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突然,那个被抓包的中年大叔,用力地推开叶叔,往海的方向跑去。
"老苏,你逃不了的!"叶叔说着,指挥着众人围堵他。
大家刚从对叶思仁的调侃中,突然转到认真的抓捕模式。思仁也愣了,怎么早上还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的同伴忽然变成了大家追捕的对象呢?他也不知道,唯有先把老苏抓起来才知道。
叶思仁虽然个子不高,腿也不长,但爆发力很猛。他比众人更先跑到离老苏2米处,加上众人的围堵,老苏被迫入死胡同里。
"苏叔叔,到底发生了甚么事?你自首吧!"思仁说。
"你根本不懂!"
老苏忽然转身,手拿匕首向思仁杀奔过来。思仁随手拿起一根地拖,拼命抵抗。
但见老苏虽然手持着短兵器,但是攻势非常凶猛。论思仁如果防守,进攻,都完全被压着。老苏见思仁一个手慢,空手入白刃,把思仁的地拖夺了过来,反倒,几棍就把他打倒在地。
"真是很可惜,一个十八岁前途无限的年轻人!我就算死,也得拉你下去陪葬。"只见老苏举起地拖,一记闷棍就往思仁的脑瓜砸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二下响亮的枪声响起。第一颗子弹从思仁的耳边擦身而过,第二颗稳稳地打中老苏的右手。他捂着中枪的手,向天大喊了一声,便抛下手的地拖,扑向思仁,用匕首胁迫着他。
此时,船员们都赶到了,把老苏围在角落。
"你们别过来,要不然,我就把这小子杀掉!"
"老苏,冷静点!只要你供出背后指使你的人,我们就会放过你。"叶叔说。
"哼!你们别在我面前猫哭老鼠了!"老苏一边说着,刀子已经抵在思仁的脖子上,划了一条浅浅的利痕,鲜血流出。
"苏叔叔!"
思仁一时间还是很难接受,午饭时候,跟他有说有笑,在船头吃泡面的人,竟然对他拔刀相向。
昨天晚上,老苏出来活动时,看见一个人在甲板的思仁,便说:"小老弟,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我……."思仁连忙收起手机,尴尬地说。
"想家了?"
"不是…….“
"那就是想女朋友了?"
老苏很是亲切,和思仁在星月之下,膝足长谈。老苏和他分享自己曾在北极圈冒着百米高的巨浪,抓帝王蟹的故事;而思仁则把银乐队发生的事,和他分享。
"她就是你们银乐队的队长!很正呀!"
"不,她就是只母猩猩。别看她白白嫩嫩的,都是美颜效果,她身上很多体毛,而且平时汗流得多,味道又大。"
"这么性感。"老苏盯着雪柔的照片,喉咙滚了一滚。
思仁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遇到的每个成熟的男人,都说雪柔漂亮。反倒是自己现在更喜欢的,样子更甜美的校花李晓静,却很普通。
"小子……我劝你,主动点,这女生才是极品呀!难得她对你有好感。"
"好感?"思仁听着,不禁背脊发凉。
谁稀罕那只母猩猩的好感!
"年少不知凶大好,错把平胸当成宝。"老苏笑道。
"我…..也不是不喜欢凶的。"思仁说着,便把李莫言照片给老苏看。
老苏色眯眯地笑了笑,原来早上,来给思仁送过东西的那个绝色大美女。
"可是……对你来说,她有点老了。现实点,她这年纪,不愁男人追求的女人,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小鲜肉。"老苏说。
思仁点了点头:"所以,我觉得她妹妹,晓静才适合我。而且晓静人很好,很温柔,从不发脾气,说话嗲声嗲气的,超好听!"
是的,自从国庆那天以后,叶思仁认清了现实,现在莫言对他来说,只是心目中的女神,或是老师而已,他知道晓静喜欢他,需要他。
对晓静完全没有感觉,是假的。因为青梅的事,思仁的心里,一直有阴影。然而,晓静就像一道光一样,照进他生命里。
晓静知道思仁那死了十多年的青梅,是他心里的白月光。她知道思仁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小行的阴影。
但是,晓静并不在乎,她说会等他。她说会承续她对他的爱,代替她,超越她……
这是他遇到过,所有曾想与他有暧昧的女生,都没有过。
思仁欠了晓静,负了她。这是他知道的。
但是思仁很清楚,现在是追梦的年纪,他要把集中力放在读书和乐队身上。要是错过了,就一辈子也挽回不了。
他已经不是富二代了,更不是甚么万人憧憬的船王之子了。
他要用一双手,打拼出属于自己的幸福和未来。
而关键,就是当下,就是现在。
如果晓静真的喜欢他,她会理解他是为了将来两人的幸福,而打拼。
如果晓静只想谈一场不顾一切后果的早恋,
他会拒绝她,然后先完成追梦的历程,再想办法怎么挽回她。
对,他的计划里面,
从一开始就没有林雪柔。
她只是他追梦路上的一个伙伴,一个朋友,更严格来说,是敌人,是对手。
要是将来,自己真的成了一位音乐家。
那么,林雪柔便是他一生之敌。
他是不可能喜欢她的。
也许,有一天,到他上了年纪时,也会像其他大叔一样承认林雪柔是个美女,但又如何。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江南美如是;李莫言也如是。
聊着聊着,思仁的肚子忽然响起了隆隆的声音。
老苏看了看他,微微一笑。
"睡不着,要不我们就弄点吃的?"
