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
只一掌,何之秋就被凌痴给打了回来。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被打回到了墨、林二人的身边。
墨鹤川连忙把她扶住,凌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嗯?这枪倒是一个好东西,可惜已经认主了,啧,实在不行我把何之秋杀了,死了之后那这把枪就可以重新认主了。”
凌痴的话让三人的皆是一愣,随后墨鹤川率先发动攻击,他口中掐诀,随后矗立在凌痴身旁的水柱竟然开始神奇地不再朝着他们攻击,反而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纷纷向飘在空中的凌痴砸去。
凌痴也不躲,就这么硬生生地挨下了这几道高大的水柱的进攻,溅起的水花再一次把地面侵蚀了,又是一阵漫长的“滋滋”声,好在林牧时早有准备,他早就立好了一个结界,把三人保护在内,这才让他们一点水都没有被溅到。
水柱消散,凌痴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惊奇的是,好几道水柱竟然没有对她造成一点伤害,不仅如此,她甚至连衣角都没有湿,眼神轻蔑地看着下面三人。
她嘴唇微张,声音不大但却精准地袭入他们的耳朵中:“你就这点功夫?我升了几个水柱你就砸几个?还是说以你的能力压根就无法驱动那么多的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宗门的弟子到底在学些什么。”
凌痴的话虽然不带一个脏字,但是又好像说明了不少的东西,饶是墨鹤川这样稳重的人,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想打一个人了,偏偏这个人他还打不过。
凌痴懒得再和他们废话,她的周身再一次出现了巨大的水柱,而且比之前的更大更高并且数量更多,墨鹤川再一次口中掐诀,但这次他发现————这回的水柱他貌似已经无法控制了。
林牧时发现了他的异样, 把他的施法打断了:“先别掐诀了,有你刚刚的那一岔,估计凌痴这回已经加大了法力,现在的水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墨鹤川听话地把手放了下来,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好几道水柱砸下,林牧时设置下的结界已经有了裂痕,只怕再来几次攻击,结界就会破掉。
何之秋明显有些急了,她甩动着手中的枪,随时都准备着等结界破掉就上前和凌痴打一架。
倏地,墨鹤川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收起了流墨,然后双手结印,嘴里再一次掐诀,很快地,在凌痴周遭又升起了一个个巨大的水柱,并且水柱周围还散发着淡淡的蓝色雾气。
林牧时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墨鹤川你.......”
在凌痴的压制下还能一次性升起那么高那么多的水柱,墨鹤川的灵力只会加速流失。
就在这短短的十几秒内,林牧时的结界破碎,凌痴的水柱马上就朝着他们砸了过来,墨鹤川也赶紧驱使灵力,把所有的水柱都抵挡住了。
刹那间,所有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被击打的发白的水的泡沫,其余的什么都不剩。
只几秒的时间,大部分的水就掉落到了地上或者回到了池塘中,只剩下一些淡淡的水柱飘在空中,林牧时及时把自己的伞收了回来,然后把所有的水全都挡住了。
但——————
“之秋呢!”
墨鹤川马上就发现了何之秋已经不在他们身边,他们赶紧朝着凌痴的方向看去,只见何之秋已经和凌痴打了起来,她的枪带出了金色的灵气,和凌痴那紫色的魔气交叠,二人产生的威压造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流,让一直躲在一旁的树呜把自己的头抱得更紧了。
墨鹤川和林牧时没有犹豫,赶紧飞到何之秋身边帮她,凌痴自然是感受到了那两人的气息,就在他们即将来到何之秋身边的时候————
“呃........”
