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褪去她的衣衫,一同倒在榻上。
其实他也是有些紧张了,自己在她这里,似乎总是一个毛头小子,他知晓慕玘有些不愿意这样的事,很多时候他都尽力忍住了,但是她似乎还是不喜欢。
这么多月没有亲近,他又开始最初的担忧。
两人情动之时,慕玘因为不习惯疼得落了泪。
魏安辰察觉到了,便等她适应,看着慕玘的眼眸,“要是疼,就说出来。”
慕玘不好意思开口,也渐渐止住了眼泪。“多谢陛下。”
魏安辰看着慕玘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烛火暗了许多,朗照的明月和宫廷内的刻意装点的假花一般盛放,一同不眠。
深夜,因想着子川的高热未退,她又起身出门去。
她是担忧子川的。
慕玘没有叫醒婉儿言欢,只身走到未央宫的庭院。
庭院深深深几许,在这深宫的后院,都没有了那个时候来的自在。
夜凉如水,她想起曾经和子川谈论过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不知怎的,今夜想起帝王的表情变化,却是想到了他们。
以前,在诗书上看到的卓文君,她和司马相如的感情,曾经是一片倾心,可是最终却换的他的抛弃,一曲《凤求凰》倾诉尽了世间最好的衷肠,却也以《白头吟》散尽了过往,“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她曾经把一生中最美好的光景都赋予了心中良人,可当他为了大志远赴他乡,得了皇帝宠信之后对文君决绝,也是世间唏嘘的故事了。
“问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如果文君和相如不曾遇见,也就不曾有以后的故事,司马相如后来回心转意,仅有的情意,更多的只是被小心翼翼的歉疚盖了去吧。
想着想着,时辰到了辰时。
这一夜,她又算是没有睡的。
婉儿从屋里走进来,看到殿下在院内呆站,心里一酸,还是平静了心情微笑着走进去,“殿下怎么站在这里这样久,腿脚酸了不算,身上还未好全。”
慕玘回神微笑:“不算太久。”
婉儿知道小姐的脾性,有的时候说没事,都是实在是受不住的。
她也不说破,搀扶着慕玘走进去,然后给慕玘换上汤婆子,能温暖一些。
最近妃嫔们的请安多了些,慕玘再不愿,也不好反驳了陛下太后的面子。
她轻笑。
“殿下面上不好。”
婉儿看着慕玘的神色,叹一口气。
慕玘知道婉儿担忧。
未央宫是比美的地方,慕玘不爱施粉黛。
很多时候都微微皱着眉,面上笑容依旧看着她们。
“我实在不喜欢她们过来。”
慕玘不爱这些,才觉着格外拘束。
婉儿摘下她身上的斗篷:“殿下素来不爱这些,但也必须忍着,殿下辛苦了。”
“辛苦倒是还好,只是看不惯这些作势罢了。”
这两个月,方流苏对于皇帝的祈福,却祈福出了一个孩子。
仿佛是宫中不小的事,毕竟是她心之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