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玘本就不只丞相嫡女这么简单的闺秀身份,她是祁国的高祖黄帝和先皇承认过的未来国母人选,虽然太子当时并未将她娶进东宫,但这本来就是她一出生就被赋予的身份。
既然是未来国母,那便有能力保着簧朝了。
何况簧朝还是慕玘姨妈的夫家,簧朝的王子们还是她的兄长。她和簧朝,和祁山,不只是因着父母这一辈,她未来也是可以荫庇他们的。
所以这道旨意,只能保管在慕玘手上。
这是先单于高瞻远瞩了。
这件事情只有慕玘和洛子安两人知道,这道圣旨虽然是先单于所道,也没有叫篁朝王室的宗族尊长全部知晓。
过去了这几年,洛子川也成了新的单于,洛子安也可以召集祁国和篁朝内部所有肱骨来擒拿洛薛。
若非有先单于的默许,便是做不来的。
于是宗族内便有人说也许先单于还有话要说,便是怀疑
慕玘微笑:“看来,我要出宫了。”
言欢一惊:“殿下说什么?”
“我需要将养多久?”
言欢忧心更甚,也许猜到小姐的想法,“小姐,沈太医说您需要将养......”
“也顾不得了,记得母亲有孕小产,只养了五日便起了身料理府中大小事情,小产而已,喝了几服药就可。”
“小姐要出宫做什么?”
言欢拗不过她,只能换了话题。
慕玘苦涩:“子川的旧疾到底是因我任性所致......”
言欢急道:“小姐身子不好,公子那边有最好的大夫看着,绝不会有什么大碍,还有陛下。”
慕玘打断:“你见到陛下听说簧朝大乱后,派兵救援了吗?”
言欢语塞。
小姐说的这些,确实都是不错的。
陛下是最忌惮篁朝的,因为簧朝是各附属国里国力最强的国家,公子又是极为明智的。
实在是不肯有对陛下妥协。
金朝肆意冒犯篁朝国土,朝中更有奸细,内忧外患。
子安焦头烂额。
子川尚未好转,若是此时出什么事,实在很危险。
慕玘继续道,仿佛是说事不关己的事。
言欢知道小姐身上肯定有些关乎簧朝朝政安危的事情,所以才静静听着说下去,不敢胡乱插嘴。
“我必须出宫,要不然,簧朝大乱,祁国也没有好处。”
言欢细细听完慕玘的担忧,不由得心下一惊,“殿下要去簧朝?您不是疑心陛下已经猜到了您跟公子的关系,会同意让您去那儿吗?”
慕玘腹中一痛,跟着皱起秀眉:“你听说过陛下也怀疑我跟周朗的关系吗?帝王多疑,却不会因为对我的多疑,轻易将江山万里置身于水火么?”
言欢语塞,心里也明白帝王薄情,必定是江山万里最重要。
眼见床前的慕玘如此神色,也知道身心俱疲,便柔声道:“别想这些了,小姐好生歇息才是重要的。”
慕玘也不多言,只是只身躺下。
张锦绣和方流苏的晋封,依着皇后的意思,定在了皇后小产很多日以后,冬至前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