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初
作者:沣收哈维   嘹亮最新章节     
    ……要是他比赛当天病发缺席的话……”
    那还不如让郭东上。”叶思仁咬着牙根说。
    “要是到时候真要郭东上,也没办法呀,硬着头皮上呀。你呀,别老是想勉强自己,更别想着勉强我们。我知道你,学姐,丘文生都是一等一等的高手,但我们不是……我们得量力而为,你懂吗?”伦菁菁解释道。
    “所以,你就可打算,让独角马以毫无顾虑地输掉个人赛,丢了决赛的资格,然后像乞丐那样,求人家施舍点名额给我们?”叶思仁冷冷地质问道。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为了你的目标,真要搞得乐队鸡犬不灵吗?”
    “要是单单鸡犬不灵,我可不介意。”
    菁菁看着他那认真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叶思仁老是这样子的,自以为是的帮助乐队渡过一个又一个难关,什至愿意牺牲掉自己的利益,也得保住大家。他对乐队和谐,可谓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没有他,独角马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一天。
    “无论你决定做什么,参上我!”菁菁说。
    “嗯…那太好了。相信高文健已经在行动了。”叶思仁说。
    说时迟那时快,外面各队员那杂乱的练习里,传来了犹如清泉般的大号声。
    大号,虽然在40人的小型编队里银乐队里,最多也只有一个,正式编队120人,也不过3人,但零零星星的人,却主宰着低音部最重要的地位。
    相对其他音部,大号的容错率极低,稍有差错,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不像别的音部,可以利用人数来滥竽充数。而且,在巡游当中,又大又抢眼的大号,可是除仪仗师外,最容易吸人眼目气氛拱托组。
    高文健当然明白,犹如阳光一样的声音,在吹奏<<降f大调山魔王行进曲>>时,鲜活地把拥有肥大肚腩的食人魔,以滑稽,活泼的声音演奏出来。
    虽然多有参差,但胜在吞吐明快,高文健巧活运用鼓腮的技巧,更把共鸣腔扩展的淋漓。虽算不上出神入化,但有5级大号的低子,却是不错。
    “很好,只是按键间不太灵间,而且,换气声和动作太大了,如果在行进中的话,很容易导致用了肺或呼吸,得注意。”丘文生冷静的分析道。
    丘文生主修长号,师承自世界第二铜管乐家,拉.纽曼,他的排名什至比国家队主教练,舒伯特还要高。
    除了长号以外已经到达10级顶峰外,其他的副修:小号,法号,大号,低音号,单簧管,萨克斯风,及组合鼓,均有5级水平。
    不相关的钢琴也有8级水平,是未毕业,就己经保送国家音乐学院,港大音乐学院的顶尖高手。就是因为健康理由,他无论演出,还是比赛都多有缺席,所以个人排名很低,但日本之旅,他隐藏实力,甚至能与亚洲第一的黑龙长号部长,郭海鸣能有一拼之力。
    自然而然,他也能像叶思仁一样,给不同音部的学弟学妹,提供专业的指导。
    “高文健的问题其实不大,就是缺少了有针对性的私教训练,弥补缺陷。”丘文生说。
    李晓静也点了点头。
    到李晓静了,她同样演奏<<降f大调山魔王行进曲>>,但一开声,就走音了。
    “哎……对不起。看来我已经……不行了……”李晓静无心与高文健竞争,于是频繁地假装失准。
    “你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参加个人赛了。”
    “怎么可以!”李晓静说。
    “你不是在让赛,你是在羞辱我!”高文健怒斥道:“我可被打败,但我绝不能接受这种屈辱!你是觉得,因为我没有刘诗诗的水平,所以我不配?还是你打从心理,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李晓静害怕地咽了一口气,望了望丘文生。
    “高文健说得对!”丘文生点点头:“你可以一直这样躲着不跟别人竞争,但是现实生活里,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难道你就希望一辈子都被大家看贬,低着头做人?”
