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还是走上这条路了......”
陆晨的办公室内,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位表情严肃,五官分明的中年人。
说话者正是孙志凯之父,孙国文。
“身为灵术师,就要有着献身的觉悟。”陆晨咬着笔头,注意力全在眼前的资料上。
“唉,自古以来,责任二字,真是如一座大山,压得人心头喘不过气来......不知道现在幻鬼教的动静如何,这几日似乎安分地有点异常啊?”孙国文道。
“距离上次战役,已经过去整整四年,幻鬼教想要研究出屏蔽侦查的手段,何等容易。幸亏上次小风与那位偶遇,令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哪位?”孙国文云里雾里。
“百年前曾名极一时,能够驱使冤魂,置换怨力与愿力的家族。”
“御鬼师?他们不是被灭门了吗?”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观察那人有段时间了,他的手段和御鬼师颇为相像,更关键的是,他拥有御鬼师镇族之宝,假面!”陆晨放下笔,神情凝重,“百年前的御鬼师中,曾有一位天赋异禀的奇才,将假面使用地出神入化。他们本是中立的态度,两不相帮,后来东传教招揽不得,一怒之下将其灭门。”
“原来当年的真相是这样......那为什么?”
“不错,神器与灵魂绑定,假面贵为神器,如果不能得到其承认,那么和一件垃圾没什么区别。我猜想,当年那位奇才定然是留下了什么后手,或许是将魂魄以某种手法保留了下来,毕竟是和会长同期的天才......”
“那他为什么要向我们传递幻鬼教的踪迹,难道幻鬼教......”
“他和东传教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当年他满门都被东传教灭了,即便他死而复生,凭借一人的力量,报仇无望,因此抱住灵术协会这棵大树,无疑是明智之举。他现在势单力薄,轻易不能出手,否则容易暴露行踪,功亏一篑,而当日选择铤而走险,向小风透露情报,毫无疑问,东传教可能与幻鬼教联手了。不过......”
“不过什么,啊呀你说话总说半句,急死个人!”孙国文怒骂道。
“嘿嘿......”陆晨推了推眼镜,“不过他向我们灵术协会示好,未必真心,恐怕其中利用的成分占了大头,此人行踪诡异,在持有假面的情况下,我们很难获取他更多的情报。如今灵术协会和幻鬼教,乃至暗中潜伏的东传教关系暧昧,谁也不敢轻易出手,谁知道情报中,幻鬼教的行动,是不是一次巨大的阴谋。”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几日华南战事吃紧,分走协会内部大部分的精英,风家八女有四位都出动了。s级战力不出,一时间难以取得战果。这次阻击幻鬼教的行动,我方人手实在不足,恐怕得硬着头皮让预备班的学生顶上去了。”
“他们......他们还只是些孩子,幻鬼教也就罢了,轻易不敢越过红线,真正难办的还是潜伏在暗中的其他势力......不行,不能让他们参战,若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这把老骨头也还......”
“省省吧,时代变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这次行动对盛一凡来说未必不是一次历练,何况今年的预备班中,有一位特别的存在。阎王的妹妹也在预备班里,我不信他没有留下后手。”
“原来如此,那倒是我多虑了......”
......
画面一转,只见盛一凡全副武装,深吸一口气后,戴上防毒面具,全身心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中。
下山时他接了一通电话,脸色立刻变得无比难看。
他连家都没来得及回,便去往一个曾是他噩梦的地方。
就在刚才的两个小时里,他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此时虽然看上去,他的身体是完整的,但灵魂早就碎成数块,破烂不堪。
“快点儿啊,墨迹什么呢,又是防护服,又是防毒面具的,让你刷个马桶怎么这么麻烦?”
客厅里传来熟悉的,令人厌烦的声音,盛一凡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咬牙切齿地按下了水箱开关。
他恨不得宣沐衣丢进马桶里,连同刚才刷洗下来的污垢,一通冲到下水道里。
“快点儿啊,掉下水道了不成?甘蔗吃完了,再给姑奶奶削一根来。”
盛一凡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一声不吭地来到客厅里,面对满地的甘蔗渣渣,一咬牙,用菜刀把桌上剩下的半截甘蔗皮给削了。
当他把削好的甘蔗递到宣沐衣面前时,这小妞又不乐意了。
“干嘛哭丧着脸,跟吃了大便一样,给姑奶奶笑一个,然后说,‘公主请吃甘蔗。’”
盛一凡一抬头,就发现宣沐衣的手上,夹着一张a4纸,上面打印了他撅着两瓣厚嘴唇的丑照,以及酒后乱性,身无寸缕搂着宣沐衣的照片。
不光宣沐衣手上夹着,茶几上,客厅和卧室的墙上,乃至宣沐衣胸口还吊着一张,甚至还非常谨慎地塞进了睡衣里。
尽管照片上,盛一凡的表情看上去是非自愿的,而且事实也正是如此。但若是照片一经流出,广大的吃瓜群众们才不会去深究事情真相,而是会根据心中所想,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将这篇绯闻传到大街小巷。
标题他都想好了,《风流教师与美女学生的不正当男女关系》《风流成性的实习教师,每晚酗酒后,都会有一位无知少女深陷其魔爪》《无码流出,放课后的优等生与风流教师不得不说的秘密》等等,最后一个应该不至于。
“学长,你也不想这套照片流传出去吧......那就赶紧说,趁本姑娘现在心情好......”宣沐衣此时只套着一条薄薄的连体睡裙,领口大敞着,露出诱人无比的锁骨。
她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原本盖过小腿肚的裙摆,因夸张的动作,无力地耷拉在大腿根处,两条羊脂玉般的美腿展露无遗,尤其是她一条腿高高地支在另一条腿上,场面旖旎,裙下风光无限。
宣沐衣再怎么说也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有心卖弄的话,完全可以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男人迷得七荤八素,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挤挤总是有的。
但盛一凡却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再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上。
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是会骗人。殷素素(张无忌他妈)诚不我欺。
“公主请......请吃甘蔗......”
“嗯,这还差不多,扫你的地去吧。”宣沐衣这才接过甘蔗,继续吭哧吭哧吃起来,并不断将甘蔗渣渣吐到地上。
盛一凡看着地上的的甘蔗沫,仿佛看到了以后的自己——被榨干利益后,随便丢弃在地上。
情知势如此,万般不由人。盛一凡屈辱地感觉眼泪都快夺眶而出,然而此时,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位先贤的名字。
昔年越王勾践,也曾败于吴军,后来卧薪尝胆,韬光养晦,还不是灭了吴国,迫使夫差自尽。
还有淮阴侯韩信,早年时钻人之胯,遭受非人的侮辱,后来还不是大败项羽于垓下,成就一代兵仙。
西汉时史学家司马迁......这个就算了。
想到这里,盛一凡顿觉雄心万丈,拖地也更有力气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宣沐衣也不是没有停止使坏,无论是甘蔗渣渣吐到盛一凡刚拖过的地上,还是不小心将甘蔗的节丢在盛一凡的脑门上,都无法将其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