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四周,柳清竹只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破了。
“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她的语气中仿佛蕴含了无数的冰霜,就连吐字都好像会把人给冻住一般。
四周漆黑无比,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她索性闭上了眼睛,让自己耳边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触感也变得更加敏感。
虽然自己把大部分的攻击给抵挡住了,但自己身上依旧有着不少的伤口,虽然伤口不大,但密密麻麻的全都遍布在身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全都在流血,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柳清竹往嘴里丢了一颗又一颗的恢复丹,但恢复丹只恢复了极少数的伤口就马上没了用处,血该流还是流,伤口依旧火辣辣的疼。
青玉剑划破空气,“唰唰唰”的声音在寂静的虚无中扩大了许多倍,一道道剑气宛如竹叶一般轻巧地飞出,但是却又锋利无比。
剑气飞到空中,就已经变成了锋利的利刃,她释放出的威压仿佛把空气都压成了压缩饼干,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
四周的攻击越来越频繁,从一开始的四周只有稀稀疏疏的几道,到现在的四面八方来几乎不停地攻击。青玉剑在她手里微微抖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甚至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耳膜上的震动。
没多久,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耳朵,好像流出了温热的液体,并且血腥味很快地就窜到了她的鼻尖。
“..........”
倏地,她脑海中突然就冒出了一阵不好的预感,心里不知道突然慌张无比,她顾不上自己耳朵的不适,连忙朝着四周到处感应,试图找到些什么,但自从和另外的人走散后,除了无尽的危险和未知,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甚至都不清楚,攻击自己的这股力量,来自何处。
也就是在她试图开启神识的这一小段时间,似乎是一把剑,也似乎是什么锋利的别的东西,从自己的左耳贯穿到了自己的右耳,然后快速飞出。
“呃........”柳清竹不可置信地顿住了,她发现自己好像,动不了了,自己的耳边除了轻微的耳鸣声,其他的声音就好像静止了一般,什么都没了。
自己的大脑就好像贯穿了一根钢铁,钢铁在自己的大脑里震动,把自己的全身都震的无法动弹,并且五脏六腑全都跟着一起震动,然后碎裂。
她的手再也没有力气拿住青玉剑,青玉剑被她放下,然后掉了下去,但不知为何,青玉剑掉下去后,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好像是直接被吞噬了一般。
血液倒流,柳清竹的霎时间吐出一大口鲜血,但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嘴里吐出的鲜血,并不是温热的,而是滚烫无比,温度高到可以把人烫伤。
“.........”
柳清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倒下,她五感尽失,早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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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墨环绕着墨鹤川不停地飞行着,它飞行所带出来的蓝色尾迹也围绕着他,形成了一堵看不见的保护罩。
流墨每绕着他飞行一圈,保护罩就更厚一分,墨鹤川站在里面指挥着流墨抵挡住来自外界的攻击。
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他的符失效,符一但挥出去,马上就消失了,无论是什么符,也无论自己注入多少灵力。
他眼前也是一片黑暗,把手抬起来,甚至连空气都感觉不到,要不是自己还在呼吸,他甚至都觉得,自己身边连空气都没有了。
不知为何,他想开口叫人,但自己却连嘴唇都张不开,两片唇瓣就好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不仅如此,舌头也紧紧地被桎梏在自己的嘴里,动都动不了。
无尽的沉默中,只剩下了流墨高速飞行的声音,墨鹤川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安,他总感觉,其他人好像遇到了什么危险,而且还是那种不可化解的危险。
他用力地甩了甩脑袋,师妹和师弟他们不会有事的,自己不能人都还没找到,就自乱了阵脚,眼下的情况还是先把自己的麻烦解决为先,不然说不定人都没找到,自己就先出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但正当自己准备大吐这口气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流鼻血了。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手,然后触摸自己鼻子下面的部位,温热的,带有铁锈味的,正是自己的血液。
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流血?
贺楚修有些不敢相信,不仅如此,他的鼻血压根就止不住,无论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他的内心更加慌乱了起来,无缘无故的慌乱,无缘无故地担心另外三个人的安危,就好像另外三人已经遭遇了不测。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然后放缓自己的呼吸,但自己的鼻子就好像打开了阀门一样,一直不停地流下,流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把保护罩弄成了一个有着蓝色印记的茧。
不对,
好像有哪里不对。
墨鹤川心中一惊,他连忙把流墨招呼回来,但他试了好几次,发现流墨竟然,没听他的话,不仅如此,保护罩内的空气,好像也在消失。
一股淡淡的窒息感环绕在他鼻尖,当他想长吸一口气的时候,鼻血就跟泄了洪似的,血柱顺着皮肤流下,把他的衣服浸湿。
他连忙屏住呼吸,这才让鼻血流的稍微少一些,他只得慢慢地呼吸,虽然有效果,但实在是不多。
不对,
自己的鼻血依旧在流着,但他渐渐地感觉到,保护罩内的空气,真的越来越稀薄了,他再一次尝试把流墨叫回来,但无论自己用什么方法,流墨就好像不再认主一般,疯狂地在外面高速飞着。
渐渐地,他开始力不从心,开始喘不上气,但只要自己呼吸的程度稍微大一些,鼻血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流,而且鼻血流的越多,他就感觉自己的腿愈发虚浮,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他用力摇晃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这些不好的想法抛诸脑后,但适得其反,越是摇晃,自己的师弟师妹要出事的画面就越是清晰,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要他不停地呼吸,那么鼻血就不停的往下流。
“...........”
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大头娃娃,脖子以下的部位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大脑了。
“流.......流墨。”他费劲力气,想把流墨召回,但一说完这句话,极度的窒息感就席卷了他的全身,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和他叫嚣:你无法呼吸了。
窒息的感觉让他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求生本能,但,
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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