “你个...”邓娅刚想切换成德语，与秦川再对峙。
    可许久没有使用德语，加上短时间内切换多种语言。
    邓娅一下子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
    “就你这水平，回去好好再练练，今天必须给我戴老师一个说法。”秦川用一口流利的德语说道
    邓娅脸色蜡黄，被秦川深深震撼道。
    作为资深的人事，她从来都是利用公司的名头压人一头。
    而今天，他却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吃的死死的。
    戴佳佳也震惊了。
    秦川居然精通英德法三国语言。
    而且不是那种，只会几个简单的你好，晚安的水平。
    秦川完全达到了母语级别的水平。
    “秦川...你怎么会英德法这三门外语的。”戴佳佳不可置信问道
    “老师，学金融不就是要跟全世界打交道，不仅英德法，基本上任何语言我都略懂一二。”
    邓娅拍案而起“你们别得意，戴佳佳，胳膊拧不过大腿，你非要跟公司闹僵的话。咱们只能走法律程序。”
    邓娅抛出一个所有人都害怕的词语。
    走法律程序。
    很多人在受到大公司不公的待遇时。
    最怕的就是碰到走法律程序这一关。
    他们并不是担心法律会有不公。
    而是自己根本没有精力去跟大公司耗。
    大公司有专业的法律团队，去跟你打官司。
    又专门的资金调拨给律师团队。
    人家跟你打官司，钱可能比赔偿给你的更多。
    可大公司要的是面子，名声。
    钱，并不是最重要的。
    反观跟大公司斗的人，什么都是靠自己，孤军奋战。
    “戴佳佳，你自己想想你有时间跟梅龙耗吗？你有那个金钱耗吗？萨米特可是全公司放出话来，跟你死磕到底！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深仇大恨，但是现在梅龙上上下下，都是他说的算。我也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了。”邓娅一副胜利者模样说道
    当人事这么多年，每次把【走法律程序】这几个字抛出来后。
    对方总是会选择妥协。
    邓娅料定戴佳佳也是如此，她将打印好的离职申请推到戴佳佳面前。
    “别挣扎了，签了吧。”
    戴佳佳落寞的想要接过离职申请。
    可伸手扑了个空。
    只见那张申请表被秦川一把夺过，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