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瑰公主是先帝幼女,先帝去世时还年幼,就一直养在宫中。
她额娘不得宠,是个小小的贵人,也就是皇上登基后,才让她生母提为太嫔。
可一个太嫔又有什么用呢?
既没有儿子,也没有显赫的家世。
怎么能护得住女儿呢?
安陵容见到朝瑰公主时,有些诧异。
她以前并未见过朝瑰公主,再加上原剧情中,朝瑰公主出嫁时无人问津,自己又哭的凄惨。
安陵容以为对方是那种凄苦小白花的类型。
谁知却是带刺的玫瑰?
而且是一朵试图把自己伪装成可怜小白花的带刺玫瑰。
朝瑰公主长的大气而艳丽,性子也并非悲秋感春那种。
虽然她言谈举止之间,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柔弱的公主,但安陵容可是演技上佳的卷王。
她能察觉出来,这公主手段应该很是了得。
如此,她就放心了。
毕竟要去和亲,性子软弱的话是活不长久的。
在安陵容言语暗示下,朝瑰公主病了。
既然病了,那就一时没法和亲。
皇上虽然不悦,但也不能把病重的幼妹送去和亲,这传出去有失颜面。
好在朝瑰公主拖拖拉拉,病了半个月后,又慢慢好了起来。
等到年下时,已经有所好转了。
而公主的一应嫁妆也早已备置妥当,不但没有敷衍了事,还精美齐全。
朝瑰公主的仪仗正准备出发,准格尔那边却传来了消息。
老可汗死了!
但是新可汗同样求娶嫡出公主,朝瑰公主终究还是去和亲了。
她走的那日,安陵容和敬嫔都去送了。
富察贵人和欣常在看到他们去,便也跟着去了。
虽然人不多,但也不至于太过清冷。
朝瑰公主走后,没几天,就有一个小宫女来承乾宫,只说郭太嫔有请。
郭太嫔是朝瑰公主的生母,是个包衣出身的女子。
安陵容虽然疑惑她为何找自己,但还是去了。
郭太嫔长的同样艳丽大方,比之太后都美上三分。
也不知道先帝爷为何要冷落这么貌美的妃嫔。
安陵容行了礼,郭太嫔忙将人扶了起来。
“若非你帮忙,朝瑰也不能这般幸运,我听朝瑰说了,你是朝瑰的恩人,自也是我的恩人。”
安陵容笑了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着能多留朝瑰公主些时日,没想到凑巧帮了忙。太嫔若是这般说,倒是折煞臣妾了。”
郭太嫔摇了摇头:“你做的,我心中清楚得很。”
她是真心感激这位娴妃。
若非对方主动提出操办朝瑰的婚事,内务府那起子人定然不会这般尽心。
到时候朝瑰的嫁妆都是些样子货,去了准格尔还不会被笑话?
如今朝瑰嫁妆体面,又新得了年轻力壮的夫婿。
这般看来,都是娴妃的功劳。
对方虽说的轻描淡写,但她却不能心安理。
郭太嫔便将一个木匣子递给安陵容:“我久居宫中,倒也没什么好东西,也只有这些能聊表心意了。”
她见安陵容想要推辞,忙道:“娴妃这般推辞,莫不是看不起我这个老婆子?”
安陵容见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便把木匣子收了起来。
“怎么会?臣妾心中甚是欢喜。”
她想着郭太嫔家世一般,能送出手的应该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自己收下了也能让对方安心。
回了承乾宫,安陵容才想起打开木匣子。
但里面却出乎意料,并非是她所认为的首饰,而是……一份名单。
一份郭太嫔积攒的人脉名单!
安陵容震惊的拿起名单,细细查看。
看完后,她才反应过来,心中满是感慨。
到底是包衣出身,郭太嫔的人脉里,许多都是包衣宫人。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她帮朝瑰公主,不过是一时心软,出于同情罢了,压根没想得到任何回报。
没想到郭太嫔竟然还有这一手。
果然,先帝爷的后宫就是凶险。
能生下孩子,无论是男是女,能把孩子保护长大的,都不是简单人物。
得了名单后的安陵容,开始为了收拢人脉而忙碌。
正在这期间,曹答应的禁足解除了。
在请安时安陵容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差点没认出来。
曹琴默被降为答应后位分低微,又是被禁足,连唯一的女儿都被改了玉碟。
内务府向来是看人下菜的。
先前曹琴默虽然是个没封号的贵人,但在年妃手下,内务府并不敢轻视。
如今连年妃都把她抛弃了,她又长相平平,任谁都觉得,她以后是起不来了。
所以在这一年的折磨下,曹琴默老的飞快。
还不到三十的年龄,竟然看起来跟皇后似的。
“曹答应,你以前虽酿下大错,但好歹也是宫里的老人,皇上心里自是记挂着你的。”
皇后一开口,又是满满的虚伪。
年妃看到曹琴默有些心虚,但转念一想。
对方能有当初的地位,全靠自己的庇佑。
自己不过是让她报答一二,难道她还要怨恨自己不成?
再说了,年妃怕曹琴默的怨恨吗?
这宫里,怨恨她的多了去了,曹琴默可排不上号。
曹琴默沉默了下,才脸带笑意:“嫔妾这一年时刻反省,以前确实做错良多,日后嫔妾定当痛改前非。”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敬嫔身上:“敬嫔姐姐,不知温宜可好?”
敬嫔的警惕直线提升,眯起眸子看向她:“本宫的女儿,自然是极好的,不劳曹答应费心。”
她本以为曹琴默会生气,没想到对方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曹琴默笑着点了点头:“如此嫔妾就放心了,到底嫔妾与温宜曾是母女一场,还请敬嫔姐姐莫要怪罪嫔妾失仪。”
敬嫔心下一紧,对曹琴默越发的慎重。
咬人的狗不叫。
她如今已经知晓,沈眉庄的假孕出自对方的手笔。
出手如此狠辣,禁足一年就转了性?谁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曹琴默如今的沉稳模样,倒比以前更可怕了。
况且自己扶养温宜,将心比心,若她是曹琴默,肯定会想方设法把温宜要走。
这怎么能行?
敬嫔盯着曹琴默:“本宫怎会怪罪?本宫对温宜向来视若己的,曹答应还是尽心服侍皇上,谨遵本分,莫要忘了这一年的禁足之苦。”
曹琴默点头应是,竟然没有丝毫想反驳的意味。
这种变化,莫说是敬嫔,所有人都清楚她已经和之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