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逐尘听到这话之后并没有太多表情,而是端坐在上座缓缓开口:“凤大人认为,采苓她有着天灵根,并且你还觉得,若真到了那个地步,还要牺牲她?”
凤抒怀对上了他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但事关人界安危,她还是答道:“是的。”
“本尊的徒弟,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决定生死了?”越逐尘神色淡淡,但他的语气中明显的带了些许杀意。
“徒弟?”刘二毛皱着眉头低声开口:“司采苓的师父不是乐温文吗?”
转头看了看乐温文,迎面就对上了他那得意的目光,在外看戏的墨鹤川也看到了这两人的眼神互动,到现在他才明了,怪不得当初大长老让他放弃和小师妹争那亲传,原来是早就料到了有这一天。
“什么?”凤抒怀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若司采苓真当了他的亲传,那么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采苓前段时间当了本尊的亲传,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没人说话,百年前的一场天灾让所有宗门的人都抵挡不及,若不是越逐尘当时出手,每个宗门的人都得损失不少人。
天灾结束之后他们便答应了他,若他以后有亲传,即使他的亲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们都不得伤害。
结果现在上来就是可能会要司采苓的命,那不就是框框打脸。
沉默了半晌,越逐尘也没有再说话,撑着脑袋,就这么静静地扫视着众人。
周安绕似乎是受不了这沉默的氛围了,赶紧开口找补道:“好了,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商讨事情,过些日子我们再去山下寻找一下有天灵根的人吧,关于司采苓的事情,早在当初她进宗门的时候测试球不是测过了吗,那测试球也不可能出错啊!”
有了她的和事,所有人都顺着这个台阶走了下来。
越逐尘无心再听他们商讨事情,一个人提前离开了上清殿。
魏泽禹有些惊讶:“好家伙,迟到又早退,我还没见过有谁可以在这么一众长老宗主面前这么嚣张的,而且今天底下还有那五位大人呢。”
原来师尊的咖位这么高的?
接下来的情况看的他们那是昏昏欲睡,正好此时越逐尘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采苓。”
少女应声回头:“师尊!”
其他人闻言也都随意找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贺楚修在离开主峰时小声地朝柳清竹八卦道:“二师姐,你有没有觉得师尊看小师妹的眼神不对劲啊?”
他刚刚可注意到了,二师姐也在偷偷观察着师尊的眼神。
“嗯,我也觉得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说出来很危险。”
少女站起身,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越逐尘身边,越逐尘顺势微微张开手防止她摔倒:“小心些,你的伤才刚刚好,别摔着了。”
“知道啦!”司采苓扯着越逐尘的衣袖坐到了一旁:“师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看他们都还在说的热火朝天的呢!”边说还边指了指还在播放着的画面。
越逐尘单手一挥,画面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看他们多没意思,还不如看看我,我不比他们好看?”他突然转头认真地盯着司采苓,语气似乎带了些委屈。
司采苓没想到师尊会说这些话,瞬间就愣在了原地,这还是那个不喜言辞的师尊吗,不确定,再看看。
问题是她就是一个母单的单身狗加颜狗,现在来这么一个长她审美点上的师尊对她说这种话,这谁能顶得住?
只见越逐尘眉头微皱,一双凤眼正神色认真地盯着她,但此时微红的脸庞和有些红的不正常的耳根已经暴露了他的心境。
“好......好看。”少女被看的脸颊通红,良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是真好看,好看到司采苓这种没文化的土狗都想吐出几句诗来形容一下。
但是碍于已经很久没看过课本了,还是不吐了。
“我好看还是他们好看?”
“你好看。”司采苓早就六神无主,现在只会顺着越逐尘的话说下去了。
司采苓比越逐尘要矮上一个多头,所以越逐尘一直是低着头看她的,再加上他的头发一直都是只用一根素簪挽起,此时他的发丝垂落了下来,掉落在了两人挨的极近的衣衫之上,桂花的香气飘来,幽幽地钻入了两人的鼻腔之中。
“好香。”司采苓没忍住说了出来。
“嗯?”越逐尘双眼含笑,嘴角微扬,似乎是因为刚刚得到了肯定答复后心情尤为逾越:“什么很香?”
微风拂过,桂花浓郁的香味再一次传来,还把越逐尘的发丝吹到了司采苓的手上,挠的她手背有些养养的。
什么很香,她不知道了,可能是桂花,也可能是师尊的发香。
“师姐你看,我就说吧,咱俩偷偷在这躲着,肯定可以看到好东西,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此时的贺楚修和何之秋两人悄咪咪地蹲在主峰最大的那棵桂树上,鬼鬼祟祟地看着司采苓和越逐尘的情况。
“好家伙,”何之秋惊叹道:“刚刚还以为你在瞎掰,没想到是我想的太少了,你是师尊到底是什么时候看上咱们家小师妹的?”
还好贺楚修脸皮厚,刚刚硬是拉着她折返回了主峰,不然还真看不到这一幕。
太刺激了。
“不知道,”贺楚修摇摇头:“我盲猜,师尊肯定之前就认识咱们小师妹了。”
“那不能,小师妹才多大?”
“那万一是认识小师妹的上辈子呢?师尊是咱们宗门最老的人又不是一个秘密,凡人百年,师尊活了可不止百年,咱们的三位长老都不止两三百年呢!”贺楚修越分析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在理,骄傲地仰起头来。
“采苓,院外的那棵桂树有你的一个师兄和一个师姐。”越逐尘见司采苓的脸已经红的像一个煮熟的虾子一般了,便不再逗她,小姑娘脸皮薄,不禁逗,还是别太过了。
司采苓这才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朝着四处张望,既然有人的话,那刚刚的场景岂不是都被看到了?
靠,
丢人丢到师兄师姐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