    丘文生与高文健严肃的斥责下,李晓静闭上眼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张眼。
    此时,她的双眼变得凌厉有神,她收起了那张柔软的脸,展示出她本色的风范。
    “看来,李晓静终于认真起来了。”
    暴风,吹雪,狂热,影在众人面前的,不是一位住山地的食人魔,而是一座山,座会吃人的山。
    此山雄伟壮阔,把世界最顶级的攀登者深深地引诱其中,然后张开血庞大口,把山中一切生命嚼碎,吸汁,然后吐了出来。
    “叶思仁,我能骡李晓静吧?应该能骡吧?”高文健表面沉静,内心早已像深陷吃人巨山的攀登者般,恐惧缠身。
    “我大号有8级,要是我能再努力一点的话,我应该能突破十级,跟刘诗诗同一个水平,但是我……”
    李晓静虽然已经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可她的心却仍不能平伏。
    “缺点太明显了!”丘文生却冷冷地泼了一盆冷水。
    “你无论在技术,感情,技巧,表现多个方面,都辗压着高文健,但是你却有致命的弱点。”丘文生说。
    “是什么!”高文健比李晓静更主动地问。
    “把舌头伸出来。”丘文生说。
    高文健听着,见李晓静微微地伸出粉嫩可爱的小舌头,禁不住笑了笑。要不是自己定力够,分分钟被她这么可爱的表现给萌到心里。
    啪!
    忽然一记狠狠的巴掌,甩在他后脑勺上。
    “你也要照做!”
    “我……”高文健听罢,也尴尬地伸出舌头来。
    就在此时,丘文生拿出了一张卫生纸,印轻轻地放在2人的舌头上。
    “好了,可以了!”他说着,把两张纸对比一下。
    旦见两人的舌头,分别在卫生纸上,印出了一长一短的口水印。
    “看,高文健的舌头能伸缩到比较长,在吐音之间更加有力。李晓静的舌头伸缩性就差很多。”丘文生说。
    “这有关系吗?”高文健问。
    “当然有!”这时,丘文生又示范了一次给他们看。
    他的舌头能伸到最长,所以口水印也是最长的。
    而且……以难以置信的长。
    “吐音是低音号里,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技巧。专业的号手,舌头得经过很多因为过渡练习而导致的撕裂,然后修复,撕裂,修复,反反复覆。”丘文生说。
    “难怪我刚进银乐队学习吹号的时候,每天就是这样,舌根痛得不行,吃饭也不得劲!”高文健说。
    但李晓静却沉默不出声。
    “李晓静!”
    丘文生叫她,可她却没有反应。
    “学长叫你呀!”高文健直接推了她一把,她才晃过神来。
    “对不起……”她伸伸粉粉嫩嫩的可爱小舌头说:“我在想东西,想得太入迷了!你接着说,学长!我会谦虚学习的。”
    .“不是……这么基础的东西,你姐,李教练没教你吗?”丘文生问。
    “有!当然有!可能我记忆不好,忘了吧。”晓静笑着说。
    丘文生看得出来,李晓静也许有苦衷,就不再追问了,反而给了方向两人。
    “高文健,你现在要做的,是重新练好用气,避免用肺呼吸,而且得用更少的气,吹出一样的效果,这样你的效率和音色才会提升。现在暂时能别鼓腮就不要鼓腮,最好就是副修小号\/法号这些号嘴小,不能鼓腮吹奏的乐器,来弥补短板。”丘文生说。
    “嗯。。但是……有点难适应……而且,现在才学小号,法号也来不及呀……”高文健皱着眉说,毕竟,要一下子改变累积了3年的演奏习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样子的话……”丘文生想了想,灵机一触,翻出自己备用的整套号嘴,找上一根给他。
    “这是大号号嘴,bach-3357lc,是专门让小号,法号的乐手,快速适应大号的专用嘴,反过来想,应该对你很大帮助。”丘文生说。
    “这……很贵吧……我不能收。”高文健也不是笨蛋,本来大号在香港,就是非常冷门的乐器,所以相对的配件非常少,杂牌基础款也得$750港币起,更何况这是名牌耶!而且,这bach- 337lc得从国外订购回来,简单一算,大概也得$3000多元。
