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玘笑着:“是了,茹花台的花香少了嘛。”
茹花台虽然现在是供奉香火的地方,但是花香终究不如往昔。
就算是往昔,也非是人所期待的。
不开也罢。
魏亦绮见慕玘如此云淡风轻,纵然晓得嫂嫂依旧很在意,但她终究还能忍耐,自己也不敢再说什么。
故人旧事,原本就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事关她们彼此的母亲,如今自己和嫂嫂是亲上加亲的关系,如此,只能与她无关。
于是只是静静听着慕玘继续说着:“其实,我不喜欢跟别人有接触,可是我身在宫里,这样久了,也要习惯一些。”
亦绮听来寒颤,却不得不承认后宫的可怕。
这几个月,后宫的流言,都是君王不待见皇后。
不叫妃嫔晨昏定省,于后宫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冷待。
若不是今日,方流苏这么一闹,别人都才知道并非如此。
原来皇兄关怀皇嫂,也要如此小心。
慕玘继续道:“陛下不喜欢后宫与前朝有瓜葛,还好祁国规矩是帝后同等,否则早就被他怀疑了。”
亦绮叹息不语,有些愧疚。
这宫里,是母子不像母子,夫妻不像夫妻。
虽说帝后同等,但如遇上像父皇那般重视权力的帝王,就不是这般光景了。
毕竟皇帝的权力独大,任何的权力对等都是君恩。
但君恩,不若如是。
只不知道,皇兄会否愿意分权。
如今看来,嫂嫂是很符合祁国皇后这个身份的,她原本就是很有能力的人。
她回过神来,看着慕玘满面的平和笑意。
她知道,这笑容以下的无奈和悲凉:“嫂嫂,你是否想过出宫去?”
这是魏亦绮第一次问出这样的话。
她知道慕玘的心思,但却总是不确定她是否决定过。
其实,出不去的。
慕玘微笑:“什么都瞒不过你。”
“嫂嫂,孩子没有了,于你,也许是好事,若有了牵挂,也不容易出宫了。”
慕玘知道亦绮想要宽慰自己失子心肠。
这些日子,体恤着,没有开口。
过了这样久,才说了出来。
她感念她的贴心,便微笑:“孩子不论男女,都是要待在宫里的,若是公主,享受的是最好的东西,若是男孩,就必须继承他父皇的位置了。”
慕玘摇摇头:“我知晓,这是他们的宿命,宫里的孩子纵使金枝欲孽,却依旧辛苦。只是作为母亲,我实在是舍不得。”
慕玘话中的伤感和无奈。
魏亦绮心里有些发慌,嫂嫂看似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是为她在乎的事和人操很多的心思。
避免慕玘再伤心,魏亦绮开口,“以后的事谁又知道呢,嫂嫂,如今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也实在是我这个母亲做的不好。”
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谁会舍弃自己的亲儿呢。
慕玘不再多想,她知道想到孩子就会落下泪来。
她整了整心神,“子川的事情,劳烦你了。”
她是想知道子川如何应答,惶恐于金朝也许会伤害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