除了凌痴的三人都瞪大了眼睛————只见凌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召唤出了一只蛊虫,这只蛊虫长得就像一把尖刀,毫不犹豫地刺穿了何之秋的脖子。
然后又快速地回到了凌痴手中。
何之秋瞬间就像一片花瓣一样坠落。
墨鹤川甚至都来不及叫她的名字,更来不及顾忌凌痴的反应,第一时间就冲去救她。
但凌痴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而是在墨鹤川接到何之秋之后,故技重施,那只蛊虫也贯穿了他的脖子,并且也快速地回到了凌痴手中。
墨鹤川和何之秋二人的脖子上都有着一个很明显的黑黝黝的洞口,鲜血汩汩地往外流着,并且也飘散在了空中。
树呜发现了他俩的不对劲,颤抖着自己的身子在下面接住二人。
“你好像也不行啊。”凌痴看着自己肚子上的风引剑,语气依旧轻蔑不已。
林牧时就站在她身后,握着风引剑,并没有打算拔出来,但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压制不住的怒意:“蛊虫肯定有毒,即使让他们伤口愈合,没有解药也还是会死,若是被司采苓他们知道了你把她的师兄师姐杀了,到时候你也活不了!”
谁知凌痴对林牧时的威胁丝毫都没有感到畏惧,而是一掌用力地往自己的肚子上打去,巨大的冲力不得不让林牧时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凌痴转过身去看着他:“你都想得到的事情,我会想不到?你现在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言罢,她嘴里吐出了一只蛊虫,蛊虫在她脸上爬了一会之后却又消失了,林牧时也不打算与他多费口舌,他看着面前的紫衣女人,背后倏地升起了一个比他高了一倍的青绿色幻影。
凌痴看到他背后的那个幻影,跟个流氓似的吹了吹口哨:“看来你们下修界的人并不全是废物啊!”
她笑的魅惑无比,眨眼之间林牧时的眼前就只留下了一道紫色的幻影,随之而来的是凌痴那邪魅无比的声音出现在了他的耳边:“你的武魂挺好看的,考不考虑让他以后都出现不了呢?”
林牧时快速地朝着声音的方向挥出了好几道剑气,武魂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挥出了更加强大的剑气,剑气把附近的桃树全都砍掉了一半,但神奇的是,桃树被砍掉了一半却又马上长了回去,就跟没有受到伤害一样。
而凌痴依旧没有躲,她的腰被林牧时斩断,但是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愈合长好,压根就看不出她刚刚受了伤。
林牧时瞳孔睁开了一瞬,然后又马上恢复原状,倒是凌痴,些许赞许地看着他:“还不算是一个废物。”
她话音刚落,林牧时就感到自己的后脖处产生了虫子在脖子上爬的感觉,他眉头微蹙,后脖上的那只蛊虫马上就变成了碎片。
谁知这些碎片竟然没有离开他的脖子,分开的碎片全都重新变成了一只只的新的蛊虫,然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后脖之上。
林牧时愈发地感到暴躁,他释放出威压,把身上的蛊虫全都压的粉碎,也就是在这点时间中,凌痴如履平地般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就在不远处,她高高抬起自己的腿,对着林牧时的脑袋重重地砸下去。
好在林牧时反应迅速,他马上举起风引剑,锋利的尖端马上就把凌痴的腿划破,她腿上的鲜血随着风飘散,竟一点点地飘落到了躺在地上的墨鹤川和何之秋身上。
林牧时用力地举起风引剑,但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把自己的剑举起,凌痴就这么用自己的腿,把风引剑狠狠地压制着。
他的武魂也随着他的动作僵住了,但武魂所散发的狂风让凌痴的眼睛很明显的变得浑浊,视线受阻。
林牧时加大了力度,他颤抖着双手,就连他自己的手掌都渗出了鲜血,但依旧不敌凌痴,风引剑正在逐渐地被压下,并且正对着他的大脑。
就在风引剑即将和他的脑袋来一个零距离接触时,何之秋瞬间就出现在了凌痴身后,并把自己的佛母紫金枪刺入了她的腹部,佛母紫金枪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何之秋趁着凌痴愣神的功夫,把佛母紫金枪快速地拔出然后又马上插了回去。
就这么来来回回捅了好几枪,凌痴的肚子被她捅成了一个马蜂窝,何之秋似乎也觉得累了,她捂着自己的脖子又重新倒了下去。
树呜又跟刚刚一样,把她给接住了。
看到面前这一幕,林牧时早就呆住了,何之秋就跟个丧尸似的突然出现,就为了给凌痴几枪,给完了之后又马上倒下了。
他头一回感受到了瞳孔地震的感觉,而且他刚刚要是没看错的话,何之秋脖子的那个洞,貌似还在流血吧.......