    “没问题,你就拿去用吧!我已经学会适应不同的号嘴,所以它对我已经没有用了。”丘文生诚恳地说,带着3分不舍的心,把手按在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号嘴们,淡淡地说:“而且,我打算退役后,把这一整套号嘴都留给独角马银乐队。”
    “这不好吧,毕业后,学长仍然可以用它来继续进修音乐吧!”高文健说。
    “毕业后……”
    丘文生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毕业……
    但是高文健和他大部份的朋友一样,并不知道丘文生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数的阶段,当然,丘文生也不愿意大家担心他。所以,只有最亲近的朋友,家人,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到底有多糟糕。
    “不,学长已经把半辈子投入在音乐之中了,我觉得,学长毕业后,应该多去外面看看,尝试学习不一样的东西。试着过不一样的生活,这样才更有趣。”
    李晓静只是一味帮丘文生解脱,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如何。
    …
    不一样的生活?
    我。。。真的可以尝试吗?
    …
    回想起自己短短的二十年,无一不是以他双胞胎哥哥的替身活着,加上自少以来的病痛缠身,他从来没有办法,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己喜欢过的日子。
    他最初接触自己的音乐启蒙老师,拉.纽曼也并不是因为被迫张学习音乐,而是被迫着要为自己的家族祈福。
    对,在他小时候,他的师父,是个比舒伯特底子还要差,完全不入流的音乐外行人,他反倒是个很有名气的佛学家,有着几十年修为的大师。小时候的丘文生也不像现在那么沉静,反倒像个对生活,对身边的事物,对探索拥有无限热情,好奇心的小孩,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病,以致他对生命的热情无法完全地释放出来,整天闷闷不乐。
    还记得他6岁的时候,他瞒着父亲,在他生日前苦练钢琴。并在他那盛大的生日会上表演。那次表演,相当的成功,无论是亲戚还是他爸的朋友,公司合作伙伴,都感觉相当的意外,并为他有这样一个充满艺术天赋的天才少年儿子,而感到自豪。
    他的父亲,也乐得笑不拢嘴。
    可是……
    回到家后,他的父亲却一反常态。
    “我的儿子呀,你为什么要像个小丑一样,给大家看笑话呢!”
    “不是呀爸爸,我觉得大家都很喜欢我演奏的歌。”
    “说了多少遍,你只需要平平无奇地活到三十岁,等你学成回来,就好了!以你现在的病况,稍微操劳一下,可是会死的!你叔叔,丘长生,就是因为学音乐而死的!算命的说过,你的命格跟长生叔叔太像了,所以你不能,也绝对不可以接触音乐!”
    当时丘文生根本不明白,“死”到底是什么回事,他只知道,自己喜欢音乐,也憧憬着成为像叔叔,丘长生,独角马乐队第一届的队长,当时亚洲排名第一的,世界前三的传奇长号手。甚至,连拥有百项乐器世界排名第一的伟大音乐家,祖科夫,甚至为了他,利用传说中,由独角马的角,作为原材料,来打造专属于他的神世级神器---也是独马马乐队的镇队之宝,长号---满月的独角马。
    丘文生向往着有一天,能代表长生拿起满月的独角马,再一次站在世界之巅,成为像他-------不,是比他更优秀的传奇。
    可是。。。他的父亲并不允许。
    第二天的灵修祈福课上,丘文生带着满心中的疑问来到师父,拉。纽曼的面前。
    “我知道你的想法。看出来,你的心里住着一匹纯洁而美丽的独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