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凡看着眼前那个语气愈烈，甚至有些面红耳赤的陆晨，忽然有些震惊，这和他印象中那个一丝不苟，总是从容不迫的陆晨，判若两人。
“你刚才说，为什么王剑能和梧松相提并论来着？”盛一凡问道。
陆晨稍稍平复后，这才缓缓开口，“灵武合一。”
“啥？”
“就是灵力和内力的结合，具体内容你可以去问你的师父。”
“我师父，我什么时候有师父了？”盛一凡疑惑道。
“这么快就忘记了，丐帮帮主？”陆晨提醒道。“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李前辈下午让你过去一趟。”
“哦哦，我想起来了。”盛一凡兴奋地搓了搓手，“看来他终于要传授我降龙十八掌了！”
......
拜别陆晨，盛一凡便马不停蹄奔赴亭山，李天水的住所。
年关将近，寒风渐起。
在市区还没什么感觉，但一进深山，寒风扑面而来，给了他一记下马威。
好在他已今非昔比，半个月以来，他已掌握许多灵术，现在随便施展一个增幅系的灵术，令体内灵力运转起来，不多时，周身血液如同沸腾一般，远远看去，盛一凡的头顶冒出腾腾热气，在林中格外显眼。
路过上次与花豹激战的地方时，盛一凡不由得驻足半晌，感触良多。
那次激战，算是他出道以来，真正意义上的一场战斗。当时的他只会一些入门的灵术，身体素质也不突出，只能算是正常人里，中上的水准罢了。
而那头花豹，却不是一般的花豹，乃是幻鬼教培养出来的野兽，体重足有三四百斤，有两个盛一凡那么重，体型比他大了一圈。
与之激战的场景历历在目，血液四溅，杀意遍布，可谓险象环生，盛一凡当时几乎殒命于此，而时间过去也并不算太久，不过半个多月，因此记忆犹新。
打死他也想不到，短短半个月来，他居然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现在让他对上那头花豹，他完全有信心无伤拿下这头花豹。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盛一凡就近挑了一块躯干大的石头。
心念一动，发动了一个增幅系的灵术，顿时，他的拳头被一道奇异的光泽包裹，盛一凡感觉拳头充满了力量，对准那块石头，俯身一拳打去。
“砰”
拳头落在石头上，从那块石头的中心，延伸出数道裂痕，尔后炸裂开来，崩碎成数块大小不一的碎屑。
再看拳头，上面包裹的奇异光泽仍然存在着，而拳头本身一点损伤也没有。
“这一拳下去，别说是三百斤花豹的脑袋，就是几吨重非洲象的头盖骨，也承受不住吧......”
盛一凡喃喃道。
打碎石头用的灵术，只不过是增幅系灵术中的入门罢了，不光盛一凡，在预备班里的大部分学生，都能掌握。
六大系别中，增幅系和综合系灵术的门槛最低。
但入门易，难精通，综合系被称为最全面的系别，增幅系则是最实用的系别，这两个系别的入门难度低，不代表每个人都能在这个系别中有所建树。
不说别的，光就刚才盛一凡打碎岩石那一下，放在预备班中，恐怕只有寥寥几人能做到。
这灵术的原理很简单，实践起来却有诸多难点，首先第一点，灵力的分配，增幅的力气越大，效果越显着，但肉体本身的硬度刚度不够，碰上石头这样坚硬的物体，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在发招时，应当平衡出一部分的灵力，来保护肉体。增幅的力量少了，打不碎石头，增幅的力量大了，容易伤到自己，得不偿失。
第二点，增幅系灵术即开即收，原因无他，消耗太大，就比如刚才那么一下，精通增幅系的灵术师，可以将损耗调到最小，大约要消耗一成左右的灵力，而不熟悉此类灵术的灵术师，恐怕要消耗三成到五成灵力。
威力相同的情况下，使用灵弹灵刃，恐怕消耗还不到半成，而且还兼具远程属性，比增幅系灵术实用地多。
关于第一点，无非孰能生巧就能做到，而第二点，才让盛一凡百思不得其解。
他使用灵术的消耗，比其他的灵术师，要小得多。
就刚才那一下，别的灵术师，最少也要消耗半成到一成灵力，而对他来说，消耗微乎其微，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就算用百分比来计算，恐怕也在百分之一以下。
他可以一直像刚才那样抡拳头，恐怕就算体力耗尽，灵力也还没见底。
除了消耗很小，他体内恢复灵力的速率，才更加恐怖。
别说只是增幅拳头，就算是增幅全身，消耗的灵力恐怕才堪堪能和恢复的灵力持平。
“难道是阿修罗转世，或者是移植了柱间细胞？”这是盛一凡的猜想。
不过消耗灵力，并非真的没有损耗，发动增幅系灵术的时候，他常常会感觉体内燥热难当，再维持一阵，目灼口干，胸闷气短，这和风少所说的，灵力消耗过度的情况完全不同，灵力消耗过度有点像贫血，应该是浑身无力，随时都会昏阙。
他隐隐觉得，这个困惑会在今天拜访李天水时解开。
不过现在，随着“砰砰”声此起彼伏，盛一凡的身影穿梭在林间，而地上散乱着数块石头碎屑。
他打石头打上瘾了。
“打石头好玩吗？”
李天水略显佝偻的身影凭空出现在身侧，盛一凡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李天水今天仍然穿得破破烂烂，灰白的头发乱作一团，看上去很是邋遢，唯有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因此这话听不出是疑问还是反问。
不过高人行事么，都在意一个逼格，就像陆晨也很少在言语上攻击他，所以盛一凡想当然地将这句话理解为了疑问。
于是他大方道，“还不错，既可以解手痒，又不算破坏公共设施。”
“想解手痒还不容易，你打我一拳试试？”
李天水脸上带着笑意，似是玩笑一般，然目光如炬，又不像是在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