凌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奈何何之秋戳的洞实在是有点多,她的手又小,压根就捂不完全部的伤口。
而且佛母紫金枪是神器,她想恢复的话,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问题不大。
林牧时赶紧反应过来,趁着凌痴这时丧失了大部分的力气,他赶紧挥动风引剑,凌痴的腿马上就被林牧时砍到了骨头,好在她骨头够硬,林牧时砍到骨头就砍不动了。
凌痴嘿嘿一笑:“嗯,我们魔界的人,骨头还是比你们人界的要硬呢。”
林牧时并不打算和她多说,把风引剑收回,转动着剑,他把灵力汇聚到剑里,身后的武魂也跟随着他的动作而做,就在他即将释放出灵力的时候————
两股力量冲击的声音震到了所有人的大脑中,林牧时神情一怔,他只感觉自己的耳膜好像要被震破了,耳鸣的声音也一直都在自己的耳朵里回荡。
本以为自己应该听不到什么声音了,但凌痴的话却清晰地传入到他的耳朵里:“你的速度还是太慢了。”
凌痴的语气就跟温柔刀一样,温柔,但却充满了杀意。
她轻轻一笑,握住了林牧时的手腕,然后——-“咔嚓”一声,林牧时的手腕就这么断了。
林牧时的手腕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倒吊在半空,疼痛贯穿四肢,他脸色早已白了好几分,凌痴看着这一幕,却没有进一步地攻击,反而是像一片花瓣一样掉落。
林牧时再一次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凌痴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明明刚刚她还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手给掰折了,结果现在就这么.......掉下去了?
林牧时来不及多想,他甚至都没有处理自己右手手腕的伤,而是马上冲下去想把凌痴接住。他总感觉凌痴好像并没有想把他们给弄死,不然的话他们三个早就不知道死几回了。
但凌痴即使是倒下,却没有如他所愿,她下落的速度很快,快到林牧时即将触碰到她时,她就已经掉到了池塘里。
“扑通”一声,凌痴很快地就消失在了水里,并且一点人影都看不到了。
林牧时本想跟着进入水中看看,但他还是及时刹住脚了,凌痴修为那么高,她不会就这么死了的,现在的情况,还是他和墨鹤川何之秋比较重要。
他就这么半跪在水上,往水里看了好几眼后才站起身来到墨鹤川和何之秋旁边。
此时的二人似乎已经有了转醒的痕迹,特别是何之秋,她的睫毛微动,手指也开始小幅度地抬起又放下,林牧时走到她身边,想去摸摸她的脖子,探探她的心跳。
谁知就在他的手刚刚触碰到何之秋脖子的一瞬间,何之秋马上就跳了起来,她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脖子:“我靠我靠,是什么东西,冰成这样,是哪个刁民想害我!”
她跳了几下之后,看到了半蹲在她原来位置旁边的林牧时,马上就猜到了一切,她有些尴尬地放下自己的手,脸上也是一副尴尬的表情:“哎呀.......是林牧时老兄啊,就是那个,如果我说我刚刚只是以为是有什么东西想害我,你信吗。”
“我信,”林牧时配合地回答,但是还不等何之秋松口气,他就继续道,“刚刚你不就下意识地这么说了吗。”
何之秋:“.......”
她一时间竟然连自己的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果然印证了那句话:人在尴尬的时候果然会很忙。
她看到了墨鹤川,又连忙来到了墨鹤川身边蹲下:“不是,大师兄为什么也倒下了,而且凌痴和树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