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他可是天子!
太后和先果郡王竟然敢如此羞辱皇阿玛!
弘历杀心四起。
虽然长相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
可弘历穿来时,先帝就对他一直很好,所以弘历对其也是有感情的。
就在弘历审问苏培盛时,宫外傅恒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富察家是满族大姓,且从努尔哈赤那一辈投靠,皇太极时期开始发家。
从那至今,家族能人辈出,富察家的底蕴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所以傅恒能用的人也不是庸才。
那人去了甘露寺后,找了师太打探当年太后在甘露寺修行的事宜,却并未察觉出异样。
只知道有个温太医确实来看望,但也只是看望罢了。
这人正准备走时,却发现甘露寺后面竟然有个安栖观。
安栖观……正是先舒太妃生前修行的地方。
据说当年先舒太妃一生都不能出安栖观,硬生生在这里困了一辈子。
而先舒太妃……正是先果郡王之母。
出于这种考据,这人就去安栖观查探一番。
而安栖观内,还活着一个老师太。
这老师太原先是安栖观挑水打杂的小尼姑。
但不知为何,这些年观中的老师太一个接一个的去世。
反而只剩下她一个小尼姑,慢慢熬成了师太。
在这人的威逼利诱下,老师太终于说出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说是太后当年从甘露寺出来后住在了凌云峰上,却总是来看望先舒太妃。
有时候还是跟着先果郡王来的。
太后要回宫的前夕,还特意来看望先舒太妃,秉烛夜谈了许多。
其余的,这老师太就不清楚了。毕竟她也只是挑水打杂时偶尔窥见到一二,并不敢靠近观察。
但没关系,这些东西也足够说明背后的猫腻了。
傅恒得到消息后,立刻去跟高斌商议如何将这事禀告给皇上。
毕竟这涉及到了皇家丑闻,一个处理不好,容易引起皇上的厌弃。
高斌想了想,将目光落在傅恒身上:“这事,恐怕还要请富尔敦出力了。”
他为傅恒分析:“叶赫那拉这一支现在已经被皇上厌弃,被打压。在皇上眼中,叶赫那拉这一支是太后的人。尊夫人的母家既然想摆脱这种局面,就要不破不立。反正已经被皇上厌弃,即便再差也差不到哪去。还不如以此向皇上表明忠心,让皇上明白,他们是忠心于皇上的,和旁的叶赫那拉族人不一样。”
傅恒听了觉得也有些道理,便让夫人给母家传话。
傅恒夫人的父亲富尔敦在听到这个主意后,考虑了一天,到底是答应了。
不破不立。
他们家好歹是满族大姓,也是有人才在的。
反正已经是被厌弃的局面,倒不如做把大的。
纵然有风险,可若是趁此机会让皇上看到自家的忠心,没准还会被信任呢?
富尔敦思来想去,觉得这值得赌一把。
于是带上证据,去寻了皇上。
弘历正在为得知太后和先果郡王的事而震怒,听到富尔敦求见,本来还不想见。
可富尔敦说是有要事禀报,弘历还是让人进来了。
“奴才给皇上请安!”
富尔敦一进来,就给弘历老老实实的行礼问安,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可弘历对他们叶赫那拉家这一支本来就不满意,即便看到富尔敦老实巴交的模样也没多喜欢。
“起来吧。”
富尔敦看到皇上不冷不淡的态度,咬了咬牙,一鼓作气。
举起证据跪了下来:“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还请皇上屛退左右。”
弘历这时才有些好奇,看了眼吴书来。
吴书来忙带人退了出去。
富尔敦这才小声道:“皇上……奴才前些日子发现了一件惊天骇闻,为了查证多方打探,如今终于有了进展。这件事事关重大,奴才不敢隐瞒,特赶来上报。”
弘历听了半天也没听出是什么事,有些不耐烦。
“何事?”
富尔敦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自己的害怕,声音压的极低。
“奴才……意外得知,当今太后,昔日的熹贵妃……当初生下四公主和六阿哥这对双生子时有异,特意探寻一二……”
“你说什么?!”
弘历眼眸犀利如剑芒,狠狠的盯着富尔敦。
“富尔敦,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他并不是对这件事存疑,而是震怒富尔敦竟然会知道此事!
多疑的性子再次发作。
难道自己身边竟然有人泄露了此事?!
富尔敦察觉出他的暴怒,忙解释了一下。
“奴才一心想为皇上分忧,科尔沁部求娶嫡出公主,奴才不忍看皇上您和和敬公主骨肉分离。便想着若是能让恒媞长公主嫁入蒙古也是极好的。”
“哦?”
弘历听了解释,觉得也并非说不过去。
这些时日以来,虽然他没有明确下旨,但也透露出了些口风。
富尔敦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去查太后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既然如此,那他倒要看看,富尔敦查出了什么东西。
于是便看了证据。
看完后,弘历把证据和苏培盛的供词串联在了一起,拼凑出了当年的真相。
太后当年出宫去甘露寺修行,后来因为倍受欺凌去了凌云峰。
凌云峰偏僻,极少有人往来。
就在这里,太后和先果郡王勾搭上了。
后来又因为有孕,先果郡王出了意外。
太后便利用崔槿汐引诱苏培盛将皇阿玛引去了甘露寺,从而将自己有孕一事栽到了皇阿玛头上!
所以才生出明明早产却和普通婴儿没有什么区别的双生子。
所以弘曕和元澈才那么相似。
难怪太后让慎郡王夫妇收养了元澈,就是为了让弘曕名正言顺的继承果郡王的位置!
所以……
弘历想到突然暴毙的先果郡王,心中明了。
好,真是好算计!
他当真是小瞧了自己这个养母!
混淆皇家血脉,与外人私通。
桩桩件件都是滔天大罪,太后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做出来!
她还有脸做太后?!
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弘历一想到自己喊了对方多年的额娘就觉得恶心!
皇阿玛啊皇阿玛,你当真是眼瞎啊!
弘历越想气压越低,直把富尔敦吓的头低低的,压根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皇上这样,实在太吓人了!
弘历震怒之余,盯着富尔敦,声音如万年寒冰:“富尔敦,污蔑太后是死罪,你可认罪?!”
被臣子知道这种丢进皇家颜面的大事,弘历怎么看他都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