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风少与陆晨不知道去哪跑业务了,破天荒的没来蹭饭。
简单对付了一口之后,盛一凡看了眼日历,温泉之行,就在后天了。
这次出行短则五天,长则一星期。盛一凡有些犹豫,在出发前,是不是应该跟大小姐通报一声?
相处那么久,盛一凡早就发现她是个完全不具备生活技能的人,假如不是地位超然,从小锦衣玉食,恐怕早就饿死了。
要是不通知她,她在家饿死了怎么办?但要是通知,该怎么开口呢?怎么想都觉得太刻意了。
正烦恼间,黄期渺晃晃悠悠地从楼上下来,粉色的睡衣胡乱套着,头发散落肩上,整个人的状态,用一个“乱”字足以形容。
她穿着一双棉拖,打着哈欠来到盛一凡面前,颇为难得地打了声招呼,“早。”
“早......”
如此近距离地观察黄期渺,饶是同居许久,盛一凡也很少有这样的经历,最主要还是没有这个胆子,现在黄期渺对他的态度产生了些许变化,十分微妙,这也使得他胆子逐渐大了起来。
然而黄期渺对他温柔了些,却不代表他可以肆无忌惮。没等盛一凡的眼光从黄期渺低垂的领口移开,一条硕大的尾巴,就抽到他身上。
盛一凡的身体在空中翻转数圈,稳稳当当落在了沙发上。
“死性不改。”黄期渺淡淡地骂了一句,就开始全神贯注地吃饭。
挨了打的盛一凡,终于收起坏心思,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趁着大小姐吃饭的空档,盛一凡也给自己找了点事做。起身来到储藏室,一阵翻找后,终于找出了一只大号的取暖炉。
这几天每天都睡的沙发,晚上那么冷,空调也舍不得开,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幸好他忽然想起,储藏室里还有一只大型的暖炉,一个成年男人弓着身子,勉强可以塞进去。
前几年的时候自己还常拿出来用,后来开始看店之后,就很少用了,而今年,因为在长征上班的缘故,也没有使用的机会。
“啊~~”
忙碌过后,盛一凡刚钻进暖炉,刚痛快地喘了一声,忽然后衣领被什么东西勾住,硬生生从被窝里被拽了出来。
等他从地上爬起后,发现黄期渺已经先一步钻进了暖炉。
“你连我最后的阵地都要霸占?”盛一凡面色难看,却又敢怒不敢言。
“少废话,洗碗去。”黄期渺满不在乎地呵斥了一声,已经打开电视,将注意力全部投入到电视当中。
“靠。”盛一凡只敢在心里狠狠骂一句,转身去洗碗。
按大小姐平时的习惯,电视不会看太久,估摸着看到十点左右就上楼睡觉了,对于一个现代青年来说,十点还没到睡觉的时间,也不算太晚。
但现在才七点不到,离黄期渺上楼睡觉还早着,难道就这么在一旁干等着?
盛一凡心一横,坐在沙发上,将脚伸进了暖炉。
等到他睁开眼后,却发现什么都没发生,不禁大喜过望,哪曾想这时,黄期渺一个枕头砸了过来。
“把你的脚塞起来,暖气都逃掉了。”
看来是并不反对自己跟她钻一个暖炉,尽管自己大半身子在外面。
盛一凡依言照做,将缝隙堵了起来,同时心中涌起一阵暖意,看来这大小姐,并非真的蛮不讲理,还是有些通情理的。
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妙妙走了,却又回来一个刁蛮任性的黄期渺,起初巨大的反差,让盛一凡喘不过气,难以适应,但到现在,他反倒习惯了,倘若黄期渺忽然离开,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黄期渺和妙妙一样,同样是完全不具备生活技能的残疾人,那么这种相互需求的关系,同样还存在着。
就好像在一根摇摇欲坠的吊桥上,务必要两个人相互扶持,才能度过,在这样苛刻的环境下,对另一人的包容程度,反而大大提升了。
尽管现在的黄期渺,有时候刁蛮任性,蛮不讲理,但本性不坏,对盛一凡的依赖也一如既往。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现在的黄期渺人格更加立体,而且是永远存在的,或许她会离开,但哪怕离开了,黄期渺还是这个黄期渺,而妙妙,不过是她灵魂受损时,一段特殊的经历,是不可能再回来的了。
盛一凡有些怅然若失,看向黄期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复杂。
因为要放电视,客厅里的灯就关掉了,昏暗的环境中,黄期渺的脸,被电视投射出的光线,映照出不同的颜色,然而不管是什么颜色,黄期渺的脸蛋,都是一如既往的美艳。
她的美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完全找不到瑕疵,很难想象,这种只存在于故事和想象中的人物,居然会如此近地出现在自己身边。
而且现在,她的身体离盛一凡的脚趾只有不到半公分,这已是盛一凡极力避免的情况,取暖炉是挺大,但容纳一个黄期渺,已经是极限了,他现在保持着的姿势颇为别扭,稍微动一下,就有可能碰到黄期渺,但别扭总比挨打好,平时多看两眼都容易挨打,要是出现肉体上的接触,后果不堪设想。
一方面,盛一凡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另一方面,懵懂的男女之情,压抑了许久的情感,一度让他左右为难。
终于他还是没忍住,又一次偷瞄了黄期渺一言。
“你看够了没有?”黄期渺感知何其敏锐,怎能没有察觉到他的偷窥,一直默不作声,只是看在他老老实实给自己做饭的份上,没想到不去说他,他还来劲了,一直看个不停。
“呃......其实我有话要说。”盛一凡尴尬道。
“说。”黄期渺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些。
“我后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关我什么事?”黄期渺秀眉微蹙,疑惑道。
“嗯......这次是出远门,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到时候你可能要自己弄来吃了。”盛一凡吞吞吐吐道。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你我就会饿死了?”黄期渺面色一冷,沉声道。
盛一凡顿时有些慌张,虽然他很想说一句,可不是么,但犹豫再三,还是没敢开口,“不......没有,我怎么敢这么想呢,大小姐。”
黄期渺哼了一声,瞪着盛一凡半晌,才道,“你出去多久?”
“短则三天,长则一星期吧。”盛一凡道。“我不在的日子里,我会让风少给你点......”
“我知道了。”不等他说完,黄期渺就打断了他,并且毫无征兆地从暖炉里起身,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