"吃的?我去拿泡面!"思仁说。
"不,给我拿袋子过来。"
"网子能吃吗?"
"来呀,拿过来,你就知道了。"
于是,老苏用鱼线串起一条不知哪里捡到的发臭死鱼,然后丢到了闪烁着黄光,如同一片萤火虫美景的大海里。
正当鱼刚下海不久,忽然,整个海洋,都沸腾起来。
"快,把网子拿过来!"他说罢,思仁就拿着网子过来。
老苏用力一抽,但见臭鱼身上,满是发光小乌贼。思仁刚好用网子抓住,收获满满。
"哗!好多!"思仁惊讶说。
"来,趁新觧!"老苏说着,便抓起一只鲜活的小乌贼放到嘴里去。
他一边使劲地嚼,小乌贼一边用它的脚上的吸盘,牢牢地吸附在他的口腔,牙齿上。
小乌贼在老苏那熏黄的牙齿间,上演着一场生与死,希望与欲望的华尔兹。小乌贼的触须一条一条被征服,黑色的,鲜甜的墨汁如血般在它体内爆发出来。
看着老苏那满足的表情,思仁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以前见过有人在吃活章鱼时,卡住喉咙被活活咽死。所以,后来人们改吃活鱿鱼,乌贼这些味道近似的。
显然地,这种小乌贼没那么凶猛,在连番的搏斗中渐渐精疲力竭。它在老苏的口中被咬成碎件,直到没有知觉,活活吞下。
"真tm的鲜甜!"他说。
整场战斗虽不超过一分钟,却以打出惊心动魄,触目惊心的快感出来。老苏望了望网中的活乌贼,再来一只,然后热情地递了一只给思仁。
思仁望着手中攀爬的活物,心里打了个寒战,把它放回网中,惊悸未定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吃熟的。"
两人来回了几次拉在线网,收获很是丰富。
不久,在船长室的叶叔,船舱里睡觉的船员都察看到两人的小骚动。
他们一伙人起来,架火起炉烧水,又准备芥末酱油,吃了一顿鲜甜美味的小乌贼宵夜伴方便面
他们抓到的乌贼还有许多,吃不完的,都留着第二天。
现在思仁,似有胃气上腾,嘴巴里留着乌贼的余香。
"苏叔叔,我们不是朋友吗?"思仁说:"昨晚你还请大家吃乌贼大餐呢!"
"我才不是你的朋友!"老苏咧着嘴,愤怒地说:"要是昨晚你乖乖吃了我给你的乌贼,乖乖地被乌贼咽死,今天你也沦不到落在我手里!我就算死了,也得抓个人来垫背,天王陛下,我的任务完成了!"
老苏说着,正准备手起刀落之际,怎料,思仁狠狠地一跺他的脚,咬住他受伤的手,他痛得丢下匕首。思仁仿效林雪柔最初对付他的套路,一记擒拿手,再来一记夺命剪刀腿,就反手把他给制服。
"干得好,小仁。"
叶叔拿出手扣,正想把老苏铐住。
怎料,老苏趁思仁不留神之际,奋力争开,然后一口气冲到船边。奋身跳下海里。
"救人!"思仁喊道,拿起救生圈和绳索,正打算把老苏救起来。
但忽然一声鬼号神号从海里传来,思仁定睛一看,但见老苏被乌贼群起围攻,整片海洋都几乎沸腾起来,成千上万只小乌贼不停地撕咬着老苏的身体。
老苏拼死抓住思仁的绳索,喊道:"救我!救我!"
但不久,他整个人都被乌贼淹没,直到被拉上来,他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后来,叶叔在检查老苏的行李,档案中发现,原来老苏是日美的两料特工,目的是阻挠,甚么破坏中国在伊拉克的救援行动,从而把中国带进伊拉克的混中之中。
老苏没有妻子,只有一位女儿,在日本女子东京中学读书。叶叔吩咐众人,为老苏打点好一切,包括身后事。为了行程保密,叶叔不得已伪造了他的死亡报告,把他佯装成为国捐躯的烈士,以掩人耳目。