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白玉扳指,忽得觉得有些两难。
脑海中只有眼前心里的那张熟悉的面孔,他便会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安。
“阿姐说,想必,你一定很喜欢那个人吧?”
沈晖看着魏安辰的动作和神色:“如果臣没猜错的话,便是没有所谓的别人,陛下的心意一直都是阿姐,这是很难得的。”
沈晖觉得,在皇家,魏安辰像是个例外,却又不是个例外。
就算是狠心的先皇,也有钟情的人。
这几位君主对于心爱女子的心意,都是一样的。
只是不是每人都与高祖一般。
对于妻子一心一意,也白头偕老了。
沈晖有些唏嘘,世间真情原本就难得,但是在后宫,还是莫要太明显。
高祖和李氏,是因为原本就不是皇宫里经营长大的人,自然对于后来才产生的后宫可以简单对待。
但是如今的祁国后宫和朝廷已经是经历过百来年的了,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他毕竟也有些自己的计较,于是打算今日当面说明白:“陛下想来是对殿下说过很多次心里话了,就连微臣在场的时候,都是如此,这样明于表面的情意,陛下,还是莫要太显现出来得好。”
魏安辰点了点头,道:“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何必再去刻意隐瞒呢!”
他似乎是想到了,这宫里的艰难,顿了一下,又笑着问道,“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我想,这样心思玲珑的人,应该是看出了她和方流苏的相似吧,所以才愈发疏远你。她是不会允许她成为别人的影子的。”
魏安辰心底震撼,原来她对自己的疏远,竟然还有这样一层莫须有的罪名在。
他倏而想起在去年中秋欢宴上,方流苏说的那些话,原来是这样的缘故。
她将自己和慕玘容貌相似的传言散布出去,叫别人都知晓此事。
她声东击西给慕玘制造了自己认识方流苏许久的假象。
让慕玘以为自己和方流苏相似。
怪道那一夜,慕玘后来愈发冷清。
连最喜欢的桃花酒和竹叶青都没有喝几口,便早早说自己不舒服,离席了。
原是这样的缘故。
若说是争宠,慕玘不屑,是十分厌恶的。
但别人利用这一点乱做文章,让她吃了心。
魏安辰苦笑,可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自己在她心里还是一点位置都没有的事实。
“原来这些事情,她还是会跟阿则说。”
沈晖点头,“自小哥哥和慕玘关系很好,性情爱好难得一致,一来二去相熟了,也变成了真知己。”
魏安辰看着沈晖,“同样是兄弟,你对她倒还算是不熟。”
“陛下说笑了,沈晖不喜欢与别人交往,只在医书古籍上用心,皇后以前的性子又是极讨厌我这种书呆子,曾邀过臣几次,见臣迂腐,以后便再没跟着出去了。”
魏安辰轻笑:“谁人不知沈太医精通医书,这个年纪,比在太医署当了一辈子差事的太医还要精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