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偏殿也打扫好了,你就去那儿睡下,省得麻烦。”
“是。”说罢拿着东西离开了。
魏安辰看着头也不回的慕玘,有些怔住。
其实是有些后悔的。
到底还是不要随意说出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只是,慕玘的旧事里,很少有魏安辰。
那日亦萱送过来的书信里,除了有耶律聪对于商贸之路的消息,其实还有关于慕玘的一些真真假假说的故事。
他并不是真的没有听进去。
只是给她的回信里并没有回复这些事罢了。
其实,他心里是有疑惑的。
但是,他当时觉得,这些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而且慕玘早就安安稳稳进了宫,按照慕玘的性子,若是不愿意,不会同意他当时的要求。
她早就做了选择,不是吗?
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多心如此呢。
因此,才忍着这样久不去问她。
若是问出来的故事是魏安辰不想听的,那该如何相处呢。
魏安辰从来都认为,慕玘如今真切在自己身边,便是上天的恩惠了。
若是抓着那些旧事,他便要生疑了。
疑心多生暗鬼,这件事带来的代价,魏安辰在父皇在的时候就已经感受过了。
遑论是君臣和夫妻,只要生了疑心,那便会容易出错。
尤其是他,还是一国君主,他从来逼着自己不要生出寻常皇帝时常会有的疑心,对于阿礽和玄风,对于阿轩和阿则,对于那些一起长大的亲人和挚友,他尽力做到此生不疑。
那么,慕玘呢。
魏安辰已经认定慕玘是一生所爱。
若是以寻常的心思对待慕玘,他们就只是寻常帝后。
可是魏安辰早就将慕玘当做自己唯一的妻子,若是夫妻之间,就更要信任了。
魏安辰静静思索,一夜无话。
守在外头的言欢和夏公公看着一脸疲态的皇后,不禁惊奇,给陛下送晚膳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言欢心下心疼,连忙赶上前去接过了慕玘手上的碗筷,“殿下辛苦了,今日是......”
慕玘看着言欢的神色,又看着夏公公一脸尊敬,勉强扯开一个笑容来:“夜深了,宫里路不算近,就在偏殿住下吧。”
夏公公一脸喜色,连忙对笑,“殿下辛苦了。”
慕玘看着小夏子的神色,真是个精明的人,笑道:“公公服侍陛下左右更是辛苦。”
“奴才不敢鞠躬,奴才笨拙。”
慕玘看着前方的灯火通明,叹了一声,“现在入夜更深,去灭掉几盏长明灯吧,既省了灯油钱,还更有夜凉如水的感觉。”
夏公公知道,宫里的事情,本来是由陛下命令的,但是皇后殿下在陛下心底的分量不轻,殿下如此说,便要立刻去办,陛下想来也是一定会允准的。
皇后殿下从来都知道陛下的心思,虽没有明说,魏安辰表现得实在是明显的。
殿下如此说,也是好事,而且陛下是绝对不会有异议的,还是表现出不同于往常的欢喜。
